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上展望台?”佳佳半呻吟、半哀求的看着苏恒祥不容置疑的脸。
“嗯!”他坚定的颔首。
“我会晕倒,真的!”她再次挣扎,还故意放慢行进的脚步。
他推着她的背,逼她前进“就”算晕倒你也可以放心,别忘了我的职业是医生,我不会惊慌失措或尖叫。”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固执?”佳佳嘟起嘴。
“你是第一个。”他笑得可自信了。
随着电梯缓缓上升,佳佳的心跳也与之加速,所谓等待是最可怕的折磨,她终于领略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皮肤很好?”恒祥笑道。
这个时候讨论皮肤好坏?!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秀逗”了?
“你是第一个。”她打颤的说。
他弯下身来靠着她咬耳朵“这样让你看来很年轻。”
佳佳笑了,放松了原奉咬紧的牙根。
“我本来就很年轻。”她咕哝着。
“我猜三人中你年纪最小。”
哈!猜错了。
她附在他耳畔,轻声细语“谢谢,我不知道你除了固执外,全身还沾满了蜜。”
“我不否认我香甜可口。”恒祥体贴的微蹲低身子,把头靠在她肩上。
她大笑,举起手拍拍他撒娇的头“可惜,三人之中我最大,恐怕比你还老。”
“不可能!”
“可──能──”
“不可能!”
“可能!”
但两人都不敢说出年龄。
僵持中电梯已抵展望台,人潮纷纷朝外移动,往窗户靠近。
她竟登上了这一百零五公尺的高塔,还一边和人争论什么可能不可能。
老天!佳佳的脑袋及脸色同时刷白,根本忘了刚刚和苏恒祥在争论些什么。
他迅速的搭着她的肩,在她耳边轻柔的说出答案。
“二十九。”
“什么?!”佳佳转头看他。
“我说我二十九岁。”恒祥眼中尽是疼爱。
真的?!她抬头,觉得自己像只快乐的小岛。
她二十八岁。
“你现在看起来像只快乐的小乌。”
“我是。”她娇嗔的点点头。
“那么我告诉你,我们现在驻足在一座绿草如茵的山丘上,远远望去是一大片蔚蓝而干净的天空,平视它,你会发现有一座无际的港湾,美得像幅画,你看到了吗?”他指向前方,引领她欣赏大村湾景致。
“哇!好美。”她舍不得眨眼。
他一步步引她靠近窗户,继续介绍风景“你看,左边还有一排美丽的房子。”
“嗯,好像童话里的小糖屋。”
“没那么可口啦!别什么都想吃。”他捏捏她鼻子,疼爱的道。
“我哪有,人家只是”一阵红晕染上双颊。
他说的没错,她现在看什么都像裹满蜜糖一样甜。
“只是像只采了花蜜的小蜜蜂。”恒祥接口。
他看她也是全身沾了可口的蜜。
“飞累了吗?打不打算回巢?”
她点点头,跟着他离开观景窗边,踏入电梯,脚踏实地。
一步出电梯,他就像个小孩一样的对她比个v字。
“成功!”兴奋之情显而易见。
成功?!什么?她一脸打梦境被拉回现实中的错愕。
天,她刚刚上了展望台又下来了?佳佳回想起那座港湾、那排如画的房屋,那是那是从上往下看的景色!
脸色一白,她晕厥了过去。
一只冰凉的手不断在她额上抚弄着,佳佳眨眨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男人的怀中,她迷糊的想着这是怎么回事。
“你醒了。冷不冷?”
倏地,她完全清醒了,连忙从他怀中跳开。
佳佳低着头,难过的吞吞吐吐“我呃我想你善于医治疑难杂症但是,呃恐怕我不是一个很令人满意的病患。”
“不会,你表现得很好、很勇敢!”看她悬泪欲滴,恒祥连忙安慰“真的,你做到了!”
“是你演技太好。”她哽咽的道。
演技?不等他反应过来,她匆匆的弯腰一鞠躬“我已经好多了,先回房去,谢谢!”深怕眼泪在他面前落下,佳佳飞也似地转身跑开。
恒祥不懂她的意思。真的是她自己办到的啊!为何说是他演技太好?什么演技?!
演技?!
她以为他在她耳边厮磨是演技?!
恒祥总算弄懂了。幸好她为此而难过,若是佳佳这样误会却不以为意,那难过的就是他了。
雷士达并没有自夸,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游伴,而且对豪斯登堡的各项设施一清二楚。元琦打心底佩服他的准备功夫。
他们首先走进洪水来袭冒险馆。
国土有四分之一在海平面以下的荷兰,至今仍常遭受洪水侵袭之苦,而这间冒险馆就是要给人洪水来袭时的临场靶。
配合著剧情,洪水来袭时的恐怖景象就在观众眼前上演了。
疾风骤雨,加上振动力一百的椅子,房子在眼前摇摇欲坠,吓得元琦死命揪住士达的手,深怕被淹死,直到天明了、雨停了、风息了,她还没将袖子还给他。
“还好你中途改拉袖子,要不然我的手一定会被你扯断!”士达调侃她。
元琦皱皱鼻子,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尖“我觉得自己好像在洗衣机里被搅过一样。”
他先是一愣,继之大笑。
之后他们又去了诺亚剧场、博物馆,看得元琦眼花撩乱。
最教元琦兴奋的是有一家店叫作“潘朵娜”专卖音乐盒。
她有搜集音乐盒的偏好,此时看着一个个精致、设计特殊的音乐盒,巴不得能够整家店打包带回台湾。
“你有搜集音乐盒的嗜好?”看她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埋头傻笑,不用问也知道答案。
她只顾着点头,双手忙碌的摸摸弄弄。
“愿意以行家的眼光帮我挑一个吗?”
“送人?”她总算拾起头来正视身旁的伙伴。
他点头。
“女人?”她睨着他。
他还是点头。
她的兴致突然降低了,奇怪,这是什么味道?怎么像极了打翻醋桶的刺鼻酸味?他选礼物送人,她吃哪门子的醋?元琦压下酸意,帮他挑了一个以白瓷为材质,上有细花雕刻的纯欧式音乐盒。
士达接下音乐盒,存疑的看着她“这个音乐盒好像不是这家店的第三名”看着她怀里揣着两个极品,再看看自己手上的“极普通品”他疑惑极了。
“送人就要挑这种既不单调又不花稍的样式。”她脸不红气不喘,理直气壮得很。
“但是你手上的”
她手上那两个,是这家店中最美丽、最特殊、最精致的音乐盒。第一个是楼梯造型,梯面上铺有金沙质料的地毯,楼梯共有六阶,每一阶的右下角皆藏有一个隐藏式按钮,只要轻轻一按,梯面就会升起,然后音乐就会传出,每一阶的乐曲都不相同,但全美得令人痴醉,而阶上平台更有一对王子公主,他们会随着更换的曲目来变换舞步,幸福得令人落泪。
第二个是木质的鞋型音乐盒,吸引人的是鞋面上的纹路竟会随着音乐而改变,富丽的色彩教人目不转睛。
“这是因为我已搜集多年,需要的是特殊的、别致的造型,但不见得每个人都可以接受啊!”反正普通男人选蚌普通的音乐盒送给普通女人,一窝热,有什么不好?她酸得全然未觉。
结帐时,士达更是气结,他手上的那只音乐盒竟比她怀中的两个加起来还昂贵。
走出“潘朵娜”他们跟着又步行到天星馆,但是令元琦感兴趣的却是天星室。只要将出生时间输入电脑,就会出现一张预言运势的卜文。
元琦神秘兮兮的支开士达,独自进行她的占卜配对游戏。
她想了想,输入自己和士达的出生时间。
片刻后,机器吐出一张卜文──
天之骄子与娇女,不是冤家不聚头。两人应是志趣相投、无所不谈,但因星盘分别置于北半球、南半球,虽同时节出现在天象,若要结合,恐需一番努力。
七年缘起,七年缘灭。相爱可以克服一切。
看完吓得元琦不小心将卜文抖落,赶忙拾起再看。
没错,写的是“七年”!吓死人,这机器比神还神。二话不说,她又输入自己和朱文凯的生辰。
一面倒的爱情折煞人,相处容易相爱鸡。分处不同星座、不同时节,一为水、一为土,双方互灭其力,前途堪虑。
七年缘起,七年缘减。不应互相耽误岁月。
什么?!元琦险些吓掉了眼珠子。
她气急败坏的狠狠踹了机器一脚,鬼扯淡!只见机器缓缓的又吐出一张卜文,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来看,霎时吓得尖声怪叫,因为卜文竟是──“哎呀!好痛!”
老天,她撞鬼了!
元琦吓得连连倒退了好几步,直到撞上一样东西,可怕的是那“东西”竟也出声──
“哎呀!好痛!”
此时她已经快崩溃了,根本分辨不出那是人的声音,还是机器的声音?元琦捂着耳朵,紧闭双眼,以鸵鸟的姿态冲出这间鬼天星室,却又再次撞上那“东西”
“元琦──是我。”
是雷士达!
她兴奋的用尽全身求生的本能跳到他身上,紧勒着他的脖子。
“老天,这次你打算弄断我的脖子!”
不管他如何消遣,她是不打算松手了,天哪!那台机器真是邪门。
“快!我们快出去!”元琦蒙着头藏进他颈窝,一边嚷嚷着催促。
发香就在鼻尖撩拨,士达乐意从命,他紧拥着惊慌失措的小女人,步伐从容的离开天星室。
室外一片风和日丽、天下太平。
“我当然不介意继续抱着你,不过,我们换个地点、换个姿势如何?”
闻言,她七手八脚的攀爬下来,整整衣裙,十分不好意思。
“咳!呃,我”元琦的舌头打了二十个结。
“没关系,我不介意。”他风度极佳,双手却不经意的拿着三张纸煽着“只是有点热”
“我的卜文!”她跺跺脚,倾身欲抢回来。
他举高手,冷哼一声“算这么多配对,难怪你要尖声乱叫。”
“你看了?!还我!”她慌张的喊。
他没看,只是气愤她竟有这么多“对象”加上刚才的音乐盒风波,忍不住想逗逗她。
“我不可以看?!我冒着断颈的危险救了你?!”他作势要看。
“不行!”
元琦大叫着往前跃,他则后退一步,一个重心不稳,身子往后倒,连带使她压坐在他身上。
“喔,我的腰!”士达惨兮兮的呻吟。
趁着他不注意,元琦一把抢走了神秘而可怕的卜文,快手快脚的撕个碎烂。
他一动也不动的欣赏着她坐在自己身上的模样,甚至还以手当枕、以地为床,丝毫不管游人投以狐疑的眼光。
“你知道我们现在看起来像什么吗?”
“像什么?”她浑然未觉。
“像一对恩爱夫妻。”
元琦这才注意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老天!她不要活了。
一群年轻的日本游客围在他们四周,又是口哨、又是尖叫的。
“怎么办?!”她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八辈子不要出来见人。
“还能怎么办?赶快改口说日语或广东话,别丢台湾人的脸。”他强忍住狂笑的冲动。
“我只会说英文!”
来不及了,她已经听见福尔摩莎的字眼,还夹杂着惊叹号。
她相信他也听见了。
“来不及啦──”两人同时低声哀号。
“怎么办?”她羞得把一张脸埋在他胸前。
“漂亮的站起来,漂亮的拉我起身,其他的交给我,ok?”
这次她很听话的照做。
围观的人群迟迟不肯散去。
奇怪了,她刚刚撞鬼时,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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