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皓丞看小菱看到照片后，并没有马上联想到她可以为他再度客串钢管女郎，全省走透透。于是：他开始用话点醒小菱。

    “其实你那天真的很尽责，表演的也很好，我还真有些怀念你那天的打扮。”

    “真的？”

    皓丞认真地点点头。

    “可是，你那天为什么那么不高兴？”小菱怯怯地问皓丞。

    皓丞用充满炽爱的双眼对小菱说：“小菱，你不懂男人，他如果真爱一个女人，他是怎样都不愿把他最

    心爱的女人和任何人分享的。”皓丞一点也没说出内心

    真正的动机与想法。

    小菱看着皓丞，内心感动极了，她想：皓丞这么

    爱我，我真是个幸运的女孩。

    皓丞趁机把小菱和佑东、政渝、音控师一起拍的

    合照拿给小菱看。

    “其实你们那天表演的很好，别人根本看不出你们

    是生手，你在舞台上也很有大将之风，把整个会场的

    气氛带的很好。称们四个人默契真好，连后来真的钢

    管女郎都比不上你们有默契呢。”

    忽然，小菱开心地抓着皓丞乱叫乱跳的。

    “皓丞，我想到了，我们可以把佑东和政渝找来，

    我们三个再打扮成钢管女郎，公司只要付我们薪水就

    可以了，这样，你就可以省下很多经费了。你觉得这

    个主意怎么样？”她为自己能想到这个帮皓丞解决难关

    的好主意而欢喜不已。

    如愿以偿的皓丞，内心暗自高兴，但却故意装做

    很沮丧。

    “小菱，我如果真让你再去客串钢管女郎，你想，公司的同事会怎么说我？伟仔会怎么欺侮你？”

    “皓丞，你不要管别人怎么想，赶快把业绩冲出来

    比较重要。佑东和政渝那边，我等一下属公司马上跟

    他们说。”

    小菱看着手表，恨不得自己有双翅膀，可以马上飞回公司，帮皓成处理这件事。

    小菱拿起背包，拉着皓丞的手。

    “皓丞，你下午好好休息，等我的好消息。”小菱在皓丞脸上留下一个粉红色的唇印，然后飞快的下楼，往公司飞奔而去。

    顶着大太阳骑机车回公司的小菱，一点也没有感觉马路上不断溢出的热气，她的脑子不断回味着皓丞刚刚对她说的每一句话，甚至连看到红灯也视而不见的冲了过去。

    小菱被警察拦了下来，警察先生准备开罚单给她，没想到小菱竟高兴得不停向警察道谢，搞得警察先生停下手来，皱着眉头看着她，不停地摇头叹息。

    警察先生以为他遇到了一个神经病，收起罚单，挥挥手要小菱赶快把车骑走。

    小菱快乐极了，没想到受到爱神眷顾的人，连警察先生都会礼让三分。她觉得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美好的未来即将为她展开，她不断幻想着与皓丞走向红色地毯的那端。

    “小姐，你车仔是坏掉了喱？”路旁的槟榔摊老板从槟榔摊走出来，用台语对小菱说。

    原来，小菱这次不是闯红灯，而是把车停在路口，绿灯亮了两三次了，她还在原地。

    唉！恋爱中的女人！不正常才是正常。

    ***

    小菱回到公司后，马上向佑东和政渝说明皓丞的困难，请他们一定要帮忙。

    “喂！小菱，你是跳出兴趣来了，是不是？”佑东一听到要到全省镑地跳钢管舞，他马上拒绝：“拿一样的薪水，做比别人辛苦五六倍的事，我才不做。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给我多一点薪水。”

    可是，皓丞就是因为经费有问题，才没办法克服的啊。拜托啦，佑东大哥，你就行行好，帮皓丞这一次嘛，你就好人做到底嘛。”

    “小菱，你可能把这一个月的行程想的太简单了，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我们要住哪里，三个男生、一个女生要怎么睡？交通工具又要怎么解决？这里面有很多问题工，吃跟住是不是还要自己贴钱啊？”

    小菱用一双天真的眼睛瞪着滔滔不绝的佑东。

    “不是我爱说你这个刚出社会的小女生，你未免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吧。为爱牺牲也不是这种牺牲法。”佑东摇摇头，走出会议室，不愿再继续讲下去。

    小菱看着佑东走出会议室，转身看看政渝。

    政渝笑着对小菱说：“佑东说的不是没道理，如果这些问题可以克服，我倒是很愿意帮这个忙。你赶快去找皓丞商量，我等你的好消息。”政渝说完，也跟着走出会议室。

    有了政渝的鼓励，小菱马上用电话向皓丞报告，皓丞立刻找老板谈，结果老板答应——每人月薪八万，食宿、交通费二十万，总预算六十万，如果食宿、交通费有剩下，所有成员可平均分配，不需缴回公司；但是若食宿、交通费超出预算，成员必须自行贴补。

    佑东听到这样的条件，觉得虽然不是顶好，但是想想可以离开办公室，到全省镑地走走，也是不错的事，于是佑东和政渝便接受了公司的安排。

    为了让小菱有个同行的女伴，皓丞还特地请了商展当天帮小菱化妆的化妆师同行。

    ***

    就这样，佑东、政渝、小菱、音控师志良、化妆师小霞姐，五个人从高雄出发了。

    五人为了节省经费，租了一台中型的小货车，音控师志良开车，化妆师小霞姐坐前座，佑东、政渝、小菱三人则和音响设备一起挤在后头。

    “喂，小菱，你未免也太小气了吧，省钱也不是这样省法，租这么小一台车，我们连个坐位都没有，这样对我们会不会太残忍？”

    “佑东大哥，对不起啦！实在是经费有限，我很怕到时候超过预算，还要补钱。”

    “补钱？叫皓丞补就好啦。小菱，你这样会吃亏的，什么都替皓丞想，可是他有没有替你想呀？今天竟然为了接新case，也没来送我们，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佑东大哥，皓丞刚接新职位，总要有表现才能服人啊。”小菱帮着皓丞说话。

    “佑东，你就少说两句，我觉得这车不错啊，还有冷气，你看看旁边那个骑机车的，顶着大太阳骑车呢。哎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

    “李政渝！我在帮你们争取埃利耶！”佑东听到政渝这么说，气得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其实这些外在的享受都是暂时的，这次学到的东西才是永远的，公司花钱让我们学经验，有什么不好？不论怎样，我们都是赢家。”

    政渝的这番话，不禁让小菱对政渝另眼相看，就连坐在前头的小霞姐，也特别回过头来看了政渝一眼。

    政渝才刚进公司不到一年，大家对他的身家背景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是国外大学毕业的，公司近期很多突破性的软体设计都是由政渝主导研发的。本来老板不同意让政渝全省走透透一个月，但是政渝主动向老板争取，想要顺便听听市场的声音，才能研发出合乎市场需求的产品，所以老板才放人。

    在政渝的安抚下，佑东便不再说什么了。

    他们第一站是东港，他们打算走小佰，经过林园到东港。

    车子经过小佰沿海三路的时候，小菱看到一个很大的白色牌楼，牌楼上写着“胎藏寺”三个大字。

    牌楼上有副对联，上联写着“灵光照世界佛士”下联是“心心有善贤徒儿”横联是“佛光天地位”

    小菱心想，这间佛寺好特别喔。

    小菱请开车的音控师志良将车转到这座寺里。

    “志良，可不可以请你绕到里面一趟？”

    “要干吗？”大家齐声问小菱。

    “去拜拜，求这次活动圆满成功，大家平安。”小菱微笑着向大家说明。

    他们沿着牌楼指示的路，一下于就到了。

    一行人陆续下车，大家一下车，马上被这幢极具特色的建筑深深吸引。

    “怎么会有这么特别的佛寺？整个寺都是白色的，和一般花花绿绿的寺庙完全不同。”

    “好干净喔，想不到在这个烟囱林立的工业区，还能有这样一个世外桃源，真是太棒了。”

    “没有香，没有金炉，礼佛的大殿虽然不大，给人的感觉却非常庄严。”

    一行人对这间佛寺有着许多好奇，大家第一次看到这样简单、干净，却又庄严得让人心生感动的佛寺。

    洁白的墙面上有个牌匮，上头写着：

    “大势至菩萨降鸾，寒雨由来渡众生，苦苦修来得人问，炼成沾露救万世，有人知吾心内事。”

    “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大家对这个胎藏寺觉得好奇，东看看、西看看的时候，师姐和师父出现了。

    师父、师姐和善地招呼他们，师姐问明来意后，请他们先到大殿礼佛师姐告诉他们，这个佛寺供养的是大势至菩萨，她和观世音菩萨，是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身边的两位菩萨，一般人称呼它们为西方三圣。

    这个菩萨很喜欢白色，所以整个佛寺都是白色。这位菩萨修的是心法，点的是心香，所以寺中没有香或是金炉。

    这时，师父端出茶水让大家解渴。

    师蛆和善地请大家到大殿旁的会客室坐坐，师姐拿出一个用景泰蓝做的钵，里面有两个像小拇指指节那么小的钵。还没等大家说些什么，师姐便拿着这个钵里面的-，然后像一般人在杯-一样，在小小的钵里杯玟-

    会儿，师姐对他们说：“此行你们会看清楚很多事，只需谨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其他的则是一切平安。”

    一行人听了，便向师父、师姐道谢，起身离开。

    大家上车后，对师姐刚刚在钵里杯玟，觉得非常好奇，但是第一次来到这寺里，也不好意思问太多的问属一，行人便相约全省走透透之后，再到这个清净的世外桃源来看看，反正在小佰而已，离高雄很近，到时候就知道师姐为什么要用一个小钵，在钵里杯玟了。

    另外大家也讨论到师姐说的那句“此行你们会看清楚很多的事，只需谨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家各自解读这句话的意思，东港也在不知不觉中到了。

    第一站东港，第一场促销会是在晚上七点半，第二场是隔天星期日早上十点。

    一行五人就这么展开全省走透透的春江霸会促销会。

    为了节省经费，小菱尽量找一些民宿来住宿。还有，如果代理商有买便当，小菱就不再花钱买饭盒了。小菱省吃俭用的，用心的把例行性开销降到最低。

    第一天的活动办下来，大家都觉得蛮有趣的，只是代理商的宣传效的不够，来的人不是很多。

    因此在东港第一天的促销活动之后，回到住宿地点，大家一起开会检讨。

    对销售分析很敏锐的佑东建议，把全省走透透的活动稍做更动。

    他建议除了三人打扮成春江霸会里的角色跳钢管舞吸引顾客之外，可以在促销会上介绍游戏的设计研发人员，让政渝上台说说这套游戏软体开发的过程，还有那些得分的技巧、破解的秘招等等。

    他自己则负责搞笑，讲讲笑话有的没有的，有时再请台下一些已经玩过这套软体的消费者上台发表感想。像这样内容精彩的促销会，才会带动人气，有了人气，才有买气。

    另外他请政渝负责公关，利用网路或其它媒体加强宣传；他则负责总务，联络代理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务。小菱负责管账，音控师志良和化纷师小霞姐，则要偶尔上台串串场，帮忙搞搞笑。

    当晚，政渝和佑东熬夜制作一个专门介绍春江霸会全省走透透的网站。

    隔天的促销会就在这样的改变下成功出击，受到许多现场年轻人的热烈反应大家发现，台下的游戏高手，除了喜欢看看新鲜流行的钢管秀之外，他们更喜欢和游戏设计者做双向交流。尤其有一些年轻的学生，他们对于可以看到创作者，并和创作者谈论游戏软体研发过程感到十分珍贵。

    细心的政渝，每天利用手提电脑在网站上刊登当天活动的最新讯息，或是高手们分享的秘招、每个成员的心情点滴政渝刻意将网站经营成此次全省走透透的生活日记。

    这样做，除了希望透过这样的记录保留这次难得的学习经验之外，他更计划让全省的网友可以透过这个网站，和他们一起分享这一个月来的酸甜苦辣。

    这个网站的成立，就在许多网友的通风报信下，开始打响知名度。春江霸会全省走透透的活动，也因此开始受到一些媒体的注意。

    当他们一行人来到罗东时，有一家有线电视竟主动跟着他们，准备报导他们一整天全省走透透的生活——五个人如何挤在一台租来的小货车上、小霞姐如何将小菱从一个清纯的上班族，变成一个妖艳动人的黛莲、音控师如何将现场气氛引爆到最高点、佑东如何带动现场游戏高手的心得交流、政渝如何经营网站

    透过记者的拍摄，观众看到了在舞台上光彩亮丽的五人团队，住的是平价的民宿旅馆，吃的是路边一个五十元的便当。

    大家都很好奇，这群年轻人为什么这么节省？

    在记者几天的随同采访下，大家才发现这五个团员不为人知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