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我将椅子高高举起,用椅子尖锐的一个直角边对准大飞的脑袋,眼角的景物还是一片血红色,我怀疑我患了某种视觉疾病。在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心情出奇地一点都不紧张,甚至还隐隐地带着几分期待。
我轻轻地呼唤一声:“飞哥。”
大飞没有理我,他还沉浸在他的变态游戏中,继续凌虐着白依。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椅子角对着大飞的后脑勺狠狠砸下。“砰”地一声钝响,沉重的椅子加上我的力道,坚硬的椅角毫不费力地敲破了大飞的后脑勺,鲜血从他的头发中涌出,流满了他的脖子背。说来也怪,当我一椅子砸倒大飞之后,一直剧痛不止的心脏竟然不痛了。
大飞被这重重的一击敲得向着扑倒,重重地扑到了白依的身上。白依流着泪,咬着牙用力将大飞的身体推向一边。大飞呻吟着,仰躺在办公桌上,从后脑勺涌出的鲜血不消片刻就爬满了整张桌子,将他的上半身泡在里面。其实在我的眼前已经分不出鲜血和白开水的区别,我眼中所有的东西都是血红,那么多血,就权当是自来水吧!
大飞半睁着眼睛,身体轻轻抽搐中,用一种我看不明白的眼神望着我。
我轻轻一笑,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我杀了大哥,已经犯了家法,是死罪。我走到办公桌后,将搭在老板椅上的大飞的外套取了下来,递给白依披上。白依哀怨地看着我,不说一句话,眼泪流个不停,我知道,她是在怪我为什么要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伸出手去,想拍拍白依的脑袋,白依倔强地一偏头,撅着嘴,悄无声息地退到了一旁,不让我碰她。我歉意地对她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取下了挂在大飞办公桌后面墙壁上的武士刀。黑道大哥办公室里挂的刀自然不是装饰,刀已经开刃,锋利得很,至少比我那把破匕首强了许多。
我提着武士刀,来到大飞身前,一手扯着他的头发,一手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我问他:“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
大飞眼睛半睁半闭,嘴唇嚅动着,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我那一椅子砸得非常狠,又是正中后脑,没一下子砸死他已经是他运气了,能说话才怪。
我扭头看了看大门处,门关着,外面的傻强等两个保镖应该没听到屋里的动静。
我凑到大飞耳边,轻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女孩,我要了!”
手上一用力,武士刀猛地横切而下,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地割破了大飞的喉管,刀刃嵌入他的颈骨中,一时还没办法拔出来。
当我两手握住刀柄,一只脚踩着大飞的尸体把刀拔出来之后,飙射而出的鲜血喷了我满头满脸。眼前的景物仍是血红,我依然镇定,鲜血的味道的在我鼻中好像变得非常好闻。我不由想:“难道我是天生的杀人狂?那为什么以前每次看到打架总要躲一边,每次帮派砍人总是冲在最后,逃在最先?为什么?”
我找不出答案,现在也没有时间找答案。我扛起武士刀,将手伸向白依。这一次她没有拒绝,乖乖地走到我身边,牵住了我的手。
是的,我要带着白依一路杀出办公大楼,以我和白依现在身上染着鲜血,想平安无事地走出去已经是不可能了!
我牵着白依柔若无骨的小手,扭头看着她,在这一瞬间,整个血红的世界中唯有白依那梨花带雨的娇靥是正常颜色。我对她微微一笑,说:“我要带着你杀出去,以后再也不会扔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