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庄蒹葭因为腹痛没有力气,怒瞪着玄衣男子,“你走!我不要看见你!”
玄衣男子只能出门,让婢女进去候着。
文颖在外头等着,金珠过来道,“郡主,此事乃是家事,我们插手不妥。”
“我知道。”文颖点头。
玄衣男子蹲在外头,一脸懊悔颓然之色。
文颖不免多看了两眼。
庄采撷说过,庄蒹葭嫁的是一名商人,乃是临淄首富,年纪轻轻,商道通透黑白所吃。从前士农工商,商人最末的想法,在如今的齐国已经逐渐消失。
商能带着百姓致富,充盈国库,开拓商道,进行各种军事备战研究,早几年前宇文昊开始经手商行的时候就明白了,如今朝廷是重商的。
大夫背着药箱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进屋为庄蒹葭把脉后,开了药。
丫鬟来来回回折腾了半个时辰才出来,“孩子没保住。”
“人呢?”玄衣男子问道。
大夫皱紧了眉头看了一眼,“排了滑胎便没事了,需要好好养几个月,只是夫人身子弱,有心口郁结之相,不能动怒,你们也是,怀里身孕还这般莽撞!这一伤,半年内不要再有孕了。”
玄衣男子低头喃喃道,“人没事就好……”
说着便要冲进去看庄蒹葭,丫鬟却挡住了男子的去路。
“姑爷,小姐已经睡过去了。”
丫鬟很明显是尚书府的人,男子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那我就等她醒过来。”
丫鬟没说什么,而是看着一旁的文颖过来行礼道,“郡主,我家小姐多谢您相助,可否劳烦郡主帮个忙?”
男子站直了身子,心头便有不好的预感。
文颖蹙眉,“什么忙?”
“可否劳郡主给我家老爷带个话,说小姐回临淄了,请尚书府的人来接一趟小姐。”
“不行!”男子恢复了冷静,看着文颖,目光中潜藏着的阴郁一点一点渗出来,“还请郡主不要多管闲事。”
不知何时多了几名侍从挡住了文颖的去路。
金珠银珠挡在了文颖身前。
皱眉道,“我家郡主想做什么不做什么,怎容你这般威胁。”
“草民冒犯了。”男子回过神理智道,“只是此乃家事,郡主仍待字闺中,贸然插手旁人家世,对郡主声明不妥。”
金珠还想说什么,文颖拽了拽金珠的袖子。
金珠便闭了口。
“公子说的是。”文颖似妥协的柔柔道了一句,“只是尚书府的小姐与我相识,若是她受了委屈,我自是看不得的。”
男子剧烈一颤,压低了嗓音,“我没有对她不好,我会好好照顾她。”
话说的,倒是诚恳。
可是这神情却充满了悲哀与疲倦。
文颖沉默了片刻,看了男人的侍从一眼,轻声道,“我知道了,我不会派人去尚书府。”
“郡主!”那丫鬟急了想追上来。
却被男人干脆的一掌劈晕,眼底阴鹜尤为明显,带着不容协商的意思。
男子松了一口气,看着文颖,“希望郡主说到做到。”
文颖眨眼颔首,表情分外认真。
男子看了文颖许久,对方不像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便让人放了。
几人走出了线庄,金珠才道,“此人好生霸道,方才是在要挟郡主。”
文颖垂眸思索。
“郡主?”银珠唤了一声,“郡主是要当作没遇见此事,直接回王府是吗?”
文颖抬眸,蹙眉道,“庄蒹葭过的似乎不好。”
她刚才无意间扫到了庄蒹葭的手腕上有淤青,虽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
“我们去掌院学士府。”文颖轻声道。
金珠恍悟,“郡主准备去找掌院学士夫人。”
“嗯……”文颖点头,不派人去找尚书府,那找庄采撷总行吧。
庄采撷说到底也是庄家出来的人,庄蒹葭到底是庄采撷的嫡姐,庄蒹葭求了她,她不做什么倒也过意不去,但是可以告诉庄采撷,而庄采撷要不要帮忙,那就是庄采撷的事情了。
掌院学士府,庄采撷成亲到现在也有半年了。
徐远之对庄采撷确实有礼,吃穿上面子上从未亏待过庄采撷,甚至在某些方面也尊重着庄采撷的意愿。
虽然文颖没有提前告知就直接过来了有些失礼,但是事情紧迫,不知道拖久了有什么变数,也顾不得许多。
学士府的管家得知文颖的身份后,十分恭敬的请了文颖进门。
徐远之已经下朝了,但是去会见了好友,所以不在府中。
庄采撷有些意外文颖的道来很高兴,匆忙出来待客。
“劳烦郡主亲自过来,还想着过两日递了拜帖去见郡主。”
庄采撷虽然梳了妇人的发髻,但是眉眼间少女的娇俏仍在,不过身形富态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