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氏正脉只有酆允文是嫡系,其下酆允浩、酆允之以及留在平洲的酆允荣全是庶出,他们三人另还有一个特点,其庶母全是因各种名由早逝,三兄弟长至今时今日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影响,但在佟雨筠眼里,她却是极其庆幸,酆允之似乎是他们之中性格最为直挺的一位。
她做不来太伟大的事,也没有能耐使他因为自己而减轻心里的创伤,可是自打二房突然一夜间被清除酆府后,后知后怕的她蓦然发现,这个一直在她心里可有可无的丈夫,此时却不得不与他紧紧抱成一团。
佟雨筠颜厉气却柔,那句反问之后,酆允之倏得回身,脸色变得极其的阴沉,本来狠绝的话,却因她眼里那闪亮的水色而断裂,他与她对视半晌之后,终只吐出心下的后半截话,“你如何打理竹居,我万不会过问,你在外忙碌营生,我也全力支持,可是唯有这掌家一事,并不是我质凝你的能力,而是惊恐于绕在你身前、四房周遭的暗暗危机……”
也在此时,他第一次与她剖白内心的想法,佟雨筠眼中的泪水管也管不住,捂着嘴从朦胧的眼帘中深深的注视着他,因他的话心里变得很复杂,就好像是从此时此刻才开始正视她的丈夫。
正欲进屋,又因他二人这种情形而怔在原地的酆允芷难受的退了出来,对身边正眼有担忧的玉良说道:“他们早就需要好好谈谈,我们晚上再过来。”盼香暗示意青蓉出房,在门口截住正欲进房的西宁,只见盼香脸色转换未定,青蓉和西宁也惶惶的不安,她们真怕奶奶与爷因一句不合,一些些明明可以说开的误会而把关系闹僵,反是让其他人有机可趁。
待她们走出来,西厢立即传来关门声,虽然故意做得随意又轻缓,但是一直注意兰姨娘举动的三人却全发现了。盼香只叮嘱她们两个在这里守好,没有什么事不让外头的婆子媳女过来打扰,而她刚刚看到了酆允芷在门外,若没有看错的话,似乎允芷小姐是哭过了?
佟雨筠软了言语,不为别的,单只是考虑他向她敞开心门而论,她觉得也是与酆允之开诚布公的时候到了。
没有忘记自己是妻子的身份,因而温柔走进酆允之,她突然靠近迫他突兀的断了话,佟雨筠趁机靠在他的胸口,首次这么软软的说话,“嫁你这么久,若说有什么不如意,便是你与我总是隔了那么一层。其实说白了就是我的身份在你心里落了意,这么久的相处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可是事实已经如此,咱们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难道还能做出有违道德的什么事,把这实际的关系干净的断了不成?”
“允之……”似放轻一切的叹息,唤得再强硬的男人瞬间也变成了绕指柔,酆允之一并叹了口气,双臂蓦得拥抱住身前的妻子,似乎有了一种面对现实的无耐,又似终于落下一切晃动不停的心念,他默了许久才道:“老太君让你管家时,无论是什么情形,你也应该推迟才是。”
紧紧的一收纤臂,她心里有些发柔,“我知道应该推却,可是咱们四房还没有脱离平安侯府,就算不想我手上的事没有着落,可也得为你的将来着想啊……二哥和二嫂是那个下场,不得不让人想那全是她有意纵容的结果,这些变数全在侯爷病情转危之时发生,我和你不是傻子怎么能看不出来?可是既然我们有弱点被她抓在手,就不能不被她所利用,我以为她叫我出来掌家,是因为她要寻个正当理由收回掌家权利,可是若还有其他,却也说不定不是?你与我既然生在其中,难道就真能在此时放弃一切抽身吗?”
几个反问再一次问到了酆允之,若此时义气用事离开酆府,亦或是因为原由从酆府分离出去,那么他就更无立场一展抱负,对于一个完全没有根基和机会,徒有抱负和能力的人……以那人如今妥协隐忍的处境,根本不可能再考虑到自己。这对酆允之来说,只有弊而无益。
其实自上次与长宁一席长谈之后,他已开始着手办理相关的事宜,平日在翰林院时不时极其巧合的一些事,让他手中的事变得异常顺利,他可以大胆的猜测,那人是与他心灵相通的才是,不然怎么会他一想什么,便有人提供与其相关的资料?
“我和你说了这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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