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普照,时辰拖到下午。
慕蓉雪茵披上她的嫁纱,坐在山堡中园阁,等待花轿将她抬出风雷堡。
今天是她十七岁生日,也是她人生黑暗的一天,她不知今后的生活重心该放到哪里,只知她年纪轻轻,往后大半人生将跟着埋葬在一张纸婚契约里,无欲无求。
也许当人家的妻、陪伴有如兄长的佐哥哥渡过这一生,是该欣慰,安逸于平淡。
但她如何欣慰的起来,她无法阻止自己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又想着另一个男人。
这根本太对不起佐哥哥了。
鞭炮声在堡所中响起,从风雷堡内外响遍霹雳啪啦的声音,炸得她耳膜疼了起来,炸得她心绪凌乱不堪,炸得她跳起脚想拔腿便跑。
此时一群丫环进来,翠儿和红娘随入,将一身准备好的她带出阁,上了花轿,两排浩浩荡荡的侍卫、随从阻成迎亲队伍,打算将她送上燕南镇行馆她爹所在、佐姑爷那里。
一路上,敲锣打鼓,洒花歌颂,还聚集不少围观的群众及前来庆贺的江湖人士。
迎亲队伍行至山脚下的荒野地带。
倏来,狂风大作,强烈的风势吹得山野一片芒草东倒西歪,天上浮云因突来的情势涌动日暗无光,随风阵阵卷动的沙尘暴吹得人双眼睁不开,当然掩住暗影个个伺机而动,吹得迎亲队伍站不住脚个个人仰马翻。
她整个座轿瞬然腾空、打转了好几圈,转得她晕头转向、头昏脑胀。
模糊中,好似听到下方人群打斗及叫嚣声,由于刀剑铿锵及一片混乱声中,令她听不出什么。
“翠儿!”她披着头巾、双脚落不下地忐忑,两手拄住轿板发出恐惧叫喊。
过了一会儿,轿子落地,她的心跟着噗通跳,不知发生何事。
“没事,小姐。”翠儿的声音从轿缘传来,平静安抚她,但平常的有点怪。
接着,轿子又往前走,但是摇摇晃晃中,令她感到有些仓促。
待轿子停住,一放下,她被红娘搀扶出来,来到行馆面前鞭炮声又响彻不绝于耳。
她一头雾水,进入大厅,本是被一群人簇拥,这下,变得格外安静,空气中似乎多了紧张气氛,诡谲异常,只闻司仪清朗的叫喊──一拜天地。她被迫和身旁男子上拜高堂、行夫妻交拜之礼。
她的头巾太长,根本看不到四周情景,想掀开头巾瞧望面前新郎,两肘却被红娘制住跪地又起。
一路上根本没听到她爹的声音,不管是捋胡的谈笑风生,或是看到好女儿、好女婿奉茶的赞赏,惶惶乱乱,一拜完堂,她立即便被新郎倌系住她的婚缎拖走了。
“等等佐哥哥”
看不到面前的路,根本横冲直撞,可男人抓住她肘部的手劲愈强势,直往他们花好月圆的洞房奔去。
不明他为何匆匆促促,这么早就进房,她心生恐慌,难道他忘了昨天与她订下的合约,他不是答应了吗?耳旁萦绕的又是司仪最后那句──“送入洞房”
等开了门,再合紧的房门徒令恼人,声音大得有些气愤感。她转身想跑,身子根本无法逃离男人怀抱。
她心急,脑海只想着如何制止,待会儿在床上,她若不从,佐哥哥应该不会强迫她吧!
可抱住她的这人,蛮横又无礼,将她拖到桌前的椅上,一屁股坐下两脚一开,随之也将手揽的她拖到腿上,一双手将她锁得紧紧的,紧的让她再也无法逃离他。
昏暗的囍房只有两盏烛火摇动。
他靠在她身后,拉下她的头巾,拿起桌上杯子,一手绕住她纤臂仰喝一口,随即拿起另一杯酒,对准贴在身前她的嘴、不顾她扭动不从,强行灌她喝下。
“唔唔不要,佐哥”他的举动让她觉得很粗暴,不相信他会如此待她,被迫饮下合卺酒时,泪珠也跟着滑落。
可窝在那人身上,她感到身后的人怪怪的,因为那贴住她的体温,有着身躯令她震撼的味道抱住她的人,即使在幽暗,她也好熟悉
他根本不是佐哥哥
她讶异的转过身子,启开双唇、眸子纳闷,正好望向俯下头的他还没出声,柔润的唇已被两片薄热的嘴唇一口咬住,狠狠在她唇上辗动着她凤冠还没脱,便承受来人席卷似的、快令她昏厥、风暴的一吻。
这热吻好熟悉,熟悉到令她的心都发痛!
她捧住他的脸,睁眼想瞧清楚,是不是
藉着烛光,那深邃五官一对狭长俊目炯炯有神凝视她,闪得她心都跳跃起来,夺目的令她不敢呼吸。
“真的是你”她轻唤,柔嫩的十指在他脸上摸索,深怕一闭眼幻觉会不见,觉得好像做梦一样。
“你瘦了!”可是探摸着,她发现他双颊凹陷,皮肤虽然干净,原本俊美无暇的脸庞刻划风霜,虽然观来粗犷更有男人味,不过她不相信,这会是以前那风靡各官家小姐、风流不可一世、优雅挺拔的江南第一美公子。
“彼此彼此,慕蓉小姐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不过嘴巴还是一样坏,她欠扁的噗嗤笑了出来。
可这一笑让那熟稔瞳眸燃烧起愠火来。
“不对,应该叫爱妻才是。”他调侃,伸手轻抚她脸庞。
视着荏弱秀丽的容颜,尽管一笑百媚生,可仍掩不住几分憔悴的姿容,他眼中绽放的火焰骤转为迷蒙而深情。
“半年了,好像六甲子那么漫长,好想你”他俯头呢喃,重新攫住那红唇狠狠蹂躏,吻到她双唇都发痛。
“等等”她还搞不清楚状况、他的话意,在他怀中挣动。
“烈哥哥,你怎会在这里?”尽管快喘不过气,她还是要弄清楚。
“我怎会在这里?”说到这,南宫烈就很生气,狡黠目光耀动暗熠,轻柔语气隐含山雨欲来的情势。
“我们都拜堂成亲了,你说呢?”这次可不只吻得她喘不过气,还拿下她凤冠拨撩那垂下的青丝。
“可是,和我拜堂的不是佐哥哥吗?”她还找死的提发问题。
她发现他伸手解开她衣领的钮扣,手掌十分猴急伸进她嫁衣里,指头一寸寸钻动;昨天收到她要嫁人消息,他从杭州赶来,从早盼到晚,只觉这时间好难捱,更觉这层层衣服怎那么难脱!
“你不是已经娶了曲宁吗?怎么可以和我拜堂呢?”慕蓉雪茵相当疑惑,小嘴不住唠叨。
“怎么,见我娶了别人,你也学起我来了,想嫁人了?”他尖酸反问。
“老是佐哥哥长、佐哥哥短,你都是我的人了,不准再叫那男人!别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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