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公主嫁进酆府好几年,无论她因为什么而与酆允文貌离神也离,但以前即使做出再出格的事,酆老太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今却借国舅府的那林桃花明面干涉,对公主府那些莺莺燕燕一阵冷嘲热讽,当场言辞明明当当,立时扫尽长宁公主的颜面也当一无所觉。
明看老太君扫过长宁,目光尤其锐利。长宁脸色铁青,却暗怒不发。而因老太君笑着对她说话,又似等她出口附和,佟雨筠立即一阵心跳加速,这种时间她真想装袭作哑……
可正与老太君眼对着眼,如何能借问一下酆允之的意思?只有暗暗稳住脸色,微一思量,正欲谨慎开口,却听酆允之笑声溢出,“什么桃宴,也只是诗文会艺,全无乐趣可言。却听老祖母满心喜欢国舅府那片桃林,只是……国舅府行事恕来不遵常理,祖母若早点开这个口,或是允之就不去也无大关系。”
老太君辈份本就高崇,断是在上京的勋贵大家中,谁不对她恭恭敬敬。只是可惜,国舅府那场桃花宴方是为佟雨筠而准备,佟雨薇自不会牵进长辈多惹事端。毕竟,酆府有长宁公主府作靠山,就算平安侯只是挂个闲职,端是看在颜面上,老太君若看出来点什么,断不能任人欺压自个儿的孙媳妇儿的。
可这话一出,虽是国舅府夫人无礼,可事实却是极不给老太君颜面。
而那话落就抿嘴作笑的人,似乎并不知道说出口的话有多伤刺人?妻子看着他蹙眉提配时,他却嘴角勾得更高,看老太君一时神色微变,他脸上就露出越加深刻的笑容。
厅里气氛本就很压抑,一时间不由得更加紧迫莫名,话头是他惹来的,那人仅凭心性而为不计后果,佟雨筠现在在老太君手下做事,却只能出口打和,“那桃林到是风光无限好,可惜这种交际应酬的宴会却太过磨蹭人。我们回来还是他先拉了我走的,允之说在那里费心费力何不早回了府,叫我有那闲时就在您身边服侍孝顺,多学学为人做事的道理和规矩……”
酆允之听她这话,断是一口茶抿得实在,否则当即一口喷了出来。
明明知道佟雨筠是假话连篇,可是酆老太君的脸色愣是缓了一回,有了这台阶下,那些个看笑话的人也露了个脸,姨夫人合适宜的帮了几句腔,全是往老太君身上恭维,佟雨筠更加把劲把先前酆允之那几句刺眼的全打消了去,老太君终于回缓了笑脸。
“就你们公国府几位小姐,无论嫡庶之分,还是雨筠最是温顺乖巧。出门在外次次处事谨慎,一看就是大家里出来的小姐……”不吝啬的夸奖源源不断从老太君口里出来,说得佟雨筠都有些汗颜,自是羞羞答答的垂了小脸,其实是暗暗观察这一直过于安静的宴厅?
顺着长宁的目光,酆允之随意扫了眼身旁的男人,突然见酆允祥身后的女子不是水漾,而是老太君跟前的福音,他眉头微一提立即转向了长宁。
长宁几乎是咬牙切齿,直到此时她才突然发现,外人如何讲她事非,如何看不起她公主府的人都不打紧,可是若心里又恨又无法忘记的人对她再无一丝在意……即使是同样的恨意也不在了时,她只觉得身心都被熊熊烈火无止境的灼烧,撕裂,破碎,鲜血淋淋,那两环不轻易闪现的水光,一时惊动了厅里所有的人。
酆允芷虽不知事,却与长宁坐得极近,一时不禁也被灼得满头汗,如坐针毡。
酆允之见此,对不相甘的人他自不过问,可是自己人却是身上的责任,正欲起身叫佟雨筠一同回去时,却听姨夫人笑对妻子说,“难怪老太君会这么喜欢你,这小嘴又甜,说出的话啊,直让人心里高兴。又和允之的感情那般的好,断是在京城大家里呀,也再找不出像你们这么手托手一同进进出出的玉人儿了,呵呵……”
老太君立即看了佟雨筠一眼,脸上的笑意倒未变过,不过那一闪而逝的严厉却极为惊人。佟雨筠知道那手托手一道不被世俗接受,于是立即说笑了别处去,“怎得今天福音姐姐离得这么远了,往日在老太君跟前时,可少不了这位姐姐服侍的?”望了眼酆老太君身后的那几个二等丫头,她不由得笑了笑再看姨夫人。
先有二房想要福音,一见福音站在酆允祥跟前,怪不得人见了都这么想。
可是长宁那充满恨意的目光太刺人,姨夫听佟雨筠不开哪壶提哪壶,这心下更没好气,却不想想这也原是她先起了头,那敌意之明显,就连老太君看着相对的她们时,都笑颜加深了不少。
佟雨筠微一惊,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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