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我不走!我不能丢下大石先生他们”飞鸟翔拚命想挣开林天纵的手,大声叫嚷。
“你留着只会拖累他们而已。”林天纵拉着她拚命远离道馆。
“什么?”她瞪大眼睛。
“你还不懂吗?山本组是冲着你来的。”他冷哼。
“为什么?我和他们那种流氓从来没有瓜葛啊!”她又惊又怒又不解。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不过我们得先离开这里,山本组的人一定会到处追猎你。”他很清楚黑道的作风,当他们想除掉一个人时,就会布下天罗地网,直到目标死亡为止。
飞鸟翔怔了怔,从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事,多年来她和母亲安分守己地过着安稳的日子,没和任何人结怨,也不曾和任何人起冲突,像她这种人小物,怎么会无端端被黑道给盯上?
这时,林天纵拦下一辆计程车,想拉她进后座,她惊慌地杵在车门外,转头看他。
“我们要去哪里?我家就在这附近”
“那里已经不能回去了。”他冷冷地道。
“什么?”
“敌人已经掌握你的行踪,我担心不只山本组,还会有其他人想杀你。”
“妈咪啊还会有其他人?”她呆住了。
“上车吧!先离开这一带,再来找答案。”他说着推她上车,自己也滑进后座。
“不!我得回去看看!我要回去!那个家是我的一切!我不要离开!”她对着他大喊,一脸固执。
“冷静点,你先把大石先生给你的信拿出来看吧!”他看她一眼,提醒道。
“信?对,这封信”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封皱成一团的信,陡地被信封上“给小翔”那三个中文字震住。
那是她母亲的笔迹!这封信是她母亲写给她的?
迅速拆开信封,摊开信纸,她惊忐地看着信的内容
小翔:
当大石把这封信交给你,就表示他们已经找上你了,你一定又困惑又不安,对吧?
很抱歉,让你陷入这样的险境,这一切都是妈妈的错,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能平安快乐地长大,不要再和他们有任何牵扯。
可是,你终究流着的是他们的血脉,早晚,当他们发现你的存在,你的能力时,他们绝对会找上你,也许会想利用你,或是伤害你,如果那时我不在你身边,那你怎么办?所以我让你从小就学习柔道保身,并且拜托大石,要他替我守护你,不要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然而,如果一切的努力还是阻断不了他们,那么,在他们动手之前,带着信封里的项链,到美国去找“东河集团”的总裁厉长东吧!我相信你会需要他的帮忙,相对的,他也绝对会需要你!
“东河集团”的总部位于美国纽约长岛,只是,要找他本人不容易,你得想办法见到他。
一定要特别小心,我永远与你同在。
爱你的妈妈
看完信,她马上从信封里倒出一条心形的钻石项链,端详着项链晶澈的光芒,楞楞地不发一语,总觉得这封信还是无法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更没说明那些要追杀她的“他们”究竟是谁。
再说,信里所谓的“能力”指的是什么?她和某个“家族”有血脉关系吗?“东河集团”的厉长东又是谁?
“怎么样?”林天纵斜倚在窗边,盯着她。
“我还是不明白”她茫然又慌乱地把信递给他。
他接过信,看了内容之后,脸色微变,喃喃地念着:“东河集团”
“怎样,你听过?”她急问。
“嗯,那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家族集团,他们专门投资各种稀有宝石矿产的开采,由于眼光奇准,获利非常惊人,目前属于东河集团的矿产遍布全世界,其中还包括了钻石矿脉,还有金矿。”他搜寻着记忆里的印象,缓缓地道。
飞鸟翔难道和东河集团有关?他暗暗揣测着,就他所知,厉长东是个八十来岁的老人,虽然是东河集团目前的总裁,不过他的身体大不如前,前阵子还传出消息,听说他即將卸任,因此东河集团内部为了继承问题有不少纷争
“听起来似乎很有钱”她楞楞地道。
“的确很有钱,要开采矿脉不是简单的事,不论是否采到有价值的矿脉,只要一决定开挖就必须投下庞大的资金,因此一般企业玩不起这类生意。”他接着解释。
“原来如此,可是你说东河集团他们每次都能挖到宝矿?”她睁大眼睛。
“没错,几乎没失败过。”
“听起来好像他们拥有什么闻得出哪里有好矿的超能力似的。”她脱口道。
“的确是有人这么怀疑过,甚至有不少媒体想进一步采访他们,不过,这个几十年前就在国外深耕矿石产业的华裔家族很封闭,集团的运作也很神秘,基本上他们不算是一间企业公司,而是一个私人组织,所以一般外人很难窥视,就连与他们合作的对象也都先签订缄口合约,绝对不能向外人提及有关东河的一切”他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了祥和会馆,在外人眼里,祥和会馆应该也一样神秘莫测吧!
“咦?你知道的还真多哪!”飞鸟翔惊奇地看着他。
林天纵从刚才就一直展现了她所不知道的另一面,神奇的枪法,超然的冷静,又对这么一个奇怪的集团如此了解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眼中浮起狐疑和警戒,身子向后缩了缩。
林天纵心头微凛,倏地醒悟自己说太多了。
他并不太希望她知道他的身分,从小到大,他总是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木麒麟”周围的人也都以“木麒麟”来看待他,在这个头衔之下“林天纵”三个字反而变得渺小,所以他才会对“木麒麟”感到厌恶。
可是飞鸟翔并不认识他,即使她也被他的外表干扰,但她却能率真自然地和他相处,在她面前,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平凡人,不必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不需时时提醒自己的责任,可以轻松地和她胡闹,可以对她任性,这种感觉轻松又有趣,他实在不愿破坏他们之间这份难得的互动。
“我只是个有钱少爷,因为家里经商,所以偶尔会听到一些商场的事。”他随口解释。
“有钱少爷的枪法会这么准?”她还是有点疑惑,就算外行,她也看得出他的枪法有多厉害。
“兴趣嘛!因为不想在打架时碰到对方的身体,弄脏我的手,所以我就练枪。”他说的是实话,从小他就对各种防身格斗技术训练很反感,主要的原因是所有的格斗都得与他人有肢体接触,不但麻烦又恶心,和他有同样怪癖的父亲林剑希很了解他的心情,因此很早就教他射击,父子俩经常互相较量,长久下来,他的枪法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堪称百步穿杨,在祥和会馆里已属一等一的神枪手。
“这样啊,也就是说,你也只有枪法厉害而已吗?”她楞楞地点点头。
“是啊。”
“要是没有枪,那你不就无法自保了?”她推测地问。
“或许吧”他不置可否,目光移向窗外,突然神色一凛,警告道:“与其浪费时间研究我,不如多思考一下你的事吧!”
“嗄?”她楞了楞,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赫然看见不远处窜起一片火光,而那个方向,正是她那间小屋
“不会吧?”她惊骇地脸色大变。
“看来你的敌人非置你于死地不可。”他说着指示计程车司机驶向火灾现场。
车子尚未停稳,飞鸟翔冲下车,疯了似地奔向她着火的住处,大声狂喊:“大黑!花花!”
一道黑色的影子向她扑来,她转头一看,只见毛皮被烧得有些焦黑的大黑依在她脚边低鸣。
“大黑!”她蹲下身抱住大黑,惊急地问道:“花花呢?大黑,花花呢?”
大黑朝屋子狂吠几声,似乎在告诉她小猫花花没来得及逃出来。
“不”她心痛地红了眼眶,怔怔地望着陷落在火海中的残破屋子,情绪顿时崩溃。
是谁想要毁了她的一切?是什么深仇大恨非得用这种手段对付她?她不懂,她母亲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她的存在又碍到谁了?她只不过想平静又守分地过日子都不行吗?
林天纵立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纤细孤单的身影微微抽动,开始担心起她的境况,这只是个开端,若他料得没错,更多的攻击將接踵而至。
如果以“木麒麟”的身分,凭着祥和会馆的资源和势力,要查出整个事件其实易如反掌,但现在他只是“林天纵”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业余摄影家”想助她一臂之力还真有点困难
啧!虽然不甘心,但他不得不承认那个令他厌弃的五大家族在必要时刻还是很有用处。
飞鸟翔并未沮丧很久,她把在眼眶打转的泪吞回肚子里,霍地起身,握紧手中的项链和那封信,转头看着林天纵。
“好,我要走了!”她笃定地道。
“你要去哪里?”他盯着她。
没有惊恐的哭喊,没有无助的眼泪,老实说,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而这份坚强,轻轻地扯动他的心。
火光在她背后燃烧,仿佛烧出了她强烈的意志,她平凡无奇的脸蛋在这一刻显得异常的美丽,如同一个决定奔赴战场放手一搏的女战士,手无寸铁,身上唯一的武器只有她的勇气,却一点也不迟疑
他的呼吸微窒,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跳竟能被别人所左右。
“去纽约长岛。”她知道她已无退路,她要去找出答案。
“你打算一个人去吗?”他故意问。
“嗯,这是我的问题,我不能明知危险还把你卷进来,而且你也没有义务陪我冒险所以,很抱歉,你得另外找人投靠了。”她苦笑着。其实,这种时候她真的很希望有个人陪在她身边,可是面对林天纵,她说不出口。
“是吗?”他淡淡应着。
“或者,你该和你家里联络,早点回上海去。”她劝道。
“也对。”他还是冷淡以对。
“你欠我的钱就不必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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