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拉格望着我,眼内写满了内疚,他毕竟是一个十分在乎尊严的人,此次陷害我之事他就并不赞成,只是对方的一再要求,且对我的卑鄙也十分反感,这才会勉强答应下来。
而当此刻的我在明知此事是陷阱却表现出如此过人的风范和令人无比心折的气度(其实不过是一时的头脑发热而已),他已被我完全折服。勉强走到我身前,不顾胸口的疼痛,挣扎着毕恭毕敬地向我施了一个骑士最高的礼节,大声道:“亚特先生,我知道你绝不是凶手,而且我也远不是你的对手,你的风范让我由衷地佩服,今后,谁要是再敢怀疑你的人格,就是对我苏拉格最大的侮辱!”
这等于是拥我为主,想不到一时冲动居然能有这么大的意外收获,我过于兴奋,连回礼之事都忘了。伊娜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两眼发直地愣在当场,呆呆的说不出半句话来。还是那些围观的众人反应快,他们将我和苏拉格围了起来,激动地将我俩抛上半空
这,便是被曼得费尔大陆后人称为“割肉誓约”的传奇事迹。后世史学家评论此事时感叹道:“最卑鄙的战神却拥有最正直骑士的全部忠心,造化之神妙,让人不得不感慨命运奇幻莫过于此!”
事情就在这纷纷攘攘中结束,受伤颇重的我又一次躺在葛朗先生为我准备的病床上接受治疗,想到明天就要开始的比赛,已是完全清醒的我大骂自己脑子发热,绝对是自作孽,不可活!
受不了那几名老师责怪的目光,故意装出睡着的我紧闭双目,他们的动作果然轻了很多,将我的伤口全都固定好后,他们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一个低着嗓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现在的伤势这么重,明天该怎么办啊!”声音虽小,但对于感觉比平常人敏锐数倍的我来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是啊!以他现在的情况,只怕明天连擂台都上不了,就算上去了,也肯定是输”另一个声音回答道。
接下来,是一阵令人窒息沉默。
“葛朗,都是你!你害死我们了!”终于,一个愤怒的声音又开始响起来。
“我也不希望这样啊,我自己不也陷进去了吗?谁想到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呢?你们有气可以冲我撒,可我又能找谁诉苦呢!”葛朗的声音越来越大。
“嘘——不要吵到了病人!”不知是谁说了句话,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接下来,他们全向外走去。
听着他们沉重而迟缓的脚步,我的心头沉甸甸的,现在的我不光是为自己,就算只为了外面这些人,我也需要取胜。
我坐了起来,使了个治疗魔法,然后再运使内力,眨眼间,体表那还在渗着血的伤口以极快的速度收拢、结痂,而体内那折断的肋骨也迅速生长、愈合,若是刚才那位使用中级治疗魔法为我疗伤的老师见到这一幕的话,估计绝对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我为了不现露出自己的特殊能力,上次与来昂战斗负伤后的当天没有运用这种力量,后来虽已痊愈,却故意还在床上躺了许久。可是现在,为了他们,我不得不冒着被人发现特殊能力的危险,运用一下这样的力量了。
正在加紧运功,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我赶紧躺好,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闭目养神。
“比尔!”那人走到我身前,在我耳边轻声叫唤。
我应声“醒来”原来是葛朗先生和另外一名老师,他正端着一大碗补充元气的葯汤站在我面前。
梆朗先生小心地避开的我伤口,在我身下垫了床厚被子,让我半仰而卧,然后将那葯汤舀了一小勺递到我嘴边。
这葯很苦,我皱皱眉,看了专注于葯汤上的葛朗先生一眼,突然涌出个捉弄他的念头。故意长叹一口气,唉声道:“我的伤很重,我想再怎么努力我明天也上不了场了,老师,我”挤出几滴眼泪,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梆朗先生的手轻轻一颤,马上便稳住了,可这个微小的动作却没逃出我敏锐的双眼。他轻抚上我的肩,柔声劝慰道:“不要紧,那些没什么,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输了就输了,你的身体没事就最好,只要你有这份心老师就心满意足了!”
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准备看他笑话的我没由来地心一颤,整个人如置于一个温暖的火炉旁,全身暖洋洋地说不出的受用,这次,眼泪真的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砰!”葛朗先生手中的碗突然四分五裂,破碎的瓷片和粘稠的汤汁落在他身上,溅得满身都是,他哎哟一声跳起来,不住拍打身上的污秽之物,想不到这么坚硬的瓷碗都被他硬生生地捏碎,我这才知道他刚才劝慰我时心中深处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他却如没事人般冲我笑笑道:“这个碗太不结实,被这稍热点的葯汤一烫便裂了,好在那边还有葯,我换个碗再给你盛过来。”说着,转身走出门外。
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地,我又忍不住怔怔地流下泪来。
“唉!”另外那名老师长叹道:“为了他的女儿,他已经操碎了心!”
“什么女儿?”我随口问道。
那老师十分感慨地道:“他有个十二岁的女儿,由于从小就得了怪病,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就去神殿治疗,而到神殿治疗是一件十分消耗金钱的事,他赚的钱根本不够用,所以这次才会下这么大的赌注赌你赢,可”他不说话了。
看这名老师眼中闪烁的诡光,我知道,他是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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