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公主府坐落于平安侯府东北向,当年长宁公主下嫁酆允文时,是把酆府东北边的庭院经过改造,再扩大了两三倍,建成现今这座独立的院府。其实,两座府坻中间只有一道隔墙,刚新婚那几年,本来留有东西走向的穿堂,侯府与公主府本是相通。可后来酆允文的病一再加重,最后病得几乎无法行走,于是长宁公主堵填穿堂时,酆家人万不敢有异意。
从此长宁公主与平安侯,便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这些年下来,公主府养了众多舞姬以供取乐,虽然显赫贵胄们趋之若鹜,但长宁公主府的名声却自此有些不雅。在京城贵族上流里,有很大一部分人与大夫人心境相似,对此早有些避讳的鄙夷,他们觉得公主府其实已失皇家的体面和风范,不过碍于她是皇上胞姐这独一无二的身份罢了。
长宁公主尊贵却又不驯,甚至可称之为不安于室,酆家人即责难长宁的所作所为有违礼制,却又不得不敬畏着她。
酆允之与酆允祥,一个任职翰林院,虽然官阶八品,常被酆允祥嘲笑是九品芝麻官,但终归是正当的朝堂官员。
而酆允祥虽是酆氏旁枝,但只有他经营酆家“祥瑞坊”时做得有声有色,之于其他支脉确实不同。他的母亲姨夫人又很得酆老太君的赏识,专专从平州请到上京打理候府事宜,那体面就连虽生于嫡系,却庶出的少爷们也是无法比拟的。
而就这样体面的两个男子,全在长宁公主一声令下,却不得不唯她事从。
富丽堂皇的公主府内殿,酆允之与酆允祥已等候多时,长宁公主一回府,便言明要沐浴更衣,任他们在这里久候着,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眼看就要天黑了,酆允祥的脸色渐渐黑了起来,“都什么时候了?我没功夫再耽搁在这里,哼!”
酆允祥端坐于次座上,脸色如常,双眸落于手上的茶盅,声音不疾不慢的道:“您若真能走,就不会等到此时。”话不多,却字字精要。
想及酆老太君都不能不敬畏着公主府,酆允详的脸色立即不好看,正欲牵怒发飙时,就有尖哑的鸭嗓子叫唤,“公主殿下驾到。”
两人身形一振,随即朝正入殿堂的长宁拜道:“给公主殿下请安。”长宁头戴凤冠,金玉钗环闪亮夺目,明黄色的宫装非常华丽,称得她美丽无双的容颜更加妩媚动人,尊贵的让人不敢逼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宫女,太监随身伺候,她的排场宏大。长宁进殿时,目光直直落在酆允祥的脸上,一时专注。
酆允之有意的扫了眼酆允祥,心中一声“果然”……此时,酆允祥的脸色绷得死紧,若没有记错,他一见长宁就有些心绪不宁,这时不自在的扯开衣襟,右脚尖一直朝着门口的方向,似乎随时都准备离开。
而长宁的目光仍对他,灼灼的发热……
“不知殿下找我们兄弟前来何事?”酆允之已有认定,知并非与他相干,便问及和他有关的事物。
长宁盯着酆允祥,冷冷笑道:“……前一个月我就说要一批织锦缎,这些缎子全是要送于母后和太皇太后的年节之礼,可是我听说,酆府的祥瑞坊出不了?”责怪的目光直视酆允祥,“本来我还想多关照府上的生意……”她唉了一声,似乎极其的失望。
酆允祥黑着脸,“……前说要两百匹便足矣,时间本来就仓促,而且一丝一线必需均出于我亲手,而今无故又加了两百匹……”说着,更加气愤难平,死瞪着长宁,“这却不止,你又迫我兄弟陪您抓什么逃犯……眼下就剩半月时间,我,我是赶不出来了,便请公主找那有这能耐之人吧!”
气愤的一侧身,更有离意。
长宁脸色微一慌,猛得站起来,却见他没有真的离去,脸色又慢慢缓和,口气却冷冷的道:“公是公,私是私,是你撞在我的手上,既欠了人情债,必然是要还的,我什么时候想要收回,那便是本宫的绝定。”口气中也染了怒意。
知她所指之事,酆允祥目光微闪,快速的朝舞音一眼,当日是长宁帮他解决了舞音,据说不仅上了刑,从此还将人贬做了粗劣的卑子,这才打消了舞音的贪恋……若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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