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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京华微微一笑,夹着他的胳膊就把他推进了牢房。
府尹头皮发麻,有心退出去,可魏京华就堵在他后头的路上。
这女孩子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但她可是连獒犬,连神兽都不怕的人。
府尹又歇了心思,老老实实的跟着往前走。
“就这儿!就是他们两个。”狱卒敲了敲牢门。
隔开的两个牢房,分别关押着两个人。
两人听闻动静缓缓抬头。
“好久不见。”寇七郎骤然开口。
那两个人却禁不住尖叫一声,“啊!”
“二、二皇子……”两个人紧张的声音都在颤。
寇七郎哼笑一声。
“二皇子快,快救我们出去吧,我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啊!”其中一个人急声说道。
寇七郎摇摇头,“没说吗?那是你们还没来得及说吧?若是给你们机会……”
“我们不会说的,死也不会说!二皇子,求求你,救救我们,我们都是按你的吩咐……”
“我的吩咐?我吩咐你们什么了?休要攀诬我的名声。”寇七郎对随从抬了抬下巴,“喂他们吃下去。”
随从打开其中一个牢门,进得牢中,抓过一人的领口,抬手把一包药粉倒进那人口中。
那人想往外吐,随从的手劲儿很大,且还使了巧劲儿,在他背上猛地一拍。
他本能的就把东西给咽了下去。
他立即抠着喉咙想往外吐。
“别吐了,当初你们跟我时,就该想到有这一天。”寇七郎语气幽幽,阴冷的感觉像极了二皇子。
加上牢狱里的环境,更是叫人觉得不寒而栗。
“二皇子,你不得好死!”那人抠着嗓子,吐不出来,不由破口大骂,“你叫我们献那酒给太子,蛊惑太子喝那药酒!又叫我们谄媚太子,献各种风情的女子给太子,说是为太子打赏臣子所用!实际上先头那些美姬,都不不知道被你调教多久了!她们早就是你的棋子,趁着太子饮酒之后,诱惑太子!”
那人掐着自己的脖子,药粉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嘴里怪异的苦味儿,叫他似乎尝到了死的味道。
他都要死了,他还怕谁呢?
“你又偷了晋王爷的玉佩,叫我们放在别院,故意嫁祸晋王爷,佯装是太子嫁祸晋王,挑唆他们叔侄关系!”
“若是能扳倒晋王,对你来说自然最好,若是扳不倒……起码也是破坏了太子与晋王之间的关系,叫晋王不再忠于太子!怎么看都是你获利!”
“呵,机关算尽呀你!只是我们太傻,竟被你所骗!到头来不过是兔死狗烹!啊!悲哉!悲哉!”
被喂了药粉的人伏地哭嚎。
另一个人已经看傻了,枯坐牢中,默默流泪。
寇七郎冷哼一声,问外头的魏京华,“主簿都记下了?”
魏京华点头,“一清二楚。”
寇七郎转身向外走。
“你不是……你不是二皇子?”牢中的人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那个掐着脖子干呕的人,也不再呕了,“你们给我吃的什么?”
“死不了。”寇七郎回了一句。
他看了看主簿记录的供词,点点头,笑看魏京华一眼,“你这方法不错,省时省力。你稍等我,我这就随你一起入宫。”
魏京华点点头,带着主簿记录的供词,信心满满的等着寇七。
有这样一份清晰的供词,立时就能证明殷岩柏的无辜清白。
并且太子也是深受其害的人,总比他自己故意为之,罪过要小。
圣上那么偏爱他,敲打一顿,叫他好好反思自己,酒瘾戒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丝毫不会动摇他储君的位置。
魏京华想的很容易很美好。
寇七郎换上了他自己的衣裳,又是精瘦有力的年轻儿郎一个。
他也满脸荣光的,好似压在心头上很久的沉甸甸的大石头终于挪走了。
“一身痱子也不能影响我此时愉悦的心情。”寇七郎骑马并行在魏京华身边。
魏京华微微一愣,忍不住笑,“一身痱子?”
“他们竟然用新棉花塞进衣服里……新棉太热,还有棉气……”寇七郎浑身瘙痒难受,无奈摇头,一脸的一言难尽。
魏京华忍不住大笑,“病有所值,七郎不冤枉!”
她顺嘴一个“七郎”。
寇七郎立时心花怒放……顿时真的不冤枉了。
两人入得宫中,将供词交给圣上之后,原以为等来的会是对晋王府的解禁,对二皇子的责问……
可没曾想,圣上竟转身就把供词,撕拉撕拉……给撕成了碎片。
魏京华和寇七郎的喜悦之情,全然僵住,入坠冰窟。
“朕的两个儿子,一个阴险狡诈,设计害人。一个昏聩无能,偏听偏信,被小人蒙蔽?”
圣上冷笑一声,“这就是你们想告诉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