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装春/色浓,绽红泻绿。
不过燕府的一干下人们却无心欣赏这春日美景,因为她们都在密切关注着当下最劲爆的头条新闻四小姐的婚事。
燕盈的婚事已成为丫头婆子私下里最火热的八卦,甚至有人偷偷设局赌这个穆家的长子穆冬亭会否成为第三个短命鬼,赌资不多每人二文钱,但胜在参与者众。
中午休息的空儿,厨房后的柳树根下,婆子A手拿两个铜板,往写有‘不成’的圈里一放,眯着一双小眼贼兮兮的道:“我看四小姐邪乎的紧,头两次男方的公子哥儿都没的利索,这次八成也是不成的。”
众人一听,七嘴八舌的嘀嘀咕咕一番,有些赶紧把铜钱往‘不成’里挪;
另有一个婆子B啐道:“呸,事不过三!我听说这次四小姐和那穆家公子的八字是顶相合的,说不准便是等这一遭呢。”说罢往‘成’的圈里放了两枚铜钱,立刻又有几个跟着挪了过去。
这时后头挤上来一个健壮的丫鬟C,在‘成’和‘不成’的圈里各丢一枚铜钱。
众人不解,求因由。
丫鬟C扬起傲娇的雀斑脸,十分牛X的道:“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是俺烧了两年火、提了三年菜总结出的道理!”众人顿时一脸膜拜,都去学样分帮自己的赌资。
“你们一个个都闲的发慌,在这碎嘴嚼舌根!等我明儿回了夫人将你且都发回家去,有的是闲功夫扯嘴!”随着顾妈妈一声暴喝,一干人等赶紧做鸟兽散,各自干活去了。
楚宁自然也听下人们说了,她一面佩服穆家人的胆量一面祈祷那个穆冬亭莫要像前两个倒霉催的一般,半路被他家祖先叫去喝茶。
当然,比楚宁虔诚百倍的大有人在。侧房潘氏从燕敏的院子回来后净脸洗手给观音菩萨和太上老君各上了一炷香,口中直念“求佛祖保佑求佛祖保佑”。至于两方佛祖都吃了香火会不会在施恩的时候互相推诿,从而导致最终都撒手不管这就不得而知了。
潘氏的心情楚宁完全能够理解,作为压在燕敏头顶的一块大山,燕盈估计已经被人嫌弃很久了。据说二小姐出嫁的早还好,可五小姐当时却颇费了一番周折。
如今眼看燕敏即将及竿,燕盈若此次不成,无疑会拖累了剩下的两个,尤其燕敏还是个庶出,前景不容乐观。燕敏自己也提着一颗心,只盼这穆冬亭命够硬才好,哪怕坚持个一两年,等到她出了嫁再呜呼也是可以的。
人们心中各种猜测只等日后。
此时被八卦的当事人燕盈正站在自己的澜苑中看着当庭怒放的一枝榴花,心下苦笑:枝枝叶叶绿暗,重重密密红滋。芳心是否应恨赏春迟,不会春工著意?
一阵春风拂过,榴花又绽几朵。
梧桐院里也在进行于此有关的对话。
“寒丫,你是不是也偷偷去参赌四小姐的婚事了?”
“...啊?奴婢没有啊。”十岁出头的小丫头一脸惶恐双手连连摇着。
哼哼,楚宁一看奸计得逞快速夹起一块炸年糕往嘴里送。
“小姐,已经是第四块了哦。”寒丫关键时刻从楚宁的奸计中回过神来,十分适时的提醒道。
楚宁一撇嘴,夹着炸年糕的筷子十分不情愿的停下。
寒丫现在已可以近身伺候了,也学了青歌在没人的时候“小姐小姐”的唤。话说这寒丫确实什么都好,就是小小年纪太过唠叨。
楚宁去冬里有些受寒,这身体的胃本便不好。容易饿,不能不吃,可也不能多吃,因为吃多了也难受。这让前世身为一个吃货的楚宁相当郁闷。
大夫也来看过,说胃病重养不重治。关键是要管得住一张嘴。寒丫是个听话的乖孩子,将大夫的话牢牢记在心里,执行起来更是高标准严要求。每当楚宁嘴馋想吃点辣的、黏的、生的、冷的时,她便瞪着一双水水的大眼睛委委屈屈的看着楚宁,用一句她娘的名言以不变应万变:“我娘说吃药不忌口,坏了大夫的手。”
好吧,楚宁承认俺怕了你娘。
“吃饱了吃饱了,撤下去吧。”楚宁努努鼻子一脸郁卒的冲着寒丫道。寒丫颠颠的过来收拾,将碎碎念进行到底:“小姐先不要和喝清茶啊,奴婢沏好了桂花****,小姐若渴了可以先喝着,大夫说要茶水要饭后小半个时辰后才能喝的。”
......楚宁看了眼在一边侧着头低笑的青歌,捏了捏寒丫的小脸蛋拖着长音道:“青歌,咱们端上寒丫备的桂花****到里屋去,不然我要被唠叨出茧子来了。”
寒丫眨着眼无辜的看看楚宁,继而一脸严肃的对青歌道:“青歌姐姐你要记得将桂花蜜水温着。”
青歌:.......
“青歌是和我同年的吧?”楚宁往床上一倒随口问道。
“是,奴婢有幸。”
楚宁笑着挑挑眉:“生辰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呢?”
青歌从柜子里取了个勾金丝的大枕出来,让楚宁能斜靠在床头,事毕轻声回:“奴婢虚长小姐两月。”
楚宁长长叹出一口气幽幽道:“也是到了该许人的年纪呢。”
青歌似没想到楚宁说这个,神色一顿朝楚宁看去,但见楚宁目光似真似假,她心里一惊口中不由回说:“小姐,奴婢二十才可以出府的。”
“恩,”楚宁一手托腮,“那你想不想以后留在府里?”这话...青歌转了几转,不确定楚宁的意思,聪明的没有接口,只询问的看着楚宁。
楚宁笑笑,看着青歌的眼睛淡淡出声:“七爷有这个意思呢。”
青歌的神色忽地闪过一丝难言的复杂,后退两步跪在地上,低着头似乎心里经历了一番激烈纠结,良久才抬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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