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后,她就能当着他的面,和顾秋远为所欲为吗?
“秦总,你现在这样子,难道是在吃醋?”宁飘儿揶揄的表情,眼中了然的笑意,让秦泽微微不自在。
不想被她看穿吃醋的心思,只得顺势拉了她的手,感觉冰冷的。
秦泽宣没有放开,却握得更紧了,转移了话题:“你答应过我,滴酒不沾的。”
“可前提是,秦总你打电话告诉我,会来我这里呀。”宁飘儿一点也不落下风。
“你……”秦泽宣被她驳得哑口无言了。
“况且,今天是遇到以前的朋友,高兴,所以才多喝了点。”她淡淡地道。
一听宁飘儿这样解释,秦泽宣沉默了许久,慢慢地,脸色缓和了一点点。
看着他的脸色由最初的薄怒,一点一点缓和的变化,宁飘儿现在才知道,其实只要你愿意用心去琢磨,别人的心思还是可以揣摩的,甚至可以控制。
“昨天车坏了,送修没有?”秦泽宣不着痕迹,转移话题,看似问的问题无关紧要,其实他是别有用心的。宁飘儿今天去了旧工厂,得到了什么结果,秦泽宣自然是知道了。
之前担心事情,这下总算如了他的愿,可他却一丝放松也没有。
的确,这样一次又一次险险地避开,终有露馅儿的一天,他的担心还远远没有消除。
“好了。”她回道。
“那你怎么还会坐顾秋远的车回来?”秦泽宣握着她的手,拽得更紧了,眉头簇在一起,声音沉沉的,闷闷的,如午后暴雨前夕的湿闷。
“喝了酒,不能开车。”宁飘儿仰着头望着他,那璀璨如星般双眸,蒙上了一层妖娆的雾气。
“明天开始,给你配个司机。”秦泽宣没法反驳她的话,可是他有办法杜绝她再坐上顾秋过多的车。
宁飘儿笑了笑,却没有答腔。
“怎么?不满意?”秦泽宣下巴轻扬,倨傲地看着她。
宁飘儿苦笑:“那敢!”
“你怕我?”秦泽宣瞥了她一眼。
她陪笑道:“我当然怕。我要惹秦总你生气,你一翻脸,我想得到的东西,可就得泡汤。”
秦泽宣受不了她这样嘲弄的目光,身体僵硬地站在她的面前,微眯了眼。
现在她,仿佛一只鼓起刺,拼命防备的刺猬。连说话的语气,都带了刺,每一句都扎在他的心田。
秦泽宣心里的寒意涌了上来。
……
夜空,挂着圆圆的月亮。
树的枝叶和着夜风轻摇。
园里的花儿,也染上了这夜里浓重的露气,格外地美丽。
宁飘儿,张着眼睛,沉默地看着窗外那轮圆月。
这一晚,秦泽宣家里没有回去,固执地留了下来。
此时,身边是他均匀的呼吸声,宁飘儿在黑暗里瞪大了眼睛,黑忽忽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她轻轻地拿开他搭在她腰上的手臂,向旁边移了移。
在黑暗里,她微微活动活动身体,悄悄擦掉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