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他的动作触醒了熟睡的人,非鱼的眼睫动了动,眼帘拉开一双水雾氤氲的眸子就落在怀帝眼中,或许是落日余晖的关系,非鱼的眼瞳陈金棕色,很是耀眼。
少了平日里淡漠冰冷的光芒,却愈发显得精明。
t伸出被压得酸麻的手臂,非鱼道:“拿来!”
t“什么?”
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开口要东西,怀帝显然不曾料到,本能的问她要的是什么。
t“诏书!”简简单单两个字,非鱼说的掷地有声,一点也不含糊。
浅睡一觉后头更加疼痛了,胀的就快裂开一般,胸腔里火烧火燎导致空气稀薄,十分难受。
t“呵!你不后悔?”怀帝了然,嘴角勾了勾比平日里的笑多了三分暖意,七分惆怅。
t“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道理不是你们教我的吗?我的陛下,这么快你就忘了吗?”不答反问,非鱼脸上的讥讽随着天光的黯淡散去不少。
t方才青鸟带来的信笺简简单单两行字,却清清楚楚写了前线的战事。宁王出兵二十万,与齐王、魏王、靖南王四路军相连首尾呼应。一时间势如破竹,短短一个月就攻破了祁顺、启封、古月、华宁等十二个城池,直逼乐城。
乐城的地势本来易守难攻,在加上城楼上四架弓弩,宁王大军完全无法攻克,可是他们却声东击西,一队精兵潜入乐城烧了粮草,大开西门,若非安王机智留有后路乐城早已沦陷,只不过这一役安王大军损失惨重,粮草断绝被困围谷。
宁王派人将无月推至阵前,利用非鱼对无月的情要挟安王,若是安王不弃城投降就用无月的人头祭旗。
宁王知道无月在非鱼心目中的地位,青霞谷一战已经十分清楚了,也知道非鱼是不可多得才女,安王能死守乐城坚持到现在全亏了非鱼留给他的手札,那是一本旷世兵书,能著此书的人实力不可小觑。
如果安王不在意无月的命,无月因他而死,非鱼必定怀恨在心,到时候只需稍稍用计便能将非鱼收为己用,届时如虎添翼,天下尽归吾手。
t如果要让宁王得不偿失,保住无月的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昭告天下墨非鱼今生今世只爱一样东西,就是——权势。
她既不在乎无月的生死,也不在乎安王。在这多事之秋她抛弃了自己的丈夫,投入别人的怀抱,成为怀帝的女人。
只要让宁王相信这一点,无月便是安全的,所以非鱼才会问怀帝要诏书,因为他们是同类人,怀帝想得到的非鱼也能想到。只不过计谋一出非鱼就被推上了风浪的尖端,成为众矢之的。
一个只爱权势的人往往更好利用与控制,宁王狡诈多疑若他有心必定会采取行动,无月在他手上就犹如一颗废子,为了笼络非鱼,他不但不会要无月的命反而会让无月好好的活着。
t“我们的赌,朕赢定了,最后作茧自缚的人一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