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又同定国公处处针锋相对,稍有不慎,恐怕就成了两家斗争的棋子。”
姜伯游点点头,“老夫亦有此顾虑,好在家里女儿还懂得轻重,不曾随意许下终身。”
谢危心里骤然一松,突然又起了个念头。
“听说姜二姑娘初临京都,侍郎大人可为她寻好老师?京中不比乡野,若无好名声,以后出嫁总归麻烦些。”
“说起这个我就头疼,家里小二太过惫懒,老夫替她寻了两个,都让她给气跑了。她在乡下皮惯了,一时之间,老夫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姜伯游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谢危当即放下棋子,“侍郎若是不弃,谢危愿意一试!”
“这……合适吗?少师乃是朝廷众臣,当朝状元,教一个小女子,是不是大材小用?”姜伯游以为自己幻听了,忍不住开口。
“谢某进京的时候承蒙大人关照,遇到山匪又被宁二姑娘救了一次,身无长物,唯有些许才学能拿的出手,望大人不弃!”谢危正色说道。
他长身玉立,君子昭昭,在朝廷风评极佳。从不掺和党争,又品性高洁,着实是老师的好人选!
“少师这等大才,老夫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既然如此,老夫也不跟少师客气,这就请小女出来给少师行拜师礼!”姜伯游大喜过望,起身,“少师稍候!”
谢危点头,心头还有几分雀跃。
他的眼神落到棋子上,修长手指敲打腿上。
须臾功夫,姜雪宁跟着姜伯游走了进来,见到谢危,她嘴角微翘。
“宁儿,快拜见少师大人,刚才大人决定收你为徒,以后你可要好好孝顺师父。”
“雪宁拜见少师大人!”她恭敬行礼,“不过我性子惫懒,恐怕辜负大人的才学和期待,不如此事作罢。”
她实在无法直视父亲说的“孝顺”二字!师徒名分定下来,总觉得有些羞耻。
“无妨,谢某也是第一次为人师,你不必害怕。”
“好了,谢少师好不容易收一次徒弟,你还不赶紧抓紧机会。既然知道自己性子惫懒,以后改了就是。”姜伯游在一边圆场。
姜雪宁只好恭敬行了师礼,谢危扶起她,“以后每日巳时去我府上读书习字,我既然成了你的老师,定当对你负责。你年纪尚小,把心思都放到学业上,不出两年,定会有所成效。”
这话说的,她两世都快卷成狗了,好不容易没有了前世的压力,想要松弛两天。
谢危又把她带到学习轨道上了,难道他当老师上瘾?
“学生知道了!”一张巴掌大小脸肉眼可见低沉下去,就像花儿失去水分,枯萎一般。
这般不喜读书?!谢危感觉有些好笑,“只要你表现的好,也有奖励!”
姜雪宁眼珠一转儿,仿佛想到什么,“先生说话算话?”
“你这孩子,哪有跟先生讨价还价的道理?”姜伯游怒斥一句,“也就先生性子好,不跟你一般计较。以后勤勉一些,跟着先生好好学习。”
“没关系”谢危笑着说:“小姑娘性子活泼些也好,侍郎不必过于严苛。”
姜伯游心里嘀咕:刚叫先生,这就护上了?以后他还能教训的了这小皮猴吗?
姜雪宁低头捂嘴偷笑,那双明媚眸子弯成月牙。
谢危手指微颤,随即收紧,“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
“少师慢走!”
“先生,慢走!”
谢危回头看了一眼姜雪宁,那双凌厉压迫的眸子闪过温柔之色,嘴角上扬,那妖孽的弧度恰到好处,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他这算,勾引自己吗?姜雪宁捂住砰砰直跳的心脏,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