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纷纷侧目,几名亲兵也投来厌恶的目光。
木寒生一愣,但只是轻笑没有说话。这老头的话很像在说他,但对方既然没有指名道姓,他又不好说什么。他知道,如果对方想说,肯定会再说下去的。
果然,老头的脑袋晃悠晃悠地哼完歌曲后又接着断断续续,口齿不清地道“那个官官啊,也是不能当的整天拎着脑袋脑袋干活,还还能喝酒嘛,哈哈!辟官升的太快太快了,太高了,那那不是好好事”老头迷迷糊糊地说完就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走去,几名亲兵也没有拦着,他们巴不得这老头早点滚呢,而木寒生却一下子如同电击般被愣在座位上。
官升的太快太高不是好事?木寒生被这句话惊的冷汗直流,虽然他早就知道这老头来意蹊跷,但是此时他说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他是好心相劝还是他暗地里敌人设下的圈套呢?这些天来,木寒生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一阵阵危机预感压迫的他喘不过气来。导致上次长安騒乱后,他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并且让花蕊离开长安。是啊,这不正是官升的太快太高给他的不稳定感觉而产生的危机预感嘛!
飞骑营将军的官在京城来说只是个从四品上品秩,论品级来说,的确算不上是大。但在短短的数年时间内,他从一名普通的兵士怕上这个位置,其速度无疑是比飞的速度还要快了。木寒生骇然地抬起头,却发觉那老头已经快要离开酒店了。
“老先生,老先生”木寒生连喊几声,可是那老头却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让木寒生一时急了,出口就道“老头,等一等。”
哎,你还别说,木寒生一喊老头,那老头果然就停了下来,转过身,摇摇晃晃,醉摆摆地道“你喊我?你喊我干什么老头酒喝多了,如果想请我喝酒,下次吧,我我要回去睡觉了。”
等木寒生想再喊的时候,他已经出了酒店口,离开了。几名亲兵快速地走了过来,紧张地问道“将军,要不要把他抓回来。”
木寒生摇了摇头,在桌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抱头,在想着什么。他还没有问清对方叫什么,住在什么地方,难道要去跟踪他?可是万一被他发现了怎么办?这类高人万一一个不高兴,岂不得不偿失。可是不跟踪,又怎么知道他住在哪呢。不过那老头最后的话似乎暗示他们还会见面,那跟踪也无所谓了。
“大,大人,小的可以收拾收拾了吗?”伙计小心地问木寒生道。
木寒生没有说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伙计赶紧把桌上的一吊钱拿入手中,开始收拾着桌子上的酒壶。木寒生一把抓住伙计的手,紧张地问道“这钱是谁的?”
那伙计吓了一跳,见几名亲兵走了过来,连忙颤抖地道“大,大,大,大大爷,这这是刚才的老头,留留下的,不是小人偷偷的。”伙计的脸都吓白了。
木寒生一见,顿觉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太失态了,连忙放了伙计的手,把酒钱付了,又多给那伙计一点赏钱。直把那伙计高兴的,在这种小店里,一年都难遇到这种给赏钱的大爷,这又怎么能不让伙计高兴呢。
“伙计,我问一下,刚才那老头喝了这么多的酒,为何只付这么一点钱?”
“嗨,这哪是什么酒啊,这大多都是水兑的。”
“兑水?你们就是这么做生意的?”木寒生沉下脸,同时心中嘀咕了,不会吧,难道刚才喝的酒兑水了还不知道?可是对方为什么兑水还告诉他?
“大爷,你别误会,这水是那老头要求兑的。一壶兑十壶,他每次来都要喝上二三十壶,如果不兑水,他那把老骨头哪来的钱付账啊!”伙计似乎对那老头印象很深。
“这样啊。”木寒生拿起那酒壶闻了闻,果然酒味很淡“那他叫什么啊?”
“这个不知道,只是听别人喊着他为陆老头。至于叫什么,恐怕很少有人知道了。”
“这位客倌为何要问起陆先生的事?”掌柜的走了过来,伙计见状连忙收拾东西忙去了。
“哦,只是对这人好奇罢了。”木寒生随口道。
“哎!”掌柜的坐了下来“客倌可愿听听一些陆先生的往事?”
“求之不得!”木寒生顿觉踏破草鞋无觅处。
“陆先生原名陆得机,现在人们都称呼他为陆老头。当年他的才名可是名扬天下啊,素有大唐第一谋士之称,那简直是风光无限,令人敬仰啊。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有人说是他计划的一场战争失败了,也有人说他是在官场争斗中输了,不过具体如何,就不是我们这等小人物所能知道的了。反正从此以后,他就在这怀远坊附近定居下来。不问世事,拒绝了许多大官等入幕的邀请。一晃几十年过去了,长安城中知道他存在的人已经不多了。”掌柜的叹了一口气,似乎颇为惋惜!
“陆得机?”木寒生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当然,他并不是认识。不要说这大唐土生土长的人也许都没有几个认识他,何况他这个外来人呢!“走,我们去拜访他!”
“客倌等等。”掌柜连忙叫住木寒生“客倌,陆先生有许多怪癖。你现在去恐怕见不到他。通常喝完酒后,他都会睡到天黑。明天早晨也很难找到他,通常早晨他会去钓鱼或者喝茶。中午是最容易找了,十回有十一回他会在小店。”
木寒生明白掌柜是想为自己再来一点生意,但也不可否认,这些高人的怪癖通常都很多。而这陆得机除了喝酒贪睡外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了。于是决定还是先去上玄观找杨玉环,傍晚再去找陆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