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七年
少年帝王转身离去,书房又响起先前那道琴声。
房内一声轻叹,芸冉半扶在软榻眉头紧皱:“你既知晓他心中无奈,又何苦这般逼迫与他,你们兄弟,不该如此。”
烛火中,一双深陷眼眶,使得那本是俊朗的面容苍老几分,戚云歌眉眼稍抬,双眼,盯在墙上一幅画像。
画上,白衣女子笑语嫣然,朱唇轻启,似在低声吟唱。一旁留白提着一首小词。仿若,那对酒当歌一声骄傲的女子还在众人眼前。
“云歌,伐儿他……。”兰妃一叹。
“云伐纵使将她带了回来,往后,也不会只她一人。”芸冉一阵摇头,眼里,一丝惋惜。
“她那般心高气傲,他是帝王,便允不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兰妃也是一声叹息:“他们迟早……。”
“江山美人,他就该选了前者,弃她与不顾吗?”戚云歌嘴角一笑:“他要对的起齐国百姓,要对的起这万里江山,更要对的起戚家皇室列祖列宗,对得起了这天下,却偏偏要负了她。”
琴声伴随着两人叹息,几人倒影印在雕花木窗之上,一室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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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宫。
灯火通明的大殿,一身鲜红凤袍的女子侧坐在梳妆台前。
青丝垂肩,卸去了胭脂,未施粉黛的素颜之上,一脸落寞。紧紧盯着眼前凤冠,芙蓉面上闪过一丝阴狠。
‘啪’得一声轻响,手上横握的金钗狠狠摔在桌案之上。
听见声响,门外急急忙忙窜来几人。
“娘娘,可有吩咐?”侍女跪在她身前,颤声一问,一副小心翼翼摸样。
如今,这皇宫最可怕的不是冷宫,不是禁宫,而是,夜间的凤栖宫。
“滚!”一声尖声厉喝,连心芮袖口一挥,桌上金钗首饰一阵乱响,落了一地。
“你这般又是何必。”一声轻哼从门外响起,明黄长袍的太后,徐徐而来。
“母后不在宫里歇息,来我宫里有何用?”连心芮冷眼一扫,侧头看向他处。
“抓不住男人的心,连男人的身子都留不住,你和我摆脸色又有何用。”太后一声冷哼,眼里竟是不以为然。
“你……。”闻言,连心芮脸色泛起潮红,怒目瞪着那一身明黄之人。
“我来,不过是告诉你,你的皇上今夜又去了七皇子府。”
芙蓉花一僵,脸上,怒意更深,拔下手上珊瑚红玉镯就往地上摔去。
‘啪’得一声脆响,如同她心里一层枷锁,锁落,便是铺天盖地的怒火。
“都七年了,七年了,一个都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他为什么还在惦记,他们兄弟两都是被那女人迷了几颗心,七年了都不消停。”连心芮颤着身子,一声大喝。
他心里是恨,是妒,更是不甘。
她究竟比起那女人来差了那点,当初瑞祥王对她死心塌地,如今,他戚云伐兄弟两,一个为他人不人鬼不鬼,一个为她登基为帝,却不收一个女子充盈后宫。
“女人有的年华不过几个朝夕,今夜我来,不过是送皇后一份大礼。”太后不顾连心芮神色变换,手腕一转,掏出一只瓷瓶,塞到她手里。
冰凉入掌,连心芮一惊:“这是何物?”
“能让男人,非你不可之物。”太后唇角一勾,附耳一句轻语。
连心芮神色半喜半忧。
太后含笑离去,身后只飘来一句轻语:“今夜皇上要喝的百花酿,我已经吩咐人送去,皇后要做的,就是讲自己也送去。”
一丝凉风袭面,太后脸上神色不明,心里一声低笑。今后这凤栖宫究竟还是不是比冷宫可怕,可得看你今夜如何把握了。
宫中盛传,当朝皇后自执掌凤印以来,皇上,便是未曾踏进半步。后宫空虚的如今,皇后却是从未被召临幸。一入夜,凤栖宫,便是比冷宫还要可怕。
四处恢复以往宁静,今夜之后究竟如何,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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