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呢?我已经26了,等不了多少年了。”
收紧了怀抱,季攸川似蛊惑,似诱导的说道,“会做到的,会有一天,能做到的,修郁,一定,能有个家。”
一边的树上的不知名的鸟儿飞起,惊落了几片树叶,被微风刮到他们的身上,头上,这一刻,几乎成为画面。此去经年,沈修郁每每回忆这一段时光,总会想起季攸川那低沉的蛊惑,“修郁,一定,能有个家。”
……
为报答让他借宿而且不收费用的一家人,沈修郁每天都会去山上打柴作为报酬,而每天的收获都不甚多。
季攸川来了之后,打柴的活计自然就交给了他。看着平素或西装或白大褂的季大少爷穿着破旧的衣裳砍柴劈柴的模样,沈修郁总会忍不住笑出声。在季攸川劈了两担柴之后,沈修郁接过了他手中的斧头,“我来。”
看着沈修郁用不熟练的方式运用手中的斧头,轮到季攸川闷笑,沈修郁瞪他一眼,“都不教我。”
几乎被沈修郁极难出现的表情怔住的季攸川回过神,从身后环住沈修郁,手把手地教沈修郁拿斧头的手势和力度控制。
小男孩在他们身后疑惑的问母亲,“他们为什么要抱在一起呢?”
“也许,是因为这样,两个人都会温暖一些吧。”母亲手也不停地摘着篮子中的马齿苋,随意的答道。
这便是小村,淳朴的小村,没有歧视,没有敌意,只要温暖,都是合理的,又何必在乎,他们的性别?
拿出纸巾给季攸川擦去脸上的汗,沈修郁看着他红彤彤的脸乐呵,“我很好奇你怎么懂这么多农活的?”
“小时候被我老爸送到农庄里去收性子有一段时间。”季攸川捻走夹在沈修郁半长的头发之间的一片落叶,随口答道。
沈修郁却是起了兴致,“收性子?你这温吞的性子,再收不就没性子了?”
弯起指骨敲了敲沈修郁的额头,“也只有你说我没性子,只是想对你温柔而已,如果不想的话,大可以感受一下我的霸道。”季攸川笑得有些危险。
果然的,沈修郁摇头,“还是算了,我习惯你温吞吞白开水一样的性子。好捏啊。”
“真把我当成软柿子了?”季攸川说着就“呵”向沈修郁的腰间,他知道沈修郁最怕挠痒痒,果不其然,沈修郁开始讨饶,“我错了,你不是软柿子,你是硬柿子,硬柿子啊……”
相隔不远的山间,响起了微弱的回声,在山里打柴的人们相视而笑,姓季的来了之后,修郁这个孩子,似乎快乐了很多。
脸上的笑容,也似乎,有了真实的弧度。
两人闹着闹着,半日便在打柴和笑闹中度过,其实日子过得,也不算漫长。季攸川站在远处看着沈修郁将柴火堆成整齐的模样,擦擦汗,冲着妇人微笑的样子,也微笑了。
如果,外面的世界,也是如此的单纯美好,那么,沈修郁该不会是这般伤痕累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