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是死?还有,这个女人是从哪里来的?
“该死!我净顾着她接二连三带给我的惊喜,却没仔细想过她和莹莹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见她白皙而赤luo的身体,俞凌霄回想昨夜的恩爱,一抹不忍和怜爱在心头流窜。他拿起睡袍盖在她身上,说:“你你别哭了,我会把真相弄清楚的。只是我很抱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夺走了你的第一次。”
他迅速穿起衣服,那模样仿佛是个以金钱买得一夕之欢的嫖客,在交易完成之后便毫不留恋地往外走去。他在门口回头时,漠然地说:“我想,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张扬出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的。”
在那扇门“砰!”地关上后“失去记忆的女子”这才纵声大哭。
“老天!我到底是掉入了几次元世界?怎么全部的人都是疯子、骗子?当我傻傻地尽一个妻子的义务,到后来才发觉他不是我的丈夫。记忆没了,清白也没了,我什么都没了!”
大床上沾染的不只是那摊鲜红的血渍,还有她斑斑的伤心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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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俞凌霄面色凝重地离去才不久,季妲悄然地上了二楼,她敲了门说是要还钥匙。门开了之后,只见雷莹莹慌乱地整理着床铺,而眼角却掩不住拭去不久的泪痕,她觉得有些异样,难道他们夫妻吵架了?
若真是如此,这时机不正好让她兴风作浪?
“莹莹呀!瞧你眼眶红红的,是不是凌霄欺负你了?”她假好心地劝道:“夫妻嘛,难免有口角的时候”
假雷莹莹这会儿哪有心思和她闲搭腔。
只是季妲仍无意出去,她故作神秘地问:“莹莹,是不是他发现你的事情啦?”
“难道她也知道我不是雷莹莹?”她的惊慌明显写在脸上,不禁心虚问道:“发现我什么事?”
当初季妲慌乱地偷阅雷莹莹的日记,正巧翻到有关程艾凡的那一页,她来不及细看前面的部份就把它撕了下来,到现在她仍以为程艾凡是雷莹莹的情夫呢!这会儿想挑起的就是雷莹莹“秘密情人”的记忆。
“你是真的不记得,还是装蒜?”她眯着眼,说:“我是怕你往后会后悔才好心地点醒你。虽然现在你跟凌霄之间是恢复夫妻的正常关系了,可他毕竟不是你的最爱,你难道把‘凡’给忘了吗?”其实,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凡”到底是谁!但只要能达到破坏人家感情的效果,季妲就有法子绘声绘影。
“凡?”这个名字倒是提醒了假雷莹莹。
想到自己不会无缘无故地坐上雷莹莹的车,更不可能那么刚好跟雷莹莹相似得令所有人分辨不出,除非她就是程艾凡!
“妲姨!谢谢你!”她惊跳了起来,感谢季妲带给她一线光明。
“你”季妲不懂她为何面带狂喜之色,被人提点“偷人”之事总是不太光彩,怎么雷莹莹一副“如获至宝”的模样?
“我现在要出去一下。”她接过季妲手中的车钥匙,说“希望我能找到答案。”
季妲真是一头雾水,本想告诉她有关姗妮可能不是凌霄的亲骨肉,好让她激动地跑出去找情夫,可是“煽动”还未开始,雷莹莹竟然直接跳到她设的‘‘致命陷阱”去了。
“你要去找那个男人吗?”季妲问。
“不,我只是想找回我‘自己’。”她回的答案更令季妲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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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雷莹莹才发动引击,季耀就挡在她车子的前面,问:“莹莹!一大早你上哪儿去?”
“季耀,你让开,我有急事。”她的语气很急。
“不行,你忘了上次的车祸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仍挡在前面不让她开“你要上哪儿?我送你去。”
他的坚持是有理由的,雷莹莹单独外出不晓得会不会遇上什么突来的“险境”季妲的阴狠足以让他相信,下一个步骤就是买杀手来对付手无寸铁的雷莹莹。
“季耀!”她想拒绝已经来不及了,季耀硬是把她背到右座去,由他自己来驾车。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想上哪儿了吧!”他问。
“南风画廊。”她无奈地接受这位不请自来的司机。
车子驶离了雷家,目睹他们离去的是正在剪玫瑰花的王秀。她心里奇怪着,怎么小姐会和季耀一道出门,俞凌霄不是也在家吗?
俞凌霄回到书房后,直懊恼着自己方才的冷酷言语。她是无辜的,不是吗?在事情还没搞清楚前就被自己给糟蹋了,想必她现在的心情一定是又慌又乱,或许他该好言劝慰一番。他换了件上衣下楼去,才发现她已经不在了。突然,他有股不祥的预感——失去记忆的她能跑去哪儿?
“秀婶,你有没有看到莹莹?”他在大厅见到王秀时问。
“有!我看见她同季耀先生一道出去了。”王秀说。
“你说什么?她跟季耀出去了?”
出声的不是俞凌霄,而是季妲。她神色慌张地抓着俞凌霄的手,说:“凌霄,快,快去把他们追回来!”
“你——”他马上觉得事有蹊跷,质问着“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对不对?”
“我我不知道。”她惶恐地直说:“你别问我行不行,快去把他们追回来就是了!快呀,不然就来不及了!”她甚至急得踩起脚来。
“为什么?你到底在怕什么?难道”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你在车子里动了手脚?”
“我我”她的结巴代表了承认。
“你这女人好歹毒,为什么要置莹莹于死地?”愤怒的俞凌霄几乎要失去理智。
“怪只怪她不该姓雷,凭什么她能拥有我所没有的一切!”她的语气丝毫没有一点悔意与惭愧“尤其她不该占有了你的人,还拥有你的心!”
“妲妲,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待你不薄啊!”雷山河的突然出现让季妲吓软了腿。
她跪坐在地上抖着声音问:“你全听到了?”
完了!全完了!这下子她不但自曝计谋,恐怕连亲弟弟也要命丧在她手上了。
“结婚那么多年,我何曾亏待过你,甚至没责怪过你不能生育的缺陷,而你竟然狠到要我绝后?难道你真是贪图我的财产才嫁给我?”雷山河揪着她的衣领问。
季妲已经没有心思去回答他的问题了,她转而哀求俞凌霄:“凌霄,我求求你快去把他们追回来,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我死去的父母交代?”
“交代?你只想到你弟弟,那我女儿呢?”雷山河气得掴了她一掌,王秀和俞凌霄都吓了一跳,他们从未见他对季妲有过如此粗暴的行为!可见他多恼火了“我真是瞎了眼睛才会娶你这蛇蝎美人进门,难怪莹莹和姗妮连连出事。你说,上回她出的车祸是不是也是你搞出来的?”
雷山河联想得倒很快,俞凌霄还未曾怀疑到这点呢!他一直以为那纯粹是雷莹莹大受刺激的结果。
“山河,我承认我是利欲薰心才会丧心病狂,我不敢奢望你的原谅,可季耀是无辜的呀!你要打我骂我别在这个节骨眼,先把人追回来要紧。如果他们的车速超过一百公里,车子的煞车就会失灵了!”她哭得连脸上的妆都花掉了。
“原来”俞凌霄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那天早上雷莹莹出门前,季妲突然没来由地在客厅里“巴”在他身上不放,为的就是制造一个让雷莹莹无法承受的刺激,好让她在大受打击后猛加油门,这么一来,出车祸的机率可就大大地提高了。
“一切都在你的预谋中,对吧!”俞凌霄愤恨的双眼好像要射出冷箭了“如果莹莹再出一次意外,我俞凌霄发誓,就算是要被关到监狱去,我也要把你千刀万剐来陪葬!”他转向听得一怔一怔的王秀说:“报警处理,我去追他们!”
雷山河跌坐在沙发上,即使是爱之深切,季妲狠心做出这种为害女儿的事,他是不可能再袒护她了。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他失神地低喃着这两句话,极度懊悔当初的选择,说着便老泪纵横了起来。
“你想逃?”王秀发现季妲要往大门走去,她挡住了去路“门儿都没有!等着警察来抓你吧!”
“不!我只是想跟去看看,我担心季耀他”
“活该,最好是他死了才大快人心,这就是你坏事做绝应得的报应!”王秀平日受尽了季妲的趾高气昂,这会儿终于能够打打这条落水狗,心中有着一股快感,虽然她仍然担心着小姐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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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凌霄一路往南风画廊的方向追去,这是他所能猜到她会去的惟一地方了。就在追赶了十几分钟后,他担心的事情终究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而且这次的车祸撞得比上次更加惨烈。
当他挤进这堆看热闹的人群中,那两辆几乎是交叠在一起、撞得稀巴烂的轿车让俞凌霄差点停止了呼吸。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莹莹她她还活着吗?
血!全都是鲜血!
“噢!老天!”他推开其他的人,不知哪来的力量,硬是把那片凹掉的门板拉开,拖出来一个人
是季耀,驾驶座上的人是季耀!
他伤得好重,整个头部都是血,连衣服也染成一片鲜红了。有人立即过来协助止血,而俞凌霄则忙着绕到另一边去找假的雷莹莹。
血!又全都是血!心惊胆跳的俞凌霄在众人的合力下把人抱了出来,仔细检查后,才发现她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外伤,脸上及衣服上的血迹应该是季耀喷出来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俞凌霄,终于忍不住地紧搂着昏迷的她,激动地流下感谢上苍的热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