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些旧时光

到阮芙桌边，弯下腰笑眯着眼睛看着阮芙。

    虽然是军伍出身，但秦意并没有那种纠结的肌肉，而是看上去略微瘦了些，然而这种身材倒是与他清俊的相貌非常相配。再加上他温暖的笑容，看上去不像个军人，倒像个文艺工作者。

    “坐吧正好我一个人吃饭也没意思。”阮芙把目光从他阳光明媚的脸上移开，招手让服务员再添了副碗筷。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饭？”服务员把碗筷拿了上来，秦意没急着给自己夹菜，反倒给阮芙先夹了块脆皮豆腐。

    “和别人一起来吃饭的，他临时有事走了。你呢？”阮芙低下头扒饭，生怕秦意追问她是和谁一起吃的饭，就问了个问题转移他注意力。

    “刚从部队回来，就出来随便逛逛看看。”

    “还回去么？”

    “不回去了，家里需要我。而且……”秦意顿了顿，看着她的目光柔软地不可思议，“我想安定下来了。”

    我想，成为某个人的秦意。与她共同建立一个家庭，然后，生儿育女、为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事吵吵闹闹，最后，安然终老。

    阮芙呼吸一滞，嘴里的米粒不知怎么就到了气管里，呛得她直咳嗽。

    秦意急忙起身坐到她身边，一边帮她拍背一边把水杯递给她。

    阮芙急急喝了口水，平复了会儿，然后撑着满面的通红说没事。

    秦意细细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是真的没事了，却缓缓来了句：“你好像没怎么变。”

    仅仅七个字，秦意却说出了一种回忆的味道。阮芙又想咳嗽了。

    “呃……还行。”阮芙支支吾吾。

    看出阮芙的不自在，秦意笑了笑，然后坐回她对面重新开始吃饭。

    “我当教官这么多年，可就只有你那样穿迷彩服了。”秦意吃着菜，漫不经心地提起往事。

    这么一句话，成功地让阮芙脸上的红晕死灰复燃。

    第一天军训，阮芙就睡过头了。等她醒来时，发现同宿舍的人早就下去排队了。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冲下去，却被秦意逮个正着。

    秦意站在阮芙跟前，使劲憋着笑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打量面前这个耳朵通红的女学生。

    阮芙没把皮带系在上衣外面勒住腰，所以整个人松松拢在明显大了不止一码的迷彩服里，再加上她此刻的神情，活像个偷穿大人衣服却被抓包的小孩。

    “衣服。”秦意背着手，昂着下巴指指阮芙的迷彩服。

    阮芙这才知道自己衣服穿错了，手指抠着衣服下摆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去把衣服弄好，然后归队。下次要是再这样，就罚站军姿。”秦意恶狠狠地吓她。

    阮芙却如释重负，“哦”了一声像条泥鳅一样钻进了队伍，周围人发出阵阵笑声。

    那天的天气可真好，阳光从树叶枝桠间漏下来，在那个面色赤红的女孩子身上环上一圈柔和的光圈。秦意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我不是故意的。”阮芙扒拉着米粒，这么丢脸的事怎么还会提起来啊摔！

    秦意低低地笑了笑。

    那些旧时光，多美好，又多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