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先以巫夫人的例子警示对方,却不想……
她劝退了巫夫人回复尊贵之态,她自己更是全无受影响,而且明目张胆的在长宁公主跟前,对她暗暗下了战贴!
长宁笑颜微滞,看着佟雨筠微微挑了挑眉,又见酆允之不知为何软和了一颜色,转而笑了笑,“多谢四奶奶,替我教训这不懂事的下人……”手上轻轻一扬,舞幽无异意的矮身辞礼,便先退了出去,便看长宁笑道:“听说你今天回门呀,国公府可热闹么?啊,怎么办,允之说有病在身,没能同你前往吧,哎,长辈们对他有了意见吧?若是四奶奶有需要,我倒是可以替你向长辈们解释一下,就说……”她望了眼众人,看着酆允之笑道:“就说是我非留下允之的吧,呵呵……”
酆允之称病未陪妻子回娘家,可是却拖着病体来长宁府上赴宴?
众人的脸色各异,方是不敢笑也不敢言,酆家的人便下意识的看向佟雨筠,白氏惊异于她刚才对巫夫人的话,和笑讽舞幽的胆识。
说真的她当时都有点佩服佟雨筠,不过现下……哼,她却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佟雨筠的话倒说得漂亮,不过瞒可惜的,她似乎在自己男人跟前,也是个不上道的女人。
众人脸色各有不同,特别是听长宁那故意嘲弄的语气之后,酆允之一副冷漠旁观的样子,心想若他们是佟雨筠,肯定窘迫的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却听她立即就接声笑回道:“好呀,殿下若是有这心,那就太好了,因为他没有陪我回门,大伯娘可真的颇有微词,原是说翰林院有个什么空缺,可是眼下看来没有机会了。”佟雨筠惊倒了一片人,她笑望着酆允之便向长宁求道:“若是殿下看得起他,不若有机会多想他一点,也莫亏了他不陪我回门,却拖病赴宴的这份恭维之情呀?”
长宁干干的笑起来,瞧着酆允之那变幻不断的脸色时,其实早在心里为佟雨筠喝彩着,她也真能,完全不用靠什么身份,就能一口气压损一片人,有人赴她的宴,不就为了官运亨通么?酆允之不陪她回门,却赴她公主府的宴,不就是选择保皇势这一派了么?
现今朝堂分有以佟氏,鲁氏为流的后宫势力,以及保皇权的另一微弱派别,原来少年天子行施过变法,不过那时羽翼未丰,年轻气盛,所以全以失败告终。可而今,圣上虽对佟氏妥协,但也因他退一步海阔天空,所以才能够施行了一系例最大限度利国利民的实事。
这不免说明天子的成熟和睿智,他的潜能无限,将来的大商可指不定……不过现今的这两派之分还不明显而已,所有人都在等待和选择……
佟雨筠又怎么知道这些朝堂政事,她只是说了大家都看到的,却不敢提及的事,佟氏有拉拢酆允之的心,这是人之常情,酆允之既然不愿意随佟流,那她助他一臂之力又哪有错?
其实,她也不想与佟氏纠结不清!
酆允之倒不是怒她说了不应该说的话,而是极不喜欢她嘲讽他为了自身利益,好像表现得连自己妻子也不顾了似的?
先前被巫夫人那一闹,众人本就有了离意,酆允之也不是个拖沓的人,想走便有了走的意思,他对长宁道:“……我们夫妻便先告辞了,殿下和在坐的各位玩得开心,尽幸!”众人方抱拳笑辞了一番,心想他急着要走,回去定然是要与四奶奶一顿争峙,可也是,女人就应该乖顺听话一点,怎么能在这种场面上大言不惭的表达她自己的看法呢?
却不想佟雨筠也接后笑道:“殿下可否准许我借一个人离开?”酆允之脸黑如炭,不知为何,下意识就知道她指的是那人!
长宁讶异的问,“借人?你的说法好好笑,那你说要我的,呃,什么人?”佟雨筠笑笑的看向酆允祥,细长的食指,一指,“就是三爷,我有些事生意上的事与他谈商,只是几句话罢了,完了,我就立即放人回来?”
说着向长宁眨了眨眼睛,模样好不俏皮,众人都不禁异样的盯着她看。
本有心事的长宁自是满面通红,太过明白她话中深意,和那调侃式眨眼逗趣的意思?扫了眼酆允祥,她口气变得很温和,“四妹妹找你有事相谈,你便先去吧,不过早去早回,但莫忘记了,老四可还在这里等着四妹妹哟?”
酆允祥干涩的一笑,不喜欢长宁时不时对他亲昵的口气。
看了眼面色无异的酆允之后,他的目光才落到佟雨筠身上,他惊讶于佟雨筠过人的胆识,高堂之上竟能完全的表达自己的意愿,不禁让他这个大男人也生出佩服之心。
她说有生意上的事问自己,其实怀疑佟雨筠是故意下酆允之的面子罢了,找他说话方是为了激恼对方……他算有些了解女人对付男人的手段,这种技巧,他其实早见识过了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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