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去。
厚重城门像垂死老妇般发出呻吟声,尘土飞扬,破烂战车遗留一地,还有战马骨骸在陪衬。热风吹过,杨追悔忍不住皱起眉宇,老兵似乎对这萧瑟景色习惯了,持起马鞭朝前方奔去。
杨追悔忙跟了上去,与老兵并排而驰,并大声问道:“老大哥,难道你们不觉得城外这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清理掉,你们当兵的都会胆怯吗?”
老兵笑出声,布满血丝的瞳孔扫了一眼杨追悔,道:“蒙古鞑靼的毒箭太厉害,我们不能轻易出门,随时都有被射杀的危险,为了士兵的安全,我们宁愿这样,反正只要百姓看不到就行了!”
老兵的话让杨追悔陷入思考,不管古代现代,不管西方东方,所有君皇的统治都不可能完美无瑕,为了让亦能覆舟的老百姓安心生活着,必要的欺骗是免不了的。在城里,杨追悔一直以为这城其实挺和平的,没想到出了西城门,才知道一墙隔绝了生存与死亡,让他不自觉开始悲悯那些埋骨于战场的战灵们。
“小兄弟,已经进入鞑靼毒箭射程区,你得小心点了。”
话音刚落,数枝飞箭从他们周身旁掠过,险些命中杨追悔胳膊。
“我干!”
杨追悔骂道。
“呵呵,我已经习惯了。”
老兵不愠不火,继续平静地控着缰绳。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出现了五次飞箭袭击,杨追悔和老兵命都很大,均未中箭。
跑进一条林荫小道,老兵让杨追悔提高警觉,双双压低身子,让身体贴着马背而行。
“咻!”
一枝飞箭出其不意地从密林射出,射中老兵马匹。
“嘶!”
伴随着马匹惨叫声,老兵直接被马匹甩到丈外,在地上滚了好几下,他忙爬起来并拔出佩剑,厚重盔甲闪着寒光。
“上来!”
杨追悔伸出手。
老兵刚抓住杨追悔的手,一枝飞箭诡异射出,射穿了他的心脏,鲜血洒在旱地上。
杨追悔一脸愤怒,想拉起老兵,老兵却自己松开了手,两人错身而过。
老兵缓慢转过身,双眼翻白,吼道:“前方一里多就是三元泊!务必救出徐元帅!”
“驾!”
杨追悔扬起马鞭使劲抽打着,吃疼的骏马加快了奔跑速度。
杨追悔离开后,几名蒙古鞑靼射手从草丛跳出来,在老兵胸口连刺两剑,确定他完全断气后朝着天空吹了数下口哨。
杨追悔义愤填膺,叫道:“我一定要将你们统统处死!”
过惯了安逸生活的杨追悔,终于意识到自己以后不仅仅是要坐拥众美,更是要将分崩离析的疆土统统握在自己手里!
赶到三元泊,杨追悔并没有看到郭靖。跃下战马,见地上一抹血迹正延伸进草丛中,杨追悔也不管这是不是陷阱,抽出郭芙交予的佩剑,跑进草丛中。
跟着血迹走了一段路,杨追悔来到山坡之上,山坡下是一条小溪,溪对岸的郭靖正被数十名鞑靼兵围着,却没有上前攻击,反而将包围圈扩大了,一名手持九天金杵的喇嘛正与郭靖对峙,看他的打扮与傻傻的模样,应该是喇嘛达尔巴,杨追悔会好心相救过一次。
现在冲下去绝对会被当成箭靶,自己空具一身浑厚内功,招式单一,又有达尔巴这头蛮半,杨追悔开始为自己的处境担忧了。
“俺大汗已经向你招安,只要你放弃抵抗,大汗保你不死,若你能助大军攻陷独石城,大汗还会封你为镇国公!”
浓眉大耳的达尔巴手中九天金杵敲击地面,旱地出现数道裂缝,可见其身真神力!
郭靖捂着胸口,叫道:“我郭靖一介武夫,死不足惜。唯侠者重道,你根本不配做一名侠者!”
他大腿中了一枝毒箭,还未拔掉。
达尔巴怒道:“我达尔巴自小居于鸟尔巴托!大汗照顾有加!你别想离间我们!”
“呵呵,你直接杀了我吧,我绝对不可能投降的。”
郭靖话语求死,目光却非常的锐利,已经开始在丹田集聚真气,打算发动最后一击,就算要战死沙场,他也要手刃几个蒙古鞑靼!
“杀了他!”
达尔巴叫道。
“杀!”鞑靼兵举起弯刀冲向郭靖。
郭靖强行逼出真气,一股气波荡开,两头怒龙自他身上窜出,龙爪击在每个近前的鞑靼兵身上。
“啊!”伴随着一声声惨叫,鞑靼兵像鸡蛋撞上石头般硬是被弹开,各个经脉都受到重创。
站在攻击外围的达尔巴轻易弹开攻向自己的掌气,并举起九天金杵,怪叫着刺向已无防备之力的郭靖。
郭靖虎口卡住杵头,打算压住达尔巴的攻势,但其神力惊人,郭靖也无法挡下这根本没用上内力的一杵,整个人朝后猛退,血脉大乱,旱地煞出一条滑痕。
“哇”的一声,郭靖弹开九天金杵,人差点跌倒,却靠在了树上,树被震得绿叶飘飞。
“住手!”
杨追悔暴喝一声后凌空而起,稳稳落在郭靖与达尔巴之间,双臂摊开,冷视达尔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