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要打要罚,肖某决无怨言。”
公羊刁刁知道了来龙去脉,心里却仍旧不舒服。他这后脖子,怕是要落下病根,怎么谁都能一手刀将他砍昏。若不是手刀,而是刀,他这脑袋不得跟别人家地里的西瓜,一切一个准儿?不行。
公羊刁刁打定主意,要改变这种任人随手一刀的局面。
他问:“还还还…… 还有多久,到黑崖?”
肖劲回道:“大约一个时辰。”
公羊刁刁道:“饿了。”
肖劲立刻道:“这就为公子准备吃食。”肖劲弯腰出了车厢,去取吃食。
公羊刁刁立刻从腰间取出一个鹿皮的小包,打开,拿出一根较粗的银针,照着端木焱的几大痛穴扎了下去。
端木焱毫无反应。
公羊刁刁微微皱眉,又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凑到端木焱的鼻子前让他闻了闻。
端木焱仍旧毫无反应。
公羊刁刁皱眉,将东西都收了起来。
不消片刻,肖劲去而复返,送进来一个托盘。托盘里装满了吃食和水。他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醒脑臭味,问公羊刁刁:“公子,可要在马车里用膳?”
公羊刁刁伸手接过托盘,直接放在了端木焱的肚子上。
肖劲的嘴角抽了抽,从一侧拿过小几,打开,放在了公羊刁刁的面前。
公羊刁刁将托盘挪到几上,拿过湿布巾擦了擦手,然后开始风卷残云。
肖劲见过公羊刁刁的饭量,如同猫儿一般。如今,着实让他大开眼界了。公羊刁刁不但将托盘上的冷肉和馒头都吃个干干净净,就连六只包子和一碗粥都没放过。肖劲细看公羊刁刁,这才发现,他的手心里有刮痕,衣衫也十分狼狈。
吃饱喝足后,公羊刁刁挺着圆滚滚的肚皮,道:“我睡睡睡…… 睡会儿。到了,叫我。”言罢,直接后仰倒在了褥子上,呼呼大睡。那样子,与往日的弱不禁风决然不同,反而有种绿林的粗犷和江湖儿女的随遇而安。若非身板还是那个身板,肖劲都会怀疑此人是别人易容而成的公羊刁刁。
肖劲收拾好东西,退到了外面。
公羊刁刁那小身板,发出大大的鼻鼾声。
马车向着黑崖一路飞奔而去。
黄莲得到消息后,直接带上人手,背上公羊刁刁要的东西,快马加鞭地赶去黑崖。
得到消息的孟水蓝,也带上人马,直奔而去。
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不惊动战苍穹和秋月白?
战苍穹当时正在酒肆里凭栏远眺,看见这两队人马火急火燎地往一个方向跑,当即一拍栏杆,道:“他们找到娘了!”大手在栏杆上一压,整个人飞身跃下,两步蹿出去很远,愣是从马贩子手中抢过马匹,策马狂追而去。
五位堂主紧随其后,将马贩子剩余的马匹抢了个一干二净,绝尘而去。
酒肆里五大三粗的掌柜,望着战苍穹的背影,咬着手帕剁脚道:“真真儿是个冤家!”
马贩子哭天抹泪,哭得简直要昏厥过去。
一锭金子落在他的面前,砸在了地上。
马贩子抬头看去,但见秋月白的马车正从自己面前驶过。他忙捡起金子,激动地喊道:“谢谢城主大人!谢谢城主大人!”
马车滚滚,带着几名武艺高强的随从,绝尘而去。
多方人马,如同角逐般向着黑崖赶去。
车轮滚滚,马蹄踏踏,灰尘四起。
每个人都生怕自己去晚了一步,必须面对无法挽回的事情。
秋城的百姓们被这难得一见的场面震撼,一时间谣言四起。
有人云:“这是要决战黑崖之上了!”
有人云:“黑崖下藏有宝藏,各方人马都带齐人手前去争抢。这一次,定会打得天崩地裂!”
有人云:“依在下看,这是一场风花雪月啊。君不见这几日孟阁主与神医焦不离孟,甚是亲密。战宫主手下腐尸遍野,唯独神医公羊刁刁活到今日,且活蹦乱跳。相传,有几日,公羊刁刁几乎要住在了秋风渡。依在下,呵呵…… 这一场无关乎性别的风花雪月…… 哎,你怎么打人?!”
有人道:“打得就是你!敢编排秋城主,打死他!”
于是,群起攻之。
这真是一场无可避免的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