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则适时的睁开眼,盯着唐枫的动作。
唐枫摊开针包,并没有马上捻针,而是闭上眼睛,让整个人平心静气,后才再度睁开眼,捻起银针。
捻起银针的瞬间,动用透视眼,仔细看清患者的情况,在脑海中确定针灸思路,这才开始下针。
扎下第一根银针时,由于缺少在人体上扎针的经验,他扎得有点慢,且扎入后为了找准适当的深度,中间停顿了片刻。
杨勇信看到后,马上怪声道:“针灸中,一大忌讳可就是扎入人体后还不松手,很容易伤到经络的。”
唐枫置若罔闻,默默用透视眼关注着患者体内气的流动,直到时机合适,才再次下针。
“针灸中,又一大忌讳,行针中停顿太久。”杨勇信再度吭声。
倪晚清不懂这些,可听到唐枫才下针两次就被杨勇信挑刺两次,脸上的担忧不自觉更深了些,同时心里也觉得唐枫真的有些冲动了。明明针灸水平还不够,非要装逼……
唐枫浑然不知倪晚清的心思,也无视了杨勇信无知的言论,继续追寻着患者体内的气行针。
刚开始的时候,他扎针的手法还比较谨慎,可随着扎针次数的增多,慢慢就变得驾轻就熟起来。之前那种扎铜人时的感觉自然而然的带到了真人身上。
再加上真人身上能直接捕捉到气的变化,他行针时甚至隐隐形成了一种节奏。
那种节奏在杨勇信和倪晚清看来,有点像是随心所欲,可在吴清源看来,那就是浑然天成——
就好像唐枫的针在引导着某种神秘能量一样,每每新的一针扎下去时,病人就会给出适当的反应,且反应越来越敏感、越来越细致。
到最后,唐枫几乎银针下,病人的反应就同步出现。
针与病人的身体形成一种微妙的关联!
吴清源刚开始只是摘下耳机,到后来干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唐枫。
当唐枫结束针灸,拔出所有银针,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时,吴清源几乎掩饰不住眼底的激动。
杨勇信看不出深浅,见手术床上病人瘫着没动静,还以为是唐枫的针灸无效,当即阴阳怪气道:“唐神医,你的病人好像并不配合呢?”
“让子弹先飞一会儿!”唐枫又用出了这句名言,后就默默开始为银针消毒。
杨勇信正想继续奚落,病床上的病人突然翻过身,满脸陶醉道:“好爽!”
“爽?”杨勇信先是被吓了一跳,跟着就满脸古怪的问。
病人眯着眼睛,脑袋通红,悠悠道:“从来没有这么神清气爽过,就好像身体全都被疏通了一遍一样,通畅!”
“错觉吧?”杨勇信不信,直接拉着患者要去给他做检查。
病人却直接摆手,没好气道:“自己身体的情况,老子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别想再骗老子做什么狗屁检查!”
说完,狠狠瞪了杨勇信一眼。
杨勇信见病人五大三粗,顿时被吓退。
病人见他退开,没好气的啐了口,后转头看向唐枫,低眉顺眼,神情尽是讨好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