进退。
“好奇,但是总会再见的。”媸舞笑笑回应道,双手微抖,心里却是害怕。若她说不好奇,师父会不会像从前那般,将她的身体丢出数尺之远呢?看着她乖乖的爬回来,然后再微笑着给她上药,随后又轻问她疼不疼?
“准备好吧,你还活着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我相信不久,华国皇帝就会找来的,记住,你是媸舞,你已经失忆了,一直都住在这浅谷之中。”妇人的声音很有力道,但很低沉,她点点头,表示懂,随后便目送师父走出了这片蓝色的花海之中。
这次,师父没有特别的对她做什么,她细细的回想,记忆之中,师父好像对她时爱时恨,她永远分不清师父是好人还是坏人,就好像总带着一个双面的面具,身上又隐藏着无数的秘密,永远都叫人琢磨不透。
“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面容朴实慈祥的老妇人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粗嘎着嗓音唤她,和以前一样,都像是安慰,又像是劝告。她叹口气,勾出微微的苦笑。
“囚婆,我没有忘记,是华国灭了仓国。”其实,媸舞真的很想说,这跟我没有关系,从七岁就被逐出了宫门,让她十年无家可归,四下流离,饱经风霜。现在仓国灭了,怎么就跟她扯上关系了呢?
“小姐,皇上和皇后死的十分的凄惨。”见她语态敷衍,妇人又强调起来。囚婆在仓国皇宫当差整整二十年,她明白她的愚忠,但是,囚婆不该把复仇的希望放在她的身上,她一直这么想的,除了报恩,仓国再覆灭十次也跟她毫无干系。
因为,她从来都是有恩必还,但是也有仇也必报。
“我乏了。”说完,媸舞起身朝紫檀木榻的方向走去,躺下身来,背对于妇人。心里亦是懂师父要囚婆伺候她的意思,但是她厌恶那样丝毫没有自由的利用和完全的禁锢。在她不想师父计划的时候,囚婆就不断的在她耳边念着仓国,记得国恨,记得报仇,记得自己的身份,记得要华帝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她凭什么?
“小姐,你要忘记国仇家恨吗?”身后,囚婆还在不停的念,她心里烦,闭上眼干脆不理于她。
国仇?要不是仓帝沉迷美色,让宦官当道,外戚专权,残害忠良,民不聊生,仓国何以覆灭?这该算谁和谁的仇?家恨?要不是阴皇后恶毒陷害,她的母亲岂会死于腰斩之刑?要不是姑母的百般刁难,她又如何会被砍双腿逐出宫外?这又是谁和谁的恨?她不过是一个灭国遗孤,不是战时英雄。
“奴婢知道,是皇后娘娘对不起你,但是……”
“你今天没有休止了么?”忍无可忍,媸舞终于发怒了,坐起身来,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妇人看。那些往事,她可以不提,可以不记恨,但是要她为仓国报灭国之仇,那还得看师父计划里有没有这一出。即使有这一出,还得看她活不活得到那一刻。
“奴婢告退。”知道有些过线了,囚婆终于识趣的退出了房内,而待到妇人走了之后,她却因为刚才的怒气而睡意全无。
要复仇,怎么不去找你们曾经百般溺爱的太子殿下苍术呢?知道苍术卖国了,无能了,才想到要遍地寻她?寻到了,又是威逼,又是利用,还跟当年一样肮脏。
心里有些堵,她走下床来,抚起了水调歌头,直到月光的袭来,直到夜渐渐的越来越凉,山谷里传出了狼嚎的声音,伴着鸟儿的叫声,显得热闹又凄清。
“小姐,晚膳。”身后又传来了囚婆的声音,琴音骤然停下,她起身朝紫檀木桌走去。
“主子传来消息,华帝出发了。”囚婆一边将盛好的米饭放进她的手里,一边低沉的对她说道,语气里掩盖着浓浓的恨意,听此,媸舞有些怕,开始担心,囚婆是不是能配合她演好这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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