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个电话,叶波就觉得有些惶恐,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植入了一颗定位窃听器,还以为是自己这边或者是蒋威那边有了内奸,于是那天蒋威跟叶波谈论也没有结果!
蒋威走了以后,我立刻约了叶波再谈了一次,这次叶波是真的服了,他同意我的方案,先当两面刀,如果蒋威真的能够扳倒的话,他就会完全投靠我!
南城四十二那边的大部分店面都基本上停业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要重新装修才能营业,这对于叶波来说是肉痛的事情,但好在有13K和蒋威的扶持,这部分费用叶波打算跟蒋威要到手再说!
我私底下跟叶波要了两间店面转让过来,其实叶波也好找理由搪塞的,只说自己经营不过来,需要转让两家酒店出去填补重新装修营业的损失,既可以跟蒋威和13K诉苦,又可以名正言顺,这件事的意义在于我可以趁机将钉子钉进南城四十二那边去!
陈涛的父母接过来以后,麻辣烫店的装修和设备也全部采购好了,陈安私底下去请了一对摆摊的夫妇过来教陈涛的父母做麻辣烫,给了几千块的学徒费,只用了几天的时间,由赌厅改装的麻辣烫店就正式的开张营业了!
开张之后的几天,陈安、王朗,哪怕是陈涛自己,都轮番的请学校的同学过去那里吃麻辣烫,认识人多的好处就是,大家都卖陈涛一个面子,麻辣烫的生意开头一度有些忙不过来,陈涛的父母趁机招了两个兼职的学生妹帮忙……
这么一来,陈涛往麻辣烫店去的时间频繁了。
时间悄然推移,元旦那天我刚跟温小墨私底下缠绵了一会儿将她送回到礼堂里去再练一会儿舞蹈,答应了她晚上一定要给她捧场的,甚至还准备了一蓬鲜花……
但温小墨的背影刚刚进了礼堂,我转过身的那一刻却整个人都呆住了,看着站在不远处路灯下的白裙少女,只觉得一个词瞬间在脑海中闪过——形单影只。
“青秧?”我看得不是很清楚,朝着她走过去喊了一句。
廖青秧抬起头来看着我这边,然后笑着挥了挥手,手里举着一枚‘埙’比划着手势:“今晚我在学校表演,你来看我表演吗?”
我顿时尴尬的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刚答应了别人,要看她表演的,你们学校的表演几点啊?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
“那没关系,我现在吹给你听吧?”廖青秧依旧比划着手势笑了笑。
我皱着眉犹豫了一下,她已经将埙放在唇边,指法灵动的按了下去,随着红唇边的气息吹动,埙声带着一种旷世般的哀楚飘散出来!
我听到第一个音律后,顿时间不由得微微动容,皱着眉苦笑着想,为什么偏偏又是临别时的那一曲《肝肠断》呢?
吹着吹着,廖青秧的眼眸显得有些通红,而我的情绪也不由自主的被牵扯着感觉有些怜惜她,仿佛她正是那个伤心的人一般。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吹完后,廖青秧把一张银行卡递在了我手里,然后用自己那部红色的老年机打了一排字给我看:“我只想帮你,希望你快点找到你姐姐,但我没有别的办法,希望你不要做那些不好的事情,希望你跟我一样信仰善良,好不好?”
一瞬间,我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似得,有些酸楚!
“你不要拒绝我啊,这可是我辛苦所得呢,我要先赶回学校去表演了哈?”廖青秧不由分说的转身朝着校门小跑着,生怕我把银行卡退还给她。
我整个人呆住了,只觉得情绪有些堵塞!
这个傻妞,一口气跑到了校门外才远远的对我比划了一个手势:“你快回去看表演吧,明天我还会去七音谷练习的。”
我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低头看了看手心里带着温热,显然是焐了很久的银行卡,不禁被深深的触动了,这个傻妞,真的只是因为善良才这样帮我的吗?
傻不傻啊……
我不知道也看不到的是,廖青秧只跑出了校门外十米不到就哭得一塌糊涂了,大概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为什么想哭……
但从看到那个画面以后,她其实就已经想哭了,只是还是想忍着,忍着眼泪把自己赚来的钱给他,然后自己再躲远了哭!
“我要坚强!”
廖青秧伸手揩了一下眼泪,默默的往前,自己不是已经坚强了十九年吗?不是一直都这样过来的吗?为什么要哭呢?
“不哭。”
这是廖青秧在心里对自己默默说的话,因为她说不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