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茗,看向唐佳人。那双清浅的眸子里,似有淡淡笑意。
唐不休坐在秋月白的对面,挡住他看向唐佳人的视线,道:“月白望向本尊的目光如此痴缠,本尊都不知道是否有福消受。”
秋月白眸光变冷,道:“自然是无福。”
公羊刁刁在吃饭时耍了脾气,这会儿来到佳人身后,轻轻推着她,软着声音道:“佳人,给给给…… 给我讲讲,你这段时间都在哪儿?为何,寻不不不…… 不到你?”
孟天青爬上树,趴在树上看佳人的脸。
孟水蓝和战苍穹坐在石凳上,等着听她的经历。
唐佳人略一思忖,才开口娓娓道来。她将能说的,都说了;至于不能说的,自然要想方法规避。
所以,当她讲到从公羊刁刁处离开直奔湖泊后,就拐了个弯,道:“我冲洗一下,就离开了。后来遇见了天青,又遇见了孟水蓝,就兜兜转转地回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没敢看秋月白。毕竟,撒谎这种东西,最重要的是脸不红、气不喘,自然最重要。
秋月白将茶杯送到唇边,隐下那唇角的弧度。
孟水蓝却道:“从墓室里逃出来,你不是穿着红衣吗?怎么某看见你时,你却穿着白袍?”说着话,眼神从秋月白的身上划过。
唐佳人没想到,孟水蓝会追问这个。她的脑子转得特别快,当即回道:“我离开湖泊后,身子又臭了,只能返回去洗。结果,捡到了白袍。恰好我身上的红裙扯坏了,就换上白袍了呗。”
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
不想,战苍穹竟哈哈一笑,道:“看来,这里面还有本宫的功劳。”
唐佳人看向战苍穹,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战苍穹却看向秋月白道:“本宫寻娘亲,寻到了湖边,恰好看见秋城主形单影只,无比寂寞。本宫做好事,本想送秋城主春宵一刻,不想,秋城主倒是烈性,为了避开魅-药,宁愿跳下冰冷的湖水。只是不知道,这好好儿的衣袍怎就丢了呢?”转头看向唐佳人,总觉得有些巧合。
避开魅-药?!跳下湖水?!
唐佳人的呼吸一窒,瞬间坐起身,直起腰,看向秋月白。她的脑中回想着秋月白当时的样子,以及他对她说的话。想来想去,也只有四个字“帮我”“魅-药”。
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都能将其想成一句话:帮帮我,我中了魅-药。
唐佳人自认为脑子还行,应该不会理解错。只不过,心中的忐忑是怎么回事儿?
秋月白放下茶杯,道:“秋城远不如战魔宫骄奢淫逸,但一件衣袍却是扔得起的。”唐佳人的心头一松,秋月白的视线在佳人的脸上一扫而过,轻得仿佛是一片羽毛掠过。他继续道,“那件衣袍能到佳人的身上去,也多亏战宫主的手段了得。”
这话说得,就好似一根根细小的针飞射向战苍穹,瞬间让他变成了刺猬。而唐佳人则是因为这话,又想多了。
哎…… 想不想都不行,谁让秋月白现在说话都咬着字眼儿,一会儿水中鱼,一会儿身上去的。他这一句句的,戳得她心肝乱跳。明明是助人为乐的好事儿,干嘛弄得像偷情一般偷偷摸摸?好吧,她承认,她没胆子跳出来承认做了好人好事儿的那个人是自己。
唐佳人干脆往布单里一栽歪,挡住又要发红的小脸,全当自己要睡着了。
唐不休的视线落在秋月白的身上,有着显而易见的锋芒。
秋月白为自己斟茶,看样子颇为悠哉。
空气里似乎涌动起紧张的气氛,压抑得人无法呼吸。
这时,孟水蓝派出去的两名杀手回来复命,对孟水蓝耳语几句,然后退下。
孟水蓝对众人道:“适才有百十来人围在城门前,不让百川阁出城。某发现,有人隐在百姓中,刻意煽动。派人跟踪过去,那二人却突然倒地身亡。看样子,应该是早就被喂下毒药,且算准了发作时间。”
唐不休对秋月白道:“蘑菇看见的那个白衣面具人,定与你们秋家有关联。”
秋月白道:“秋家既无供奉,也无其他高手。父亲一辈的人,虽有人建在,但能与你打成平手之人,绝对没有。”
唐不休道:“你这是夸自己呢吧?”
秋月白道:“我如今下肢毫无知觉,已不是你的对手。”
唐不休道:“其实,本尊一直纳闷,你的武功修为为何如此了得?竟能与本尊打成平手。”
秋月白淡淡道:“无可奉告。”
孟水蓝道:“你们觉不觉得,我们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最为可恨的是,至今为止,却又傻傻分不清谁才是幕后黑手?”
战苍穹挑眉,眼神不善地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