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扎下。它束缚他的心,折磨他的占有欲,撕裂了他所剩不多的良善。
他本是来为她送嫁,却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样子?!
当他看见她咬像唐不休的胸口,他嫉妒得发狂,他希望,她咬得是他!若可以,他想割肉给她吃!
终究,他与她之间,不会有结局。
情不知所起,已一往情深。情不知所终,已琴断梦醒。
红线断,他与她是否再无瓜葛?
不……
也许,他会成为她心中特别的存在。
许是,特别…… 恨。
对于华粉墨的出现,倒是有许多人猜测过他的身份,却也不会认真地深究到底。毕竟,江湖有它自己的生存模式。知道太多真相的人,往往死得最快。
热闹散场后,秋风渡里却没有清净下来。
段青玥道:“秋城主,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秋月白没有废话,直接一抬手,道:“请。”
方黑子挽起袖子,道:“喝酒,老子最厉害!来,老子喝你个底朝天!”
段青玥问道:“秋城主派谁出战?”
望东对秋月白道:“城主,属下或可一试。”
秋月白却道:“秋某与方堂主对饮几坛。”
望东知道秋月白身上有伤,想要劝说两句,却知道秋月白一单决定,谁都劝不住。
方黑子笑道:“好!那就喝个痛快!你若输了,可别忘了告诉我们,宫主在哪儿?!”
秋月白应道:“自然。”
一张桌子,摆上二十个空碗和十坛子烈酒。
烈酒倒入空碗,冲出一阵阵清冽的酒香,闻之已醉。
公羊刁刁探头看向喜房,道:“我我我…… 我去看看…… ”
话音刚落,喜房的大门打开,唐佳人大步走出房间,直奔秋月白而去,从他手上夺过酒碗,一饮而尽。
一扬手,将空碗摔在青石上,四分五裂。
秋月白道:“佳人,回去休息。”
唐佳人一摆手,道:“你去休息,我来。”秋月白身上有伤,她知。这是她出的主意,她来。
方黑子见此,对许红娘道:“要不,你来喝吧。这半路杀出个小姑娘,老子赢了,也不好看。”
唐佳人扬起尖尖的下巴,看向方黑子,也不言语,直接拿起第二只碗,灌入口中。
许红娘骂方黑子道:“你个瞎眼的!你要是怕了,就滚回来!”
方黑子来了脾气,端起碗,道:“怕个鸟!”抬头,一饮而尽,摔碗听声。再饮一杯,追上佳人。
唐佳人动作不停,一路喝了下去。
端木焱皱眉,道:“太胡闹!”
孟天青站到唐佳人身边,拦下她抓碗的手,道:“别喝了,当他输了,还不行?”
唐佳人推开孟天青,道:“不行。”
公羊刁刁喊道:“对!让…… 让让…… 让她喝!喝死拉倒!省心!”
孟水蓝隔着衣袍挠了挠胸口,对秋月白道:“认输,交代一下战苍穹的位置,并不难。让佳人为你拼命,于心何忍?”
秋月白看着唐佳人,不语。
孟水蓝对秋月白道:“你不听劝,罢了。先借某一身衣袍。”
秋月白用眼尾扫了孟水蓝一眼,道:“秋某的衣袍,你穿…… 过长。”
有这么直接侮辱人的吗?!
有!
秋月白做到了。
孟水蓝不矮,却没有秋月白高。对于这种*裸的鄙视,他只能认了。许是见秋月白没有成功迎娶唐佳人,他心中事了,竟觉得身上奇痒无比。他开始挠,不停的挠。
于是,在冲刺了酒香的空中,飞舞起了一枝枝的孔雀翎。孟水蓝,活生生将自己那件漂亮的孔雀翎衣袍,薅秃了。
原本站在孟水蓝身边的华粉墨像旁边挪了两步,抖了抖幕篱,抖落两根孔雀翎和一层孔雀毛。
十碗酒下肚,方黑子喝得兴致高涨,一张脸通红不说,还哈哈大笑着喊了声:“痛快!”
唐佳人打了个酒嗝,扯了扯厚重的嫁衣,晃了晃晕乎乎的头。
许红娘开心地拍手喊道:“方黑子,喝啊!她快倒下了!”
方黑子大声喊道:“上酒坛子!”
袁绿野拍开酒坛子,递给了方黑子。
唐佳人挽起袖子,一拍桌子,吼道:“上菜!”
孟天青的眼睛一亮,道:“对对,上菜!”
秋月白道:“上菜。”
望东一溜烟跑进厨房,带人搬出一桌子美食,以及几把椅子,放在了唐佳人的面前。
唐佳人一脚踩在了椅子上,左手抓起一只猪肘子,塞进口中狠狠咬下,右手抓过孟天青为她拍开的酒坛子,仰头灌入。
辛辣入口,酒入愁肠,不知是否能浇死那些卑微的祈求和巨大的伤痛。
这时,有门房来禀,道:“城主,千琼楼的人来了,说要送贺礼给唐小姐。”
千琼楼?
孟家兄弟一听见千琼楼的名字,耳朵就是一竖。要知道,千琼楼和百川阁,那可是死对头。千琼阁抢生意的本事,最是不要脸面。
唐佳人一听有人要送礼物给她,当即将酒坛子往桌子上一墩,吼道:“呈上来!”
门房看了眼秋月白,转身出去,抱进来一只箱子。
打开箱子,取出一只鸟笼子。
鸟笼子里,有一只特别漂亮的金丝雀。羽毛华美,鸟啄红艳,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它抓着抓杆,一动不动,就像睡着了一般。
唐佳人盯着金丝雀看了半晌,那只金丝雀突然从抓杆上坠落。显然,是死了的。
唐佳人大婚之日,千琼楼楼主却送来如此不吉利的死物,与诅咒无异。
唐佳人愣了愣,道:“这是送给我烤着吃的吗?有点儿…… 嗝…… 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