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姚崇为征逆大将军,率兵平息内乱,剿灭原平王李隆基的叛乱。一时间,天下兵马奔腾,旌旗如林,而身在长安的突厥骑兵又快陷入粮草危机。
潼关关内,参加完登基大典的木寒生很快就赶到潼关。在详细听完诸位将领禀报各军情况后,众人开始商量如何进行这场反攻京师。
木寒生还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虽然朝安府的斥候不能滲透进京城,但是他们却与藏身在京城的鬼师联系上了,并且得到了许多有用的情报。这对木寒生他们来说无疑是意外的,对鬼师的擅自作主行动的恼意也少了一些。
从目前的情报来看,突厥骑兵虽然受到了一定的损失,但其数量依然有十五万之多。当然,现在他们的战斗力已经不能和刚刚出征时相比,加上缺少粮草,士气也一定很是低落。
即使众将都明白突厥骑兵不善于守城,但突厥人的城池意识并不是很强,谁能保证我方大军一至,突厥骑兵会死守京城呢?而如今他们要做的就是如何逼迫突厥出城不损伤城中任何东西,或者避他们投降。
一连数十日过去,相近的军力先后到达潼关,其他各地州府兵士也渐渐完成对长安的包围之势。姚崇方面也接连不断地传来消息,困军的李隆基已在做顽兽之争,其败不久矣。吐蕃五万大军已经进入突厥境内,与大唐境内突厥边境守军洪铁戈等部上下齐头并进,直取突厥牙帐,战势顺利。
这些情报迅速传到长安,突厥王汗布牙早已焦急万分。总奈阿拉万总是劝谏王汗此时不能离开京城,要撤退也先需要拿下咸阳、三原二城,再行撤退。让布牙左右为难,焦急万分。
潼关大军在第十二日后出关向京城进兵,骑兵先锋已经离开潼关数日,沿途并没有突厥骑兵的拦截和埋伏,看来突厥兵还未想好战法。
“元帅,我们这样大军直取京城,你说那突厥什么王汗会不会一怒之下,全军出城,撤回草原,这样与我们来说可不妙啊!”常凡成在木寒生的马旁担忧地道,在看过刚刚收到的情报后,他颇为担忧地说出了自己内心早就产生的想法。
木寒生点了点头,他当然不会想不到这点,沉默一会后,他转头向身后一名文官问道“徐县令,你有什么看法?”
这位徐县令就是云阳县县令徐安,由于他对突厥人的习性和突厥文化颇有研究,并且也多懂谋略,所以这次行军,木寒生一直把他留在身边,类似于向导参谋的作用。
徐安闻言,似乎早已了然,摇了摇头道“不会,如果会的话,他们早就离开了。突厥人惯行于马背,惯住于草毡,一下子来到如此豪华的京城。似乎欣喜不愿离开,他们会把长安当作一种宝贝一般舍不得遗弃。从突厥目前种种动作来看,他们很想攻下咸阳、三原二城,这样就能把北方突厥与长安连起来,大量补充粮草兵员,再四面出击,直指东都洛阳,逼迫大唐撤回进入草原的大军。这是下官的刍见!”
木寒生与其他众将纷纷点头,看来大家都比较认可徐安所言。马三更是纳闷地骂道“这些兔崽子,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想赖在那不走了?”
“我看这些突厥蛮夷,定是留恋我大唐繁荣之景,中原沃土,花花世界,想来中原住家了!”宰父关紧接着哈哈大笑,其他众将也毫无畏惧地大笑起来。
徐安并没有笑,而是严肃地道“突厥有一位很有名的布留克,也是突厥人信仰神灵的化身。他曾经说过,突厥人的未来,就是南下的中原。只要把肥沃千里的中原变成草原,饲马扬鞭,突厥人才能永远生存下去。这是突厥人视为神谕的信条,也是他们始终遵守执行的信念。”
大笑的众将一下子沉静一下,众人的脸色也渐渐变的严肃起来。想到大唐开国多年来,突厥侵袭总是接连不断,不知亡国的危机,不知道害怕地前赴后继进攻中原,谁也不会去怀疑徐安所说话的真实性了。
陆天天笑了笑,有点轻快地道“这点很像我族先人所说的得中原者得天下,也许那些突厥人信仰的神灵,还是我族的先人呢!”
陆天天的这句俏皮话,又惹得包括木寒生在内的众人纷纷笑了起来,这次就连徐安也笑了。
“报!”斥候兵急速奔来,多远木寒生就看出来那是阮放,他不久前被木寒生派到三原,传达木寒生的将令,如今为何如此匆忙地跑回来?
“报!”阮放的马还未停住,就在马背上大声着急地道“报大元帅,突厥突厥骑兵开始大举进攻三原,咸阳!三原危急!”
什么!木寒生与众将齐齐大愣,为什么会这样?那些时刻不停地监视着长安的斥候兵们在干什么?正当大家惊讶莫名的时候,一波接着一波的斥候先后赶到,众人才慢慢知道了原委。
原来因为突厥骑兵并没有夜战的习惯,所以限于人手数量的缺乏,一般入夜后,侦查的斥候兵就大幅减少,只留最基本必要的斥候兵监视长安的一举一动。谁知道向来墨守成规的突厥骑兵竟然在夜间秘密离开京城,直奔咸阳、三原二城。留下一个几乎为空城的长安,玩了一招金蝉脱壳。
众人纷纷对望,没有人想到的会是这样的结果。马三有点气愤地看向徐安,怒道“你不是说突厥人舍不得离开长安的吗?”
徐安也露出疑惑之色,沉首不言。木寒生制止马三的冲动,急忙下令大军全速前进,方向三原、咸阳,并令前锋占取长安。
“幸好他们没有烧毁长安,不过这样的举动,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陆天天突然出声道,眼神出奇地深沉,连木寒生看的都有点陌生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