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唯阳的房里没开灯,但是窗帘半开,银蓝的月色水一样流进屋内,所至之处,全都被笼上了充满魅惑感觉的微蓝光晕。
他正坐在宽大的窗台上,只穿了条黑色长裤包裹住他的长腿,肌理匀称的上身赤裸着沐浴月光,那感觉分外地诱惑。
他听见门响,抬起头来看着我,伸出手:“过来。”
我走过去,压下心中莫名的不安躁动,微笑:“你的回报来了。”
他的黑眸闪动,下一秒,我的身子猝然被他拉入怀中,狂野湿热的吻随即覆上来,他的双手用力地抚摸我的肩背腰臀,我被那力道迫得不断向他的身子贴近再贴近,直到密密地与他的躯体揉在一起。
当冗长的热吻结束,我们都气喘吁吁,欲望使我们的皮肤发烫脸发红,眼睛湿润又明亮。
他微笑,沙哑地说:“来。”扶着我的腰,使我面对他,分开双腿坐在他的腿上。
“呵!”睡袍下赤裸的身体柔软碰到了他长裤中释放出来的昂扬,我轻轻抽气,看着他满含情欲的微笑眼睛,无措地抓紧他的肩。
他双手握着我的腰,轻吻着我,使我慢慢落到他的骄傲上去,与他结合在一起。
啊,我伏在他的肩头,细细喘息,从未感受过的强烈的被充满的感觉!
他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呢喃:“乖,来动一下。”
“不要。”我扁扁嘴,摇头,身体好酸好涨,动起来岂不是更难受?
他低笑,拍拍我的臀,然后抱着我的身体,配合他身体的动作,开始了欲望的律动。
“啊”我忍不住呻吟,双膝无力的落在窗台上,双手攀紧他的肩,指尖紧紧扣着他的肌肉,脑中的思维全部被结合之处传来的战栗的愉悦占据。
快感爆炸的瞬间,我的身子紧绷,双腿夹紧了他的腰,头向后高高地仰过去,睁大的眼睛仿佛看见一片烟花绚烂。
他抱我靠在他的身上,轻吻我微有薄汗的颊侧,慵懒性感的声音带着满足后的轻松:“怎么样,小野猫,还满意吗?”
我的脸无力地贴在他汗湿的结实颈侧,喘息:“聂唯阳,你唔真的很有做ài的天赋啊”他沉默一下,一手圈着我的腰,一手捏住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菲力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我晕晕地摇头“是陶意棠说的。”
他皱眉:“你怎么认识他?”
我说:“今天有个朋友生病了,菲力带我去找他的。我就是因为这个回来晚了啊。说起来,那个陶意棠长得可真够美的。”
他猛地站起身,我手忙脚乱地攀紧他:“你干什么啊?”
他不理我,扶住我的臀,径自往床边走去,我像树袋熊一样爬在他的身上,哇哇叫:“喂,你拿出去再走,好难受。”
他将我放在床上,颀长身子压上来,胳膊圈住我的头,将我围在充满他的气息的小空间里,挺直的鼻梁顶着我的鼻尖,黑眼极近地看进我的眼睛里去,唇磨着我的唇,恶狠狠地说:“小野猫,自从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你就注定是我的,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一定是最后一个,不管你看见什么样的男人,也不许再跟他有关系!”
我忍不住又想翻白眼“吾见,吾至,吾征服”?你是凯撒大帝阿?又想,难道他觉得陶意棠对他有威胁感?嘿嘿,那人是长得挺漂亮,可惜不是我喜欢的型。
他捏我的脸:“答应我!”
我撇过脸:“我才18岁,干吗绑定在你这个大叔身上?”
他捏着我的手心,一口向我的手指咬下去,从齿缝里说:“我才25岁。别气我,我是认真的。”
我撅嘴:“你又不爱我。”
他轻笑,吻我的眼睫:“谁说的?”
“还用说么?”我声音有点闷闷的,手指把弄他的耳朵“你看,你只是因为身体会对我有反应才来追求我,如果你的身体对我没反应你会来喜欢我吗?或者,如果你又看到另一个让你身体有反应的女孩子,你是不是也一样去不择手段得到她?”
说完了,看着他的脸,等他回答。
他看我半晌,眼神又飘向一边,看着雕花的黄铜床柱,淡淡说:“没有如果。”
什么意思?他老大能不能不要一到关键时刻讲话就这么莫测高深好不好?
我困难地自己破译:“你说没有如果,是不是说,就算你身体对我没有反应,你看到我也是一样喜欢了?还有就算看到别的女孩子身体有了反应,你也不会去喜欢?
”咦,不知道这么问,会不会脸皮厚了点?他不吭声,眼睛依然看着别处。
我摇他:“是不是啊?”
他还是不说话,只看着那床柱,好像那上面突然结出果子来了似的,我抓他的耳朵,突然看见他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来。
我眼睛转两转,试探地问:“喂,聂唯阳,你是不是一害羞就不敢看别人啊?”
他迅速地瞪我一眼,却又立刻把眼睛飘开,脸上红晕更加明显。
我的天,不是吧?我瞪大眼睛,捂住嘴,笑得浑身打颤:“天,你”他回头瞪着我,咬牙:“小野猫,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啊?叫你笑!”
灼热的欲望再一次主宰了我的身体,笑声变成了暧昧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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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性生爱,还是由爱生性?
这个问题要是拿去问聂唯阳,他肯定会挑挑眉毛,满不在乎地反问:“那又有什么区别?”对他来说,到底是他的身体反应证明了他的感情,还是他的感情导致了他的身体反应,这是一码事。
一家人齐齐去机场给聂唯阳送行。
机场大厅里,他在那边跟妈妈和聂文涵道别,我在这边拿手遮着嘴巴猛打哈欠,奇怪,同样的一晚没睡,怎么他老大就那么精神,我却跟脱了水的黄瓜似的,皱巴巴的连站也要站不直了。
他过来捏捏我的肩,黑润的眼瞳定定看进我的眼睛里:“别忘了我说的话。”
我刚打完个哈欠,眼里含着泪花,迷迷糊糊地看他:“说的什么?”
他的黑眼顿时眯起来,脸皮绷紧:“你确定要我现在重复给你听?”
我看看他的表情又看看旁边的妈妈和聂文涵,立即摇头:“不用了,我记住了,记住了。”
聂文涵笑呵呵:“快到时间了,赶紧登机去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反正很快就回来了。”
很快?我狐疑地看看他,他却微微一笑,俯身在我耳边低低地说:“要不要吻别?”
我立刻跳离他三尺以外,微笑:“一路顺风,慢走不送。”
银色的机身在蓝色天幕上越缩越小,我收回目光,开始回想,他到底说了什么叫我别忘了呢?
昨晚上二度欢爱之后,两个人冲了身子,他抱着我坐在宽大窗台上看月亮。
后背在他胸膛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我歪头看着那洒了一地的银辉,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看到的一个笑话来,那笑话是把李白的诗改了的,叫做“床,钱,明月,光,衣失地上,爽!”想着想着,一下子笑出声来。
聂唯阳在我身后轻咬我耳朵:“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我边躲边笑,刺激他:“想帅哥,十八九岁的年轻帅哥,可爱又帅气,想起来都开心。”
他拉我转过身子,捏起我的下巴看着我,他的眸子似有吸引人的魔力,月光下的俊颜有种不真实的魅惑感。
他勾起嘴角,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口气说:“你这辈子是没指望了,小野猫。”
咦,是这句话吗?我摸摸鼻子,有点脸红,一辈子,他说一辈子呢。不能否认,我跟所有女生一样对浪漫充满幻想,有一个英俊的男人跟自己这样仿佛誓言般的宣告,心里头不会怦怦乱跳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我问自己,绿苏,你爱上他了吗?就算知道他的情况异于常人,可以不再为他初次的强横耿耿于怀,你真的愿意在你18岁的年纪就这样绑定在他身上,抛弃其它一切的可能?
通宵没睡,头嗡嗡响,沉得好像随时会掉到地上,算了,不想了,还要去看苗苗。
妈妈问:“明天就考试了,怎么还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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