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林母眼底微微有些惶恐,好不容易才压下去,将茶安然的放回桌子上。
喻朗微微蹙眉,这个模样莫不是病了?
“伯母身子不适,何不找大夫瞧瞧?”喻朗下意识的打探。
林母却是有些坦然的罢手,“不了,老毛病了,治不了。”
喻朗点头,对自己的母亲道,“娘,银子您拿着,就算伯父伯母不收,您也可以留在身上傍身,就当是成全儿子的一片孝心。”
“好……那娘就收下了……”阿郎娘终于是有些底气了。
喻朗也注意到,林母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些银子上,说明林家是不在乎这些银子。
其实也是,林家说的好听其实也不过三个人,林父林母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而然娘却是个女子,不是所有女子都能如周夫人那般,抛头露面,有才智有胆识敢作为。
但是这也让喻朗蹙眉了。
挽留了两位妇人留下用晚饭,阿郎娘却是拒绝了,这是文宅,当初阿郎娘可是和年韵争执过的,是以如今进来心头都还有些不好意思。
喻朗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娘亲昵的挽着另一名老妇匆匆离开。
垂下了眼睫,思考了许久。
没多久侍卫便来传话,“喻公子,根据我们今日的打听,那林父确实是在做生意,但是他不是自己做。”
“怎么?”喻朗蹙眉。
“那林父是有了一番机遇,三年半之前,林父遇见了一名落魄的商人资助了他,半年后那商人回来,给了林父一笔五百两银子的分红。从此开始,林父便开始资助那些意图从商,却时运不济或者无银钱支撑的人,有的跑了但是有的也成功发家遵守承诺,每年给林家的分利,也有个几百两,让林家在关山镇生活绰绰有余。”侍卫道。
喻朗一听,脑海中某个灵光一闪而过,蹙眉道,“竟然还有这般?”
“是。”侍卫点头,这确实是调查出来的实情,“只能说那林父确实有这般运气。”
“多谢。”对侍卫道后,侍卫退下。
侍卫走后,喻朗沉思了很久,林父能这般帮助落魄的人,虽然不知道动机,可是至少这般慷慨的事情一般人做不出来。但是林父也救过他的父亲,应当是良善之辈,这般人他为何会不喜欢?
喻朗其实有些想不起来自己当初为何不喜欢林家,似乎是因为林家以救命之恩要挟他娶然娘吧。
但是抛开这一点,林家似乎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晚上的时候,宇文昊回来,侍卫说了白日的消息后却多了另一个消息。
“如主子所言,此事确实有异!”侍卫道,“那林父带喻青山去赌坊赌博,让喻青山沉迷于赌中,私底下那林父与赌坊却有关系,每一次喻青山去赌坊所输掉的银子,林父都会从中抽成。”
因为赌坊就在关山镇,侍卫就赌坊而查,威逼利诱下很快赌坊的小厮就道出了原委。
几年前喻青山会因为赌而沉沦,可以说是林父一手带出来的。哪怕是赌坊追着喻青山砍手还债,都是林父和赌坊约定好的,在最关键的时刻,林父出现,替喻青山还债。
但是那些所还的银子,本身就是喻青山输掉的银子中,林父得到的抽成。
等于是,林父将喻青山引入赌坊,让他沉迷于赌,给赌坊送上白花花的银子,就是为了让赌坊配合他演这一出戏。
年韵听完后,霎时皱眉,“好深沉的心机。”
“主子,此事可要告知喻公子?”侍卫道。
宇文昊想了想,摇头,“暂时不用。”
“是。”侍卫退下。
年韵才道,“为何不让阿郎知道?”
宇文昊摇摇头,“让阿郎知道又如何,他若是拆穿了此事,最多让林父与喻青山短暂的生出隔阂,可是林父确实对喻青山有救命之恩,而且林父林母已是古稀,他们走后林家的财产都是喻辰的,以此利诱,昔日的小手段不过尔尔。”
宇文昊不让人告诉阿郎,自然有他的道理。
年韵便没有多问。
翌日,年韵抱着文颖出门去赶关山镇的早集。
正是人声鼎沸时,突然几名捕快出现,众人吓了一跳。
就看见几名捕快匆匆赶往一个方向。
“怎么回事?”
“是林宅,林宅死人了!”
年韵正挑着芦笋,就听旁边的人道,下意识的侧头过去看。
“哎!是那喻辰的夫人跟人私通,昨日约着私奔,却不想掉进了井水里淹死了!”
因为喻青山赚过银子,加上如今林家在关山镇也算得上是大户,所以都还算是比较出名。很快消息就传开了,年韵想到了那一日不愿回去,要休书一封的柳氏,她竟然与人私通,还掉进水里淹死了?
怎会这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