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吐血了!”
他说完这话,脑子立即反应过来,瞪着眼睛问燕瑾:“你怎的突然提起这事来了,莫不是这些人中有与你相识的?”
孟谷阳虽知道燕瑾有一妻三妾,但具体的却是不晓得,是以也并不知这里面有什么能与燕瑾有上牵扯。
孟谷阳这话一出,燕瑾立即站起,冲着季桓抱拳躬身:“不敢有瞒于两位兄长,其淄县县丞楚明昉确实与小弟有些关系。今日若非季兄碰巧来了敝舍,小弟原是要上门拜请的。”
话说至此,已经很明白,这是相求于季桓了。
正主还没说话,旁边的孟谷阳脸色立整起身一拍石桌,沉声道:“燕小七你脑子没事吧!眼下是什么形势你岂非不知?那小小的从七品淄县县丞与你燕家能有多亲近的关系,要你在这当口搅和进来!”
燕瑾长身直立,默然不语。
季桓心里自然跟明镜儿一样,进了刑部大牢,他们身边千丝万缕的关系早被挖的一清二楚。更何况那楚明昉一进去就想买通狱卒往外传话,生怕人不知道他有个女儿在燕府为妾。
此时,燕家确实避之不及。而燕瑾竟未在这个时候撂手,这略微有些出乎季桓的预料。
看来这燕瑾对那人还动了几分真心......季桓心中悠悠一沉,陡然不舒服起来。
心里不豫,面上便也不好看。
季桓自打进门,脸上一直挂着薄薄笑意,这人笑得时候当真让人有风光霁月之感,此刻笑意一敛,却似换了一人,周身冷凝。
孟谷阳心里一惊,他知季桓不爱在朝堂之外谈论此类事情,偶尔想让他说几句也是点到为止。他只以为是燕瑾今日有些唐突了,惹的季桓不快,心想小季同学一怒再起了反作用可是不妙,当下忙拍着燕瑾的肩膀玩笑说:“嘿,你小子不知道我们季大人铁面无私么,这人情可忒大了啊。”
燕瑾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是小弟一时心急,唐突了季兄,还望季兄莫怪。只是小弟到京中时日尚短,对各处也不甚熟悉,又恐此事立即严办,才不得已打扰季兄。日后季兄若有用的着在下之处,燕瑾定当竭尽全力。”
这一刻,燕瑾身上的骄傲骤然敛去。
孟谷阳饱含惊诧的将燕瑾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这小子还铁了心!
季桓面无表情的院子里望了一眼,下人们都站得远远的,小四和画岭也退到了亭外。
他忽而又笑了,只是这笑与先刚比起来多了分苦苦的意味。
上前虚扶了燕瑾小臂一下:“燕参领此时的心境季某完全能够理解,只是此特殊时期,燕参领实在不宜有所动作。况且此案尚在刑部审议,卷宗未至大理寺,季某区区寺正,怕是有心也无力。”
这是十分官方的拒绝。
燕瑾手指握拳,脚下一滞,却听季桓又开了口:“季某或许在案情上不能帮燕参领,请刑部的朋友让楚县丞呆的舒服些还是可以的。
实际在今日之前我已托朋友照看,且刑部已一早查得楚县丞与燕家有丝关系,也未过多为难。楚县丞自己也曾说有一亲人在燕府之中,但时久未见,想念非常。
其入狱前身上带有一物,本是要派人送至燕府给他的亲属,以道思念。不想半路出了这事物什便被刑部扣下。季某日前听闻,便同人讨了个人情,将其物带来。若楚县丞之后被定罪处罚,便也算留个念想吧。”
燕瑾一愣,不想季桓已然暗中相帮了。
这时又见季桓子袖中取出短短一柄卷轴递与他:“季某虽不知楚明昉的亲人是谁人,但请燕参领转告楚明昉在狱中身体尚好,不必过于惦念。”
燕瑾的第一反应是季桓与刑部的关系果然非同一般!
第二反应才是这人怎生变化如此之快?他随身带着东西,很可能今日便是为此事而来,可进府半晌却又只字未提,若自己也不提此事,是否他也不说?
孟谷阳心中却相当纳罕,季桓什么时候这么爱多管闲事了?稀奇、当真稀奇!
孟小哥如此想着便冲燕瑾眨了眨眼。
燕瑾收到孟同学这讯号自动翻译成了自己心中所想。
他知道,季桓今日能如此已经是卖了莫大的情面了,凭自己的几面之交怕是不足以让人家出手相帮,这里想必是看了孟谷阳的情分。
然人情归人情,该到的礼却还是要有,这亘存的规矩燕瑾十分熟知。
送礼最重要是送到人心坎儿里。
因此燕瑾严肃的思索起应该送什么才能送到季桓的心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