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允芷小姐的仆妇联络一下感情,毕竟这以后都是有大用处的。就是这酆家五爷……”她脸色顿时就变了,“我今天就看此人邪气得很,那五丫头也是,丈夫就在跟前,她却把手递给别人,这成什么事儿,也不怕人说她嫌话?”
“嫌话?”佟雨筠安顿好阮氏在房里休息,立时在青蓉的扶持下走到酆允之跟前,神色淡然的笑道:“允之所说的嫌话是什么,青蓉你可听说了关于我的嫌话?”这方才一近身,酆允之已视她的肚子如猛兽,立时背过了身,白着一张脸不敢看他。
青蓉故意笑道:“哪有,奶奶洁身自爱,对人对事都凭一个礼字,我看连兰姨娘和刚刚抬上来的舞姨娘,也要对你服一声好字,更何况其他的什么人。”佟雨筠听她故意在“刚刚抬上来”这几字上落了重音,不由得莞尔一笑,抿了抿嘴示意要坐下来,多半天的路程倒真让她有点吃不消。
看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酆允之心下的怒意翻滚的更加激烈了些,也不知下了多大力才能转过身,正面对着佟雨筠,不过只是看着她的脸,目光丝毫也不敢下移,只怕再看到那微微隆起的腹部,脑海里再涌出许多阴冷噬人的画面,脸色有些苍白的说话,“我说的是今天下午,你和允荣的互动,还有昨日晚间……哼,他还说什么,你在船上多么的照顾他,所以他与你又谁跟谁,这话说得好,当着我的面,简直是太好。”
佟雨筠淡淡的一勾眼角,“别人要说什么,我能管着?若让你在意了,那实在不好意思,我想我也有交际的权力,你不应该像这样执问我,不然还让人以为你在为我吃醋?”
“对,我就是吃醋,你猜得非常的对!”酆允之断是气疯了,才会这么回应,可是他心里明白,即使不是吃醋,那也有非常重要原因迫使他在意佟雨筠,一时便也没有多想,全用他是她丈夫的身份强势上来,“你是我的妻子,做妻子的本份你应该知道,那么,既然知道酆允荣是有意对你不利,你为何不拒绝他,还要在所有人的面前掌着他的手下车!”
他怒到极点,竟然到了说不出话的地步。
佟雨筠却一点也不被他吃醋而感动,只是淡淡的笑着反问,“当时我扶着母亲,我肚子里还有一个需要我护着,那么不找人帮助,难道就尴尬的处在马车上,你也应该知道呀,我母亲是多么恐惧看到国公府的人,难道你要让她在人前失仪不成?”
“就算需要人帮助,那也不一定是他。”
“哦,那会是你?可是你当时在干什么,白着一张脸瞪人吗?”那时,他看到腹部微凸的佟雨筠时,完全被那恐怖的画面冲击到了,所以才怔骇于当场,忘记了要扶佟雨筠一把,此时道开前事,他竟然一点也不占理。
可是仍会嘴硬,这似乎是大男人的通病,“就算不是我,也有丫头扶侍。”佟雨筠晒然而笑,“你所在意的是我让别的男人扶了,还是有其他原因并不好说?”她故意把肚子一挺,声音变得冷冷的,“是想打掉他吗?对不起,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那漠然的语气,一下子把两人的关系拉得很远。酆允之词穷难争之时,就听佟雨筠再淡笑道:“不过这世界也真是奇怪,我的丈夫前一夜拥美如怀,那全是天经地义所在,而我只是让人扶了一把,却让你觉得天理不容啊……”听她越间漂忽的语气,酆允之顿时神色一变,那右脚才跨了出去,佟雨筠只要微微一回身,便骇得他倒退了两三步。
她故意露出的淡漠冷笑,好似一把冰刀当头而下,他躲都来不及。
“孩子,我是要生下来的,要是谁敢对我们母子不利,我绝对十倍百倍还他。为了不难为你,我想我还是去三里庄养胎的好,顺便陪母亲散心,暂时离开这事非之地。”她一手扶着腹部,一手让青蓉掺着,转身往内室里走,口内最后求他,“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再帮我最后一场,助我搭成心愿,我佟雨筠记你一辈子好。”
大夫人请所有人来别业玩,那自是有一半的原因冲着阮氏来的,而老太君选择今日应邀,那也有一半原因是要留住四房,既然分不出去,她又不敢再多做停留,迫使酆允之答应她这个不简单的愿望,确实是有些不容易啊……难得用酆允荣激起他的怒气,不管是生怒还是吃醋,至少他肯听她把心意讲清楚。
她穿成这样就是在告诉他,孩子是生定了,母亲是护定了,他要是不帮她,她的确能十倍百倍的报复,至少能够报复眼前的他暂时不得安生。
酆允之是害怕孕妇,可这个孕妇怀的是他的孩子,还是在他心中落下痕迹的女人,不是像安慰卉兰那样安慰两声就能打发了的对象,所以她想要暂时离开,确实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而且他手下正办的事物,也确实不适合阮氏久留上京,怕就怕有些事暴发之后,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掌握的了的。
既然要帮妻子,自然留在这儿的心思更多了些,直到晚宴前,他才看到青蓉走出房,随后跟过去才知她去的是公主府,并且怀里鼓鼓的藏着东西,难道脱离国公府与侯府的途径,还在于长宁公主身上?酆允之一时间还不能把妻子与长宁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