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唇,指了指我的后背,眼神惊惧的说道:“你背上还在流血,伤口好大……”
“没关系……死不了!”我龇着牙,将腰带拆开,从里面找出了银针和另外一片藏匿着的薄刃,用银针扎在了自己的肩以上靠近颈部的一处血脉,随后艰难艰难的反过手去,试图在看不到的情况下,盲刀操作实行取弹的手术。
刀锋划破皮肉,疼痛的感觉让我不由得将真皮的皮带都咬出了深深的牙印,不过好在寒冷的感觉被疼痛沁出的冷汗所驱散了!
鲜血再度从伤口弥漫出来,后背仿佛有蚯蚓在爬动一般,那是鲜血淋漓而下带来的温热感。
我发出一阵阵沉闷如野兽受伤般的低嘶,身后也发出‘嗤嗤’不断的撕纸的声音,应当是Holan实在是冷得受不了了,正在听从我的话,将纸箱子撕开,以便替代自己身上被海水浸透得湿漉漉的衣服。
“阿嚏——阿嚏——”
Holan在我身后一连打了多个喷嚏,鼻息变得有些模糊,看样子可能还是受到了寒气的侵袭,而这时候我盲刀操作,在自己的背部中弹的位置划开了一个十字星的伤口……
现在医院里常规的取弹操作已经有了更好更先进更微创的方法,只不过这里不是医院,也没有条件和设备的支持,开十字星的伤口,目的只是为了方便我自己能够取出子弹,这样会增大感染的概率,疤痕也会加重,失血也会变多!
但眼下,似乎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取出子弹,因为我自己并不确定,敌人会不会追循而来,会不会有下一场战斗……
“你…………”身后忽然传出Holan带着颤抖的声音问道,“你这是在自己给自己动手术吗?这是盲刀手术?”
我讶异的微微停顿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你知道盲刀?”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我的眼神几乎是微微的凝了一下,似乎被眼前的画面惊艳了一瞬,某种遐想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Holan有种异域的美丽,清纯与柔媚交织的气质,这在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只不过我还是没有预料到,她现在没有穿着衣服,只是用棕色的纸箱包裹着自己几处关键的部位的样子,竟然会看上去如同白雪公主一般,带着异样的性感,让我的心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
“我在牛津念书的时候,学校经常会有出去的活动,而且高中时期,学校也有类似的活动,帮一些人测血压,到医院去做护工和护理,听到过有说医院里很厉害的医生,可以在蒙着眼的情况下,只凭着手感而完成简单的手术……”Holan怯生生的颤声问道,“你这算是盲刀手术吧?”
“算是!”我点了点头,能够被钟老看中,认为将来会是顶尖的外科医生,盲刀对我来说倒是没有难度,不过盲刀这种技术没有外行想象中的那么牛逼,而且其实操作风险大,在没有手套的护理下,极其容易沾染病菌而感染,有手套的情况下,会失去最敏锐的感官触觉而失去手术的精准度,并不是什么提倡的方法。
只是在外行眼中,能够盲刀手术的医生,意味着医术十分精湛而已!
“想不到你还会盲刀,真厉害!”Holan靠近过来,咬着苍白的薄唇,尝试着用手拿住了我反过去的手里的薄刃,轻声问道,“我大概懂一点点简单的手术,还是我帮你吧,看你流了好多血……”
我迟疑着说道:“其实伤口差不多开好了,你敢吗?”
“嗯……试试……”Holan低沉着嗓音,询问道,“你告诉我子弹的部位,我帮你取出来,还有……你流很多血,止不住的话,会有危险的!”
“还好吧,如果可以的话,用你的衣服或者我的衣服,稍微的擦干净一点,这样你取弹的时候不会造成干扰!”
“嗯……”
接下去,我告诉Holan,子弹所在的部位,只觉得她用冰冷的衣服将我背部的血迹抹干净,随后她用薄刃微微的调开了割开的皮肉伤口,手指小心翼翼的接触到了子弹的位置,仿佛能够感受到那种硬生生的疼痛,豆大的汗珠从我的脑门上滚落而下!
一阵阵野兽般的闷声嘶吼声,我硬生生的将咬在嘴里的皮带都给咬断了!
‘啪’的一声,终于听到了子弹坠落在纸箱壳上的声音,我浑身震了一下,一口气连带着口水都长呼出去,整个人的气势好像都垮了下去似得,精气神一下子萎顿起来苦涩道:“是不是里面好多血在渗出来?”
“你……你怎么知道?”Holan的声音颤抖着,感觉自己快要被吓哭了似得带着哭腔,语气无措道,“怎么办呀?好像突然间好多血好多血……我是不是弄错了……”
“玛德!破了一根血管……”我发出虚弱的声音,明显的感觉到背部溢出一片温热,刚才‘哒’的那一下皮肉下的动静,我就意识到,Holan的手法不够娴熟,应当是意外的弄破了血管!
Holan的双手在我背上胡乱的涂抹着想要压住血流,但似乎无济于事,她吓得‘哇’的一声,忍不住哭了起来,不住的道歉说着对不起……
我心下一片茫然,大脑的思考能力变慢,在想着解决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