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立即着下人抬来了一顶蓝面轿子,也不知道是因为匆忙的原故还是其他,轿子总体看来素得有些过分。
“吴明,你是没听清楚我的话么?”佟雨筠利势回身,刚刚还阴沉的脸色,此时又变成那淡淡含笑的模样,“母亲是要随我回平安侯府的,而且我与母亲身体都不好,你却一直在此作难这是为何?难道还怕我不应大伯娘的邀?自此跑人了不成?不是说一家人吗,一家人就是如此对待的?”
汪贵生两口子一看佟雨筠厉害了脸色,顿时也紧张了起来,恐是下意识的往佟雨筠四周护着,其他粗使的婆子也从身后站了出来,一时间与国公府接人的这十几个粗使下人成了对立局面,而来来往往过路的人已有些住脚观望,指指点均是不在话下。
国公府出了那事,佟雨筠自是不怕把事闹大,也许那些弹劾国公府的人,现在正等着更多的把柄入手了。她知道,吴明更加明白,但是大夫人曾下过死令,这位阮姨娘就是捆也得给捆回府,于是也没有什么顾及了,心想先绑了人再说。
“来人,还不快请阮姨娘立时上轿?”立即从他们身后出来两个粗使婆子,那强势的行径,一看就是要硬带人走的架势。
阮氏来不及受惊,佟雨筠已经把母亲安置在了身后,青蓉几个立时护在阮氏跟前,站在前面的佟雨筠便冷着个脸,却总是带着笑,看着这两个高大的粗使婆子,话却说给了吴明听,“你们也是当奴才的人,那便应该知道这‘主’要什么人才能做?你今日若强带走我母亲,你说酆府四爷这脸上可会好看,一向重视礼数的酆老太君又怎么看待国公府,甚至是从国公府出来的女儿?这种影响,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吴明脸上神色未定,微一暗忖立时让人退了下来,而他却笑眯眯的上前,“五小姐,既然知道影响不好,又何必与我一个奴才为难,若实是舍不得阮姨娘,只要常常回国公府不就能看到,再说大夫人此次接人也早有明头,回复阮姨娘的身份对你也是前途无量的大好事,又可让阮姨娘从此堂堂正正的做人,难道您这个做女儿还非得干扰不成,岂不让世人听了都骂你五小姐太不孝义?”
“我孝义与否?也是你这个奴才敢评判的?”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
“只是什么?我今天就看着你怎么抢人?”
“五小姐你先听我说……”
怎么可能再听他说,这人这张嘴说一天也有理,佟雨筠立时叫汪贵生,“你立时去衙门报案,就说平安侯府的人一回京就被人堵了……”
国公府可不能再弄出这种官事头子,吴明立时软言了几分,“这万万使不得,五小姐您可不能这么做?”
“那行,你就立时放人。”干瞪着眼睛,脸上的笑容早就失尽了,全是真正动怒的神色。
只看他若真硬接走了人,怕是这位五小姐为了相依为命的母亲,还真的什么都敢做……
“既然五小姐已表明态度,那么吴明定如实回禀大夫人。”没接着人,还被一个年青女子治住,吴明如何心服,可是身份低微他不敢作乱,只从此时的口气便能听出,这人回去两片嘴皮子一张一合,定全是佟雨筠的不好。
瞧这群人当真走了,阮氏抚了抚砰砰跳个不停的心口,才不由得担忧道:“雨筠啊,都说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怕就怕他回去说了什么,日后对你和允之有什么不好的?”
“能有什么,不就府里那张位置。”佟雨筠晒然一笑,完全不当一回事,男人有男人的天地,不是她一个女人能维护得了的,既然如此何必想那么太多,方是先护住自己想护的人那才是正经事。
阮氏知道她与女婿确实不在意那位置,可听国公府出了大乱子时,她也是有过经厉的人,不免担忧佟雨筠会不会在侯府里自此难安,毕竟娘家才是女人真正的靠山。
怪只怪她没有能力保护女儿,还尽给女儿惹来麻烦……阮氏忧心忡忡的一直打量佟雨筠,这时候下人们已顾来了轿子,可这方轿子还未落下,便又有另一波人迎了上来。
“四奶奶,你们终于回来了啊,奉老太君之命,立时请四奶奶去福寿院……”来的不是别人,恰是老太君跟前的唐氏,看她沉着个脸说话不疾不快,气息都没有乱过,佟雨筠立时肯定唐氏早就等候在一旁了,可见国公府的人为难她们母女,却没有吭过一声,立使她心里蹿过一丝冷意,不用打探,也知回府肯定有不好的事在等着她。
挡了母亲走近唐氏的步子,佟雨筠一面扶着阮氏的手,一面却笑着向唐氏价绍酆允荣,唐氏等一行人全向他行过礼,而酆允荣只淡淡的瞧了眼佟雨筠,上轿车前那一束目光里对她似乎充满了兴趣,竟有种要看好戏的意思。
“四嫂也快上车吧,允荣已等不及拜见老祖母了。”
看来这初来乍到的小子,也看准她回府一定没个好了。只是,突然在想,这一道道的人来接她,怎么就没有那人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