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够格。”他鄙视地抬高眼。
搭上她已经是他此生最大的不幸,他哪还有兴趣碰她,要不是刚才她杀猪般连连的叫声,扰得他静不下心来研究最新的钻石切割术,他也不会冒着眼睛会被污染的危险冲来制止她。
“既然如此,我要回家。”她虽然记不起是如何下飞机、如何被带到这里来的,但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她的薪水,她明天还得上班,为自己的结婚基金做最后的一番冲刺,没空和他们这群“樱樱美代子”的米虫瞎搅和。
“你还不能走,黑肱夫人。”莫利跨出一步,挡在地面前。
“我管你黑宫夫人还是白宫总统的,让开!”她用力地推着莫利,推不了她干脆绕道,正所谓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但他就像是一堵长了脚的墙壁,不管她走到哪儿他就挡到哪儿。
“别欺人太甚。”她抿着嘴瞪着黑肱旭。
“我向来很疼女人的,虽然不包括你在内,但也不至于恶质地欺侮你。”他轻声说着,好似没摧残折磨她,已算是对她极大的恩惠。
这种恶毒、拐弯抹角的骂人法,还真是毒!幸好她从那个没人性又尖酸刻薄的老总身上,练就了一身“忍无可忍,继续再忍”的美德,否则不一拳挥过去才怪。
“只要你照着我们的计划去做,好处我绝对不会少了你的。”女人对钻石向来没有免疫力,只要随侄颗钻戒就够她们晕头转向了;更何况,此次的酬劳不但有总值超过五百万姜兀的钻石项链组当谢酬,更能拥有显赫的黑肱夫人头衔,不要的是笨蛋。
“别想!”不管什么计划,只要和这个娘娘腔的白面猪有关的,她都不可能加入。
“你——不识抬举的丑女人!”
“你——”
“小哥,你们别吵了,先喝口茶消消火吧。”黑肱昕漾着无害的笑容,端着茶适巧地挡在这两个随时都有可能开打的人中间。
正常黑肱家的人只要见到她这般无害的笑容,理应会提高警觉。否则怎么被整死的都不知道;但整个房间里除了她本人之外、就只剩莫利正常,欲出言警告的他,被她一瞪眼,便乖乖地闭嘴站一旁;而唇枪舌剑战得正激烈的两个人,不疑有他,就大口呼噜呼噜地把茶喝个精光,抹抹嘴还嫌不够似的再来一杯。
黑肱昕开心地替他们把茶杯斟满。“你们继续讨论,我们先下去,不打扰了。”她拉着莫利走出去,关门前还回头深深地一鞠躬。
以往只要黑肱昕一表现得彬彬有礼时,黑肱旭早就识相地远离她整人的势力范围,以免成为无辜的羔羊或是可怜的白老鼠,可是今天他没有,因为他被潘瑾纯气昏了,忘了要去防备。
真是有礼貌的好女孩,潘瑾纯赞赏地想着,可是她怎么会有这么粗俗无礼的哥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肯定不是同一个父母生的!
好热呀,她打算先吹吹冷气待会儿再战。她移到冷气下正对着出风口,却还是热,拿眼瞧着温度显示,室内此刻只有二十度呀,会不会是因为被他气得全身发火的缘故?她瞄了他一眼,见他也开始脱下西装外套,扯下领带,还满脸通红的是了,一定是他们吵得火气全上来,或许打开窗让室内空气对流一下,感觉比较不会这么闷。
她打开窗,适时的一阵凉风吹进来,撩起了薄纱般的窗帘,轻盈的窗帘刚好从她脸上拂过,惹得她全身一阵战栗,酥痒难耐,胸部立即敏感地紧绷起来,令她忍不住地轻咛出声。
她双手紧环着自己,压抑着有如排山倒海之势的情潮,努力地吞着口水,绝不让自己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好像是个发骚的吉普赛女郎。
黑肱旭也开始觉得这股燥热很不寻常,热源好像是从他下腹窜烧而上的,而且光只是听到这个丑女人粗浅的呼吸声,他的男性象征就起了反应。奇怪,他一向宁缺勿滥的呀,就算一整年没女人暖床,他也不会随随便便对一个女人下手,更逞论是个丑女人。
难道是茶有问题?他拧着眉瞪向那两只茶杯。
该死!一定是那个古灵精怪的黑肱昕干的好事,因为她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好礼的。
他一定要拆了她的骨头!
他连忙拿起外套往外冲,但门却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该死的,黑肱昕开门!”黑肱旭忍着胯下肿胀的疼痛,用力地敲着门板狂吼。“小哥,好好享受你的新婚之夜吧,我特地加重了药量,够你们恩爱缠绵一整晚了。”门外的黑肱昕得意地将手上的钥匙往胸衣一塞,这样一来,她就不相信一向护主情深的莫利敢偷。
“莫利!”该死的!那个女人的呻吟声惹得他快爆了!
“先生,小姐把钥匙藏在她的内衣里了。”这下莫利真的是爱莫能助了。
“快把解药拿来,否则要你好看。”
“春药又不是毒药哪来的解药?唯一的解药,小哥你这么聪明,经验又这么丰富,不会不知道该如何解的,嘻嘻!”很好,小哥的声音听来痛苦极了,她就不相信他忍得了。
“别以为你能得逞。”他宁愿死也不会碰她的!
“省省力气吧,这可是素有‘神仙醉’之称的春药,连神仙都抵挡不了,如果你不做,就别想解得掉,祝你们新婚愉快呀!”
蹦蹦跳跳的走路声越来越远,黑肱旭知道是没指望了。
他满身汗,看着屈着身子窝在墙角的潘瑾纯,满脸通红地用力咬着食指指节,仿佛正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他踉跄地走向她,拉开她的手。“别咬了,这样没用的。”
该死的,她干瘦的手臂何时变得像奶油般的香滑,还有她的发他忍不住地伸手抚着她半长不短的青丝。
“我好难受呀!”潘瑾纯满脸是汗,呼吸急促,她猛地抓住他的大手贴着自己的脸,随即还嫌不够似地干脆整个人扑向他,一张小脸拼命地在他胸前厮摩着,让清凉的丝质衬衫赶走她满脸的热潮。
“喂你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事得先说好你我不会负责的”他紧咬着牙试着将丑话讲在前头。
“别碰我”她双眼迷蒙氤氲,小声含糊地抗拒着,但嘴却自动地寻上了他的,一双手亦快速地扯去他的衣服。“别碰我”嘴里还是那句话。
她带着呻吟的抗拒,竟像是盛情的邀约,黑肱旭已无法抗拒体内奔腾狂翻的热流,任最原始的野性操纵了他,但在最紧要的一刻,闪过他脑海的——明天一早千万得记得撕掉那份见鬼的合约!
黑肱旭温柔地拨去老是盖住她前额的头发,第一次认真地看着她。
是不是每个激情过后的女人,体态都是这么的慵懒、柔媚?
昨夜她毫无保留的激情,惹得他无法停止地一再要她,他从不知自己能在女人身上付出这么多的热情,直到现在,那股残存在他体内的欲念还蠢蠢欲动地蓄势待发
难道是药效的关系?
他笑笑地摇摇头,轻轻地点了她可爱的鼻头,手沿着她微张的唇畔画着。
其实她的长相很“菜市仔面”没什么特别的,是属于那种让人看过很容易就会忘记的人,幸好她微扬的丹凤眼替她小小的鹅蛋脸添上古典美,再加上脸颊那两个不经意露出的小梨涡,令人觉得她还满讨喜的;也许让她当黑肱夫人并非是那么可怕的事,不过前提是她得先改掉臭脾气,学会做个仪态万千。风情万种的女人才行。
“定南”潘瑾纯手脚横跨过去,一把抱住了黑肱旭,还一脸眷恋地往他怀里贴。
什么?他没听错吧?她嘴里喊的好像是别的男人的名字!他拧起眉瞪着她。
“定南,不要这么快就赶我回家。”潘瑾纯将他搂得更紧,死不放手。
“起来!”果然是!他毫不客气地推开她。
“不要啦,再让我睡一会儿,我好累”潘瑾纯双手紧搂着他不放。
“潘瑾纯,你给我起来!”他粗鲁地扒开这个赖在他身上的女人,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这四个大字怎么写!这个该死的丑女人在和他缠绵了一夜之后,嘴里喊的竟是别的男人的名字!
“谁?”潘瑾纯被吓得跳起来,身上的丝被滑至腰际,浑然不觉自己春光外泄。
“看清楚,昨天跟你上床的是我,黑、肽、旭!”他铁青着脸,男人的自尊心严重受损。
“你、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她指着他光裸的上身,惊惧得连声音都在发抖。
“你说呢?”他挑眉道。眼睛不屑地膘向她发育不全、少女般的胸脯。
她随着他的目光,才发现自己竟也裸着身体,霎时立刻失声尖叫。“啊——”
她慌乱地赶紧扯来被子裹住身体,眼泪也如豆粒地般狂飙。“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声音硬咽地指控着。
“搞清楚,是我们‘一、起’做了什么,你别赖着要我负责。”
“你——王八蛋,下流胚子,你强暴我!”她拿起床头柜上的瓶瓶罐罐,愤怒地砸向黑肱旭。
这个王八蛋竟然夺去她最珍贵的初夜!
黑肱旭利落地躲过,迅速地将她压倒在床上,制止她的攻击。“别忘了我也是受害者。”
“我不管,我不管——呜呜你欺侮了我,叫我怎么对得起定南,呜我不要活了你让我死了吧哇”被制止住的潘瑾纯,手脚再也无用武之地,只能哭得死去活来,想不到她前一天才订婚,后一天就失去清白了,这叫她哪还有脸活下去呀。
“定南是谁?是你的男朋友吗?”他挑着眉问道。
“没错,还不放开我!小心他找你报仇!”她瞪着他,恨不得一刀杀了这个无耻之徒。
“报仇?”黑肱旭好笑地看着她。“他连女人都搞不定,还拿什么报仇,如果他真这么厉害,你怎么可能还是处女?”他靠近她,一语双关地嘲讽,还故意在她的耳边呵气。
登时一股酥麻感从潘瑾纯的脚底一路往上直窜,搅得她心跳失去了规则,脸也莫名其妙地发热,此种熟悉的感觉,令她害怕得握紧拳头压抑着。
她反驳道:“他不碰我是因为尊重我,而且他身强体壮的,床上工夫肯定比你这个秀气男好过千万倍!”
“你说什么?!”他冷下脸,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嫌弃他,她是第一个!
“我说你是靡而不坚,坚而不久,靠蓝色小药丸才能办事的懦夫——唔”“满嘴脏话的女人。”黑肱旭生气地拿起衣服塞进她的嘴巴,看她还说不说。
现在就算是拿枪指着他的头,他也不会让她回到那个男人身边,他一定要扳回面子,证明自己绝对不是什么什么鬼的懦夫!
“你放心,我一定会善尽一个为人夫的责任,好好地满足你,哈哈哈”她吐掉塞在嘴里的衣服。“下流!谁那么倒霉要做你老婆!”
“你倒霉?我才冤枉呢,如果你不在合约上签名盖手印,我需要这么倒霉的娶你吗?”提起这件事他就有气,都是她毁了他一生的幸福,还令他颜面扫地。
“谁签了?一定是你在胡说八道,想找借口脱罪,放开我!”她用力地推开他,抓着被子滚到另一边去。
“哼!不知是谁财迷心窍,自己看。”他把合约丢给她。
价值超过五百万美元的钻石组和黑肱夫人的头衔,有哪个女人不想要?他甚至可以想像当时莫利拿合约让她签的时候,她一定是开心得直傻笑。
潘瑾纯胡乱地抹去眼泪,张大眼睛仔细地看——
这——这是她的笔迹没错,但怎么可能?她何时签的名,怎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连忙再看向合约里的内容,不看还好,这一看,里头一连串足以判人死刑的数字串,有如五雷轰顶、晴天霹雳地直往她头顶上劈去,只差没将她的脑袋炸个开花,不过此刻她的脑里全成了一片浆糊,混沌得什么也想不明白、理不清楚
她怎么会如此倒霉的“对号入座”?!而事情又怎么会如此荒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