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达一指她的胸口,咬着牙说:“对,这也是事实,你怎么不说呢?”李彤愣了一下,脸一红低声骂道:“下流!”然后悻悻地扭头就走。
那天在会议室里方达老是走神,眼前不断地浮现出办公室里的那张米黄色真皮三人沙发,李彤斜躺在上面的身姿还是挺曼妙的,潮红的脸色很有女人味,尤其是那地方水汁盈盈,是很透明很干净的那种。方达很后悔那天没有扯掉她的乳罩。
临下班时,王市长把方达叫到自己办公室作了一次个别交谈。他对方达说:“小方,你的事你父亲已经跟我说过了,我并不反对年轻人的恋爱自由,也不认为人与人之间有什么贵贱之分,但你要理解父母的一片苦心啊。”
他亲切地拍了拍方达的肩膀:“你人很聪明,只要好好干可是前途无量呵。你要知道,你父母是要你维护一个政府工作人员的形象,决对没有什么恶意。好了,既然事情过去了,就要想开一点,振作一点,感情上的事就要拿得起放得下嘛!”
说完,王市长从抽屉里拿出一条“中华”烟,递给方达并再一次叮嘱他要把目光放长远一点,不要因这事再产生什么不良影响。方达接过烟心情激动,朝王市长点着头,心里一阵释然。
方达不想马上回家,很想找一个人说说心里话,他想起了蓝蓉。蓝蓉已经搬离诱惑方达变得复杂的那间老屋,另外筑起了爱巢。找到蓝蓉家时她正和新婚丈夫一起在吃晚饭,方达的到来令她颇感意外,但丝毫没有不适当的表露。
而是很热情大方地招呼他赶快坐下一起吃晚饭,并吩咐丈夫出去买一瓶酒添一点菜。他的丈夫是一位朴实的工人阶级,握着方达的手说不知道他要来,真不好意思。
方达说不好意思的该是他,冒昧造访,真对不起。这话只有蓝蓉知道是什么意思。酒足饭饱之后,蓝蓉的丈夫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一切,为他们泡好茶后,说你们老同学聊吧。
然后就到里屋一个人看电视去了,方达和蓝蓉互相询问了毕业后的情况之后,蓝蓉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找我,一定是感情上有什么不称心的事了。”方达苦笑了一下说:“这么多人就你真正能看透我啊。”
他把和柳芳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蓝蓉听完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问道:“你觉得我丈夫如何?”方达随口说道:“不错。”蓝蓉笑了笑说:“作为男人,他在很多方面比不上你,但我和你不会幸福,而跟他却能得到幸福。你懂吗?”
方达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贪恋肉欲,又奢望肉欲之外的许多东西,但你又不可能摆脱你父母的庇护,离开他们你将什么都不是。我早就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我没有走到柳芳那一步。”
蓝蓉快人快语,几句话就暴露了方达内心隐藏很深的东西。“你除了放弃她,别无选择。”方达望着蓝蓉那张曾经一起如痴如醉而如今十分平和的脸,感慨万分。
这女人真是既聪明又成熟,直到此刻,方达才彻底懂得蓝蓉为什么会舍弃他,哪怕她疯狂地迷恋他的肉体也不肯和他走到一起。
她早就看透了他们之间外在的和内在的巨大差异,她懂得生活的内容远比性爱的内容丰富的多、深刻的多、复杂的多。这女人真是了不起。方达奔涌着和她再上一次床的冲动,但只是握了握她的手,她的手柔软依旧,他们相互理解地微微一笑。
临分别时,蓝蓉再一次对方达说:“你和她的选择都没有错,但她受的伤害比你深,你和她应该再谈一次。”在回家的路上,他一边回味着蓝蓉刚才所说的一切,一边又奇怪地想起了母亲老家的大表哥和二表哥。
那是方达十岁左右的一个暑假。有一天深夜他听到舅舅家屋后高梁地里有某种奇怪的声响,他好奇地走过去看个究竟。他看见两个表哥都赤裸着下身。大表哥趴在一个女孩子的身上,二表哥则按着她分开着不断挣扎的双腿。
白白的屁股和白白的腿,在月光下显得非常刺眼。二表哥看见方达就把眼一瞪,吼道:“快滚!”方达吓得赶忙缩了出去。
他听见那女孩被堵在喉咙里的一阵阵呻吟,那呻吟中的痛苦使他浑身发麻。他觉得只有被剜了眼珠的人才能发出那样痛苦的声音。方达想,我现在和他们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区别呢?“嗨,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