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罗隐说道:“便秘的你啊。”
齐骁年做了个撸袖子的动作就要扑过来和罗隐扭打,麦初初连忙上前一步,左右手撑开,用一折就断的瘦胳膊艰难地将他们俩隔开。
齐骁年竖起两道浓眉,骂道:“罗隐,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恩人的吗?”
罗隐极其不屑地看着他,“找到最重要物证的人是宫远,又不是你。”
齐骁年气得直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拿你外婆家的好东西勾引宫远?我这是让着他呢!”
罗隐翻了个白眼。
齐骁年气得就要去抓他的脖子。
麦初初人小胳膊短,被夹在中间差点就要窒息,她怒火攻心,一时口快骂道:“罗隐,你再这么幼稚今晚就去睡走廊!”
罗隐立即停止叫嚣,英勇无畏地后退了两步不止。
齐骁年没了对手,也只能缓和下狰狞的面孔,平顺呼吸,可是没平两下,他的两只眼忽然如探照灯般亮起,上上下下扫射着麦初初和罗隐。
麦初初疑惑道:“你看什么?”
齐骁年脸上的表情渐渐起了变化,到最后,他微微俯下身,凑近麦初初,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指着后头的罗隐,桀桀怪笑道:“你们俩,同居了。”
麦初初一边去捂齐骁年的嘴,一边回头往屋子里望,见一屋子安全局的男女老少都在专心致志地玩自己的,心下松了口气。
齐骁年冲罗隐扬扬眉,诡笑连连。
这回连麦初初都火了,她看向罗隐,冷冷问道:“你有什么办法是可以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于无形的?”
罗隐双臂环胸,如恶鬼般站在麦初初身后,盯着齐骁年狞笑道:“一百种方法供您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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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骁年堂堂刑侦总队副队长自然没被罗隐毁尸灭迹,他摇着从李主任那借来的纸扇,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笑得得意洋洋。
小林从新一轮麻将里抽空瞥了他一眼,笑问道:“师兄,你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齐骁年摇着扇子,笑道:“不可说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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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隐和麦初初在告别了众人后,先行离开酒楼,打算回家补眠睡觉。
车上,麦初初问罗隐,“齐骁年的嘴紧不紧?”
罗隐对同居一事是否被人知晓倒是无所谓,便漫不经心答道:“和他的脖子一样紧。”
麦初初看了他一眼,想起齐骁年在阳台上和自己说过的话,忍不住问道:“齐骁年为什么不让你进刑侦总队?”
罗隐毫不迟疑地答道:“因为宫远。”
麦初初奇道:“宫远?”
罗隐说道:“他有没有和你说过宫远父亲的事。”
麦初初点头道:“说过。”
罗隐说道:“这些事我也是听宫远后来和我说的,宫远父亲去世的时候,宫远还小,但是齐骁年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在宫远还不明白失去父亲是什么概念的时候,齐骁年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宫远的父亲或兄长,因为愧疚。”
罗隐停了一下,继续说道:“齐骁年和宫远都是在警察世家里长大的,齐骁年性格很好强,放在任何地方都不容小觑,大学毕业后直接回到这里子承父业,其实宫远家也是想让宫远继承他父亲的工作,但是被宫远母亲和齐骁年阻挠了,保护宫远是齐骁年认识到这个世界生死道理后做出的第一个决定,我想他会坚持一辈子,至于我,大概是因为我和宫远的关系,齐骁年似乎也把我归纳到了他需要保护的那一群人里,正好我当时也不是非刑侦不可,也就如他所愿地退出了。”
麦初初点点头,有些明白了他们三个看似明朗其实复杂的关系,在这三个人之中,不管处于何时何地,齐骁年永远都是明面上的家主,宫远是他无法卸下的责任,像是儿子一样,至于罗隐,大概更偏向于齐骁年的弟弟,他们各自有各自的人生理想,看上去各自独立,却又总是互相纠缠。
这大概就是只属于亲人之间,斩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比起这些,麦初初想起了另外一个女孩——小林,她有些怅然道:“齐骁年打算被这种愧疚牵一辈子吗?哪怕有些东西是不能让的,他也要让吗?”
罗隐瞥了她一眼,也明白了她话里指的的“不能让的东西”是什么,他轻叹一口气,淡然道:“他不是我们,我们也不是他。”
麦初初看向罗隐沉着的侧脸。
齐骁年和罗隐其实很像,他们都是身形挺拔强壮的年轻男人,他们的脸上都有着长年累月在外奔波所留下的强悍印记,棱角分明,鲜少柔情,但是就是这样的男人,在面对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时,却可以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温柔得一塌糊涂。
前方遇到红灯,罗隐停下车子。
麦初初迅速解开腰上的安全带,在罗隐诧异地转过头的瞬间,她蹭地站起身,捧住他的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车子的空间很狭窄,但是麦初初个子也不高嘛。
罗隐惊讶地看着麦初初,木讷问道:“我做了什么好事吗?”
他做了什么需要鼓励或者值得嘉奖的事情吗?
麦初初已经坐回自己的位置,这会儿半低着头笑吟吟地给自己扣安全带,“你没有放弃我,这真是天大的好事。”
罗隐低低笑了,他伸出手,捏了下麦初初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