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能清楚地看清他了。
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半年前那个奇情之夜的男人!
他呀真是个美男子!深刻突出的五官轮廓,锐利迫人的炯亮双眸,修长俊伟、阜然出众的外型散发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无形魅力。这样的男人,是魅人而危险的她凝视着他坚毅的下颚和冷峻的唇线,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害怕的感觉,或许是因为——
那近乎倔傲的自信太过耀眼,仿若拥有全世界般的好整以暇。
她并不特别喜欢他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气度,像是早已习惯了为所欲为般的强势。他一定是出身非凡的企业名流,或是官家显贵子弟,那样的豪门世家,只会让她想起那个见异思迁,嫌贫爱富的可鄙男人——
罗雪棠蓦地打住思绪,凝神专注着眼前的男人。
她不喜欢重复过去的心情,却习惯温习关于那一夜的点滴记忆,她甚至常常假想和他重逢的情景,无时无刻不在滔滔人海中寻找可能的身影。这样莫名的傻劲,她当时只觉得理所当然,但此刻望着他,心中方才涌上了羞涩情愫。
“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了不让自己有发窘的机会,她急急的开口又问:“而且还这么凑巧的救了我?”
他讳莫如深地笑了。
“走吧,我还有事。”他答非所问地拉着她,大跨步走向街口拦了辆计程车。
罗雪棠默默跟随着,纳闷他既然有事,又强拉着她做什么?可尽管心中万般不解,想要离开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甚至一点也不担心他要带她去哪里,在她好不容易把他盼来了之后
啊,这样的心思是极端莫名而可笑的,她明白,却无能为力。他与她非亲非故,她对他更是一无所知——至少目前是如此,他究竟想做什么呢?
坐进计程车里,她矜持地抚平衣裙,优雅端坐着,知道他正不作声地瞅着她。他以带着评判的眼神凝注她,那大胆得近乎无礼的眸光令她感到被轻薄的羞恼,复又有着受宠若惊的愉悦。
他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却用那种深沉的眼光骚扰她。渐渐地,她感到懊恼而难堪,再不想姑息这种无礼的对待了。
她转头瞪视前方,想开口让司机停车,就在同时,他也出声准备下车了。
“这里是不是很熟悉?”
付过车资后,他有礼地打开车门让她下车,但说话的口气却嘲讽至极。
她纳闷蹙眉,稍一抬眼,然后怔住了。
这里是是她上班的地方,可是他怎么知道?
罗雪棠尚不及回神,他便已拉着她走进电梯,直达这栋二十五层楼大厦的最顶楼,又给了她另一个更大、更令人招架不住的震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势转折,她慌乱得手足无措,窘迫地任由他拉着走,早分不清失律搏动的心跳,是为期盼?抑是恐惧了。
他在一间偌大的办公室前站定。
她惊异地侧眸看他“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说呢?罗秘书。”
啊?!
他讥诮的语气令她猝然心窒,顺着他的眸光,她终于看清光鲜气派的古铜门上,考究精致地镂刻着五个字。
她期盼的心在瞬间跌落谷底。
理事皇甫隽——她今早甫接获派令的新主管!
“罗秘书!”
罗雪棠吓了一跳,差点弹跳起来。待视线一触及身后担忧的圆脸后,花容失色的娇颜这才恢复血色。
“小雅,你又吓人!”害她以为那个神通广大的男人又出现了。她像失望又似解脱的轻吁口气。
杜晓雅奇怪的瞧着她“你还好吧?”竟然坐在这么豪华气派的办公室里发呆。
“嗯。”罗雪棠伸手接过好友手中待呈的公文,火速地挂档编案。
又是这种有气无力的口气?杜晓雅打趣地挑眉看着她“怎么了?心里不痛快吗?听说那个高高在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理事大人亲自拔擢你哩!由企划部助理跳升理事秘书,这等的好运道可不是人人奢求得来的,你竟还垮着张脸?真是够了喔!”她欣羡地环顾着周遭考究非凡的摆设,唇间轻逸出一记响哨。
罗雪棠没好气地横她一眼“少明知故问了。”
今早张贴在布告栏上的人事处分,已经昭告全公司她晓班被逮的糗事了,小雅以为她能有多痛快?
唷喔,有人恼羞成怒了。
“哪有,我这是关心你耶。”
“你一定要关心得这么幸灾乐祸吗?”可恶!
杜晓雅索性大笑出声“哎哟,瞧你,不过是一记警告,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啦。你记不记得业务部那个小陈就是缠你缠得紧的那只八爪鱼,听说他上个月不知怎地开罪了人家,这个月就莫名其妙地滚蛋啦。”
罗雪棠的心没来由地一凛“是吗?他有这份能耐?不过是个小小的理事罢了。”
小小的?
她真是爱说笑!
杜晓雅嗅怪地撇撇唇“全公司任谁都知道,这个神秘莫测的‘小小’理事,可是老太爷跟前的大红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未来的真命天子哩。”
据悉,这位当朝龙头的宠儿,是个强势积极、人脉惊人的行动主义派,他在公事上是出了名的严、准、狠!性好出奇致胜,以不择手段的犀利作风纵横商界。
因此,他任用的秘书莫不是十项全能、才高意广,也绝对是个敏捷干练、长袖善舞的能手。小棠能够越级跃升,真是跌破所有人的眼镜呢!
想到这里,杜晓雅忽然神秘一笑“再偷偷告诉你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听说咱们理事大人和他前任秘书似乎关系匪浅哩,这会儿也不知道真是不适任,抑或是给金屋藏娇起来?你都不知道,这年头虚情易得,真爱难求,要说像皇甫隽那样的花心大少,那就更难上加难。所以小棠啊,你可别傻傻的往迷魂坑里跳呀,不值得的,知道吗?”她心直口快的说,殊不知道样的闲话听在当事人耳中,多么的刺心难受。
没有多想,罗雪棠已然冲口道:“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
杜晓雅骇然呆住,心差点忘了要跳动。
干嘛啦?
这么可怕的脸色。
“我不过是随口说说嘛,又没别的意思。”听小棠口气这恁地冲,难道
她那是什么暧昧眼光?“你再乱说话,当心我剪断你的坏舌头!”口出威胁的罗雪棠意带恼怒又似发窘地别开脸,兀自生着闷气。
“怎么啦?真的生气啊?”
小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禁不起玩笑了?杜晓雅好纳闷。
“喂,别不理人嘛,大不了我不说就是了。”
她状似委屈地手指交叉放在嘴巴上,那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得罗雪棠啼笑皆非。
她心里明白,小雅说话向来就是这般口无遮拦的。这样一闹,倒像是自己作贼心虚了。
“对不起,小雅。”她不禁为一时的情绪失控感到好抱歉。
说真的,她实在不能理解自己的情绪转变。
那个神秘莫测的理事,原来就是她一心企盼见到的男人——那时间,她呆站在这气派迫人的办公室前哑口难言,心里五味杂陈,分不清复杂翻腾的心境,是喜是忧?
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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