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托一位朋友带来的,这事之前你父亲经久未见你,心里想念,本就想派人送来给你的。”
“我父亲?给我?”楚宁有点弄不明白,一下冲口问道。
燕瑾点点头,略带安慰的说:“你也别想太多,事情还未最终盖棺定论。他暂时在刑部身体还好,没受什么刁难。这物件也只是他念及女儿一时所感,不是什么......”
楚宁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是什么?.....最后的留作纪念的东西?
眼见楚宁的脸又垮了垮,燕瑾赶紧端起茶盏咂了口茶,这安慰人的活儿果然不是他所擅长的。
“打开看看。”燕同学忙着转移楚宁的注意力。
楚宁轻轻解开绑着卷轴的绸条,缓缓展开。是一幅画。画中女子虽只勾勒出侧脸,但熟悉的人还是一下就能看出楚宁的模样。
楚宁蹙眉看了半晌,觉得那画中的景物似乎有点熟悉。
她老爹这是什么意思?
蓦地,楚宁脑中灵光一闪,“啊”的一声站了起来,连带着画卷也被碰到了地上。
这画中不正是那日在兰安寺的情景......
“怎么了?”燕瑾被她吓了一跳,一面俯身捡起那画一面将楚宁拉至身旁。楚宁回过神来,忙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很久没见父亲亲笔的东西了,有些.....”
燕瑾一手环住她的肩膀,一手将画摊开。
画中是一个女子,侧身站在青石阶上,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头微微上扬,应是与阶上之人在说话。女子身姿秀美,依稀便是楚宁,只是那丫头的面庞勾勒的略显模糊,燕瑾看了一眼,不像是青歌。
“这可是你家乡什么地方?”燕瑾觉得画中景致看来很幽静,似还有丁点眼熟。
“咳咳.....”楚宁这回真的眼泛泪光了。当然,是咳的。
“那是、是家乡的...青峦山,妾身及竿之前曾跟父亲母亲去过一次,景色很美,不想父亲还一直记着。”
楚宁说完抚摸着画轴长长叹出一口气,端的是哀伤婉转,最主要的,是顺手将画卷合上。
燕瑾皱皱眉,似乎想着什么挣扎了一会儿,忽而扭转头,略显生硬的道:“你放心吧,即使你父亲有了什么事,我待你...也会一如往常,不叫你受了什么委屈。”
第一次跟人说这样的话,燕瑾显然很不习惯,脸别过去半天也不好意思转过来。
可这位同学很明显没有看过琼瑶奶奶的大作,说这种话的时候应该语调温柔,目光深情,直直的望进对方的眸子里,这样人家才会动心的嘛!
如燕瑾这般语气生涩、声音发闷、头也扭着不知在看哪里,楚宁一颗心本就正被那画扰的风中凌乱,根本就没注意到燕瑾到底说了什么。
她有点茫然地“啊?”了一声,又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算是回应。
日后的燕瑾曾想过,若他当时细心一点、明白的早一点,后来这路是不是便不同?
不过总会有那么些事情,在这一点一点的错过中,慢慢便走了样儿。
燕瑾离开浣秋斋后,青歌与寒丫双双跑了进来。寒丫见楚宁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倒是青歌在一旁欲言又止半晌,楚宁道:“什么事?说。”
青歌低低道:“奴婢记得....老爷似乎是不怎么做画的。”
楚宁直直看了她半天,一字一字的说:“我父亲当然是喜作画的,你进府晚,不晓得罢了。现在可知道了?”
青歌当日并未跟着去兰安寺,自然不知其中有何事,她只是觉得今儿这画有些蹊跷。现今见楚宁目光冷冷,忙道:“奴婢知道了。”
楚宁将画死死拿在手里,心中恨恨。
这会儿她若还想着人家能好心还她的簪子,那她就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