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后,气的摔了自己手里的公文。他苍老的面容里出现了愧疚和不安,最后更是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小五。”景铁铭说,“这事你怎么看?”
景笙拢了拢袖口,“从京城到江南的路程并不算近,想要从京城传消息到江南,也需要一些时日。我听闻张家这位老太太向来是非不分,又极其的疼爱自己的长孙,若是张凛间写信函回去,这位糊涂的老太太没准真的会这样做。到时候不止是三姑母的亡魂不安,连包姨奶奶怕是也会不安了。”
景铁铭在听景笙提起‘包姨奶奶’四个字的时候,眼里的愧疚更是深重了。
“其实这件事情解决起来说简单,说麻烦也麻烦。”景笙回答,“只要抓住张凛间和张含玉就行了。”
“至于张家,只要有人能劝住张老太太就行。”
“三姑父已经不在了,我瞧着张家大少爷也会折在这件事情里,来日掌权张家的人,应该不会糊涂吧!”
张家嫡系一脉的确已经无药可救,但是不代表张家其他亲戚,也彻底的不行。
只要庶枝送个孩子到张家宗家,辅助这个孩子在张家彻底的站稳脚跟,之后再让老人们站出来帮这个孩子,那么张家老太太之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比起名声,更多的人在乎的是利益。
只是这件事情景笙要去做的话,就不能彻底的隐瞒景铁铭。
因为景笙如今需要景铁铭的支持,更需要家族做为后盾。而祖父和那位包姨奶奶的事情,更显得怪异。
“按你想的做。”景铁铭看着景笙,颇有些欣慰,“祖父老了,以后景家还得你们说了算。”
景铁铭向来好强,即使知道自己没理,也不会低头说什么。可如今他在看景笙处理事情上干净和果断,第一次露出了想要逐渐想要从高位上退下来的态度。
景笙怔了怔,缓缓地从屋内退了出去。
当夜,景笙领着人去了京郊,和诸谨见了一面。
此时的诸谨已经开始布局,他看着眼前的景笙,却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我可以问五少爷一些事吗?”
诸谨一开口,景笙便注意到了他的嗓子有些怪异。
那本该是少女的声线。
“你问。”景笙看着难民营里匆匆来往的人群,眉头皱成一团。
这些百姓又何其无辜呢?他们想要的无非是一些安稳和公平,可是这个强权和贪婪之下,他们那里有什么安稳的日子可以过?
如今朝堂上的局势愈发明朗,太子的庸庸无为和齐王的治城有方,已经有了不少人在议论。
文臣们向来不喜欢定燕帝的霸道,私下有的人已经开始偏心齐王。
若是这场瘟疫让齐王来终结,那么到时候得到了民心的齐王,或许真的能有一力和太子争皇位。
“我曾听人说,含霜姑娘曾定亲过。”诸谨说,“后来这门亲事,退了。”
诸谨看着景笙问,“那么,含霜姑娘的未婚夫已经娶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