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舍得伤害自己?”
“范姊,”邦咏的声音在门后响起“有几个人找你,其中一个说他姓简。”
“我的天哪!懊不会真的被我料中了吧?”景鸯慌得跳下床,和范璇一起街下楼去,但看到简瑞琛、徐又玮和徐圣宣,她们就愣在楼梯上。
“范璇,”简瑞琛笑咪咪的走向她。“我看你不在家,也没开店,所以就自动找到这里来了。”
“他来做什么?”景鸯眼神冷冽的问,又玮的视线一直盯在她身上。
“跟我一起来找范璇,你不用担心,又玮暂时不会去騒扰你。”简瑞琛向她笑着保证,景鸯冷哼一声,迳自走回房间,不一会儿,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
“你们找我做什么?”简瑞琛牵著范璇的手,拉她下楼坐在沙发上。
“又玮有话要问你。”简瑞琛看又玮一眼,黎海仓在这时拿了几罐饮料过来,狠狠瞪著徐又玮。
“小子,我希望你给我个交代,你已经第几次伤害我女儿了?”
“黎伯伯,冷静一点,等他问完,我相信他会很乐意向你解释。”范璇温和的平抚黎海仓的情绪,黎海仓不屑的哼了一声,找了张椅子坐下。
“我想知道景鸯这十年内都和什么人在一起。”
“当然是和我,这有疑问吗?”范璇觉得这是件再明显不过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她有没有和别的男人交往?”
“哈!我猜她和别的男人交往之前一定会先把自己催眠,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事,也知道你们两个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小子,你昨晚该不会对景鸯”黎海仓激动的直起身。
“黎伯伯,别那么冲动,等我们把所有事都厘清了,再来算你和又玮的帐世不迟啊!”范璇再次安抚黎海仓。“景鸯一直认为施雨妁是她害死的。”
“这我看得出来,但她应该知道我比她更愧疚啊!”又玮痛苦的说。
“谁说的?景鸯觉得自己横刀夺爱,明明知道你和雨妁那么相爱,原本想放肆一次的那天,却害你们分手了。”
“那件事我也有错,她不能全怪在自己头上。”
“但是不止施雨妁,景鸯六年前遇到一个叫姜世中的男人,”所有人全竖起耳朵注意听。“他非常爱景鸯,但是景鸯按照惯例对他时好时坏,她从来没想过要把世中当成情人,但世中很爱她。”
“后来呢?那个姜世中人呢?”又玮焦急的问。
“死了。”范璇简单的回答,脸色阴沉。“有一天,他约景鸯出去,景鸯很明白的拒绝了他,他也知道景鸯心里始终有别人,不过他很有风度的不再烦她,他愿意当景鸯的好朋友,之前他已经喝得半醉了,结果他要回去时发生了事祸,而且就死在景鸯的面前。”
除了范璇,其他人全倒抽了一口气。
“景鸯差点崩溃,她认为老天在惩罚她,她一直背著愧疚而活,就算你出现了,言明是因为爱她才要娶她,她还是不敢放手去爱,她怕又有人因为她的关系无辜受害。
“这全是命!她不能把过错全往自己身上揽!”又玮激动的说。
“她就是这么死脑筋的人,你能怎么办?而且她已经开始担心瑞瑶了。”
“瑞瑶?”瑞琛听到妹妹的名字,耳朵竖得比狗还直。“这关瑞瑶什么事?”
“瑞瑶很爱又玮,依你老妹的个性,我不相信她会轻易的放过又玮,她向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范璇做了个鬼脸。
“可是今天早上我已经去和她说清楚了”
“她要是那么好说话,也不会缠著我和瑞琛带她来找景鸯了。”
“她来找过景鸯?”又玮感到一股怒气冲向左心室。
“没错,还直截了当的问她跟你是什么关系,情绪有点歇斯底里,结果被景鸯甩了一巴掌。”范璇得意的笑笑。
“我去找景鸯。”又玮站起身。
“你给我慢著!”黎海仓喝阻他。“你还没向我交代,你三番两次的让我女儿这么难过,你到底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我折磨她?”又玮无辜的瞪大了眼。“天可怜见,是她折磨我吔!不信你问她,从再见到她到今天,我说过多少次爱她的话了?我不在乎过去,我不要再为十年前的事负什么责任,我要的是现在!我已经了解她不要一个只有责任的婚姻,所以我想用我一辈子的时间爱她。”
“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关系真是难懂,我开始怀疑我女儿的智商了,她居然为了两个已经作古的人虐待自己!”黎海仓摇头叹气。
“其中一个对她很重要,另外一个很在乎又玮,要不是他们都死了,景鸯现在也不会那么痛苦。”范璇也轻叹了口气。
不再多说一句,又玮急忙奔上楼,在景鸯房门前站定,却从眼角瞄到一个人影。
“范”范璇也跟上来了。
“嘘!”她示意他别说话。“你以为她会让你进去吗?”
她轻声说道,然后在又玮了然的眼神中敲了门。
“景鸯,是我,可以让我进去吗?”
“门没锁。”景鸯的声音闷在枕头里。
“进去吧!可别大打出手。”范璇微笑着鼓励他后下楼去了,又玮深呼吸一次,转动门把走进去,看见景鸯趴在床上,他关上门并锁上,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
“他们部回去了没?”她依然将睑埋在枕头里。
“你说呢?”
预料之外的低沉男音把景鸯吓了一大跳,她从床上跳起,发现站在她面前的居然是徐又玮,他正微笑的看着她。
“你怎么会进来的?范璇呢?”她瞥一眼关上的房门。
“她好心让我代替她进来。”他在床沿坐下。
“你要做什么?”她抱起枕头,一直往床头缩。
“别好笑了,你难道忘了今天稍早的事了?我弄痛你了吧?”他笑得好邪恶,景鸯的心脏急促的跳动。
“我的男人多得不计其数,怎么可能会被你弄痛了?”虽然她想装得很勇敢、很自然,但她嫣红的脸颊已经泄了底。
“别装了,范璇全告诉我了,我知道自始至终你都只有一个男人。”又玮得意的望着她。
“你该不会以为是你吧?”
“不是我吗?那么无法接受别的男人是怎么回事?拒绝姜世中,拒绝邢郁霄,都是按照惯例的,不是吗?”
“你范璇连世中的事都告诉你了?”
“有何不可?这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因为你不想谈,你想把他的事藏在心底而已,结果呢?徒增痛苦。”
“世中是我的朋友,我从来不觉得想他有什么痛苦的。”景鸯咬牙切齿的说。
“你当然痛苦,因为他死在你眼前,死前刚好被你拒绝,你认为老天又在惩罚你,惩罚你什么?叛逆?你自己也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从雨妁的死到世中,都是因为我犯下的错,你知道我犯了什么错吗?十年前错在我让你和一个同学上床,四年前我错在我心中只有你,没有多余的空位给其他的男人停驻!”她没打算告白的,但情绪激动起来,她也忘了要克制自己的嘴巴。
“那我呢?我也一直相信雨妁的死是我的错,想想看,她是在知道我和你上床之后才要求分手,她要我补偿你,结果,我没有照她的话做,没多久她就病死了。”又玮两手撑在床上,俯身看着她。“你以为我比你好过吗?我背叛了她,甚至在和她分手之前就爱上了你,你说,我对她的愧疚不会比你深吗?”
“你在胡说什么?和她分手之前你”景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但她的身体依然往后缩。
“你叫我回到她身边,我是回去了,可是呢?她发现我整天心不在焉,无意间碰见你时,我的视线也黏在你身上,她要求我说实话,我说了,她居然告诉我说不希望让我为难,要我好好待你,结果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连你都不要我。”
“如果她没有受到这么大的打击,她也不会一病不起啊!”“她从小就体弱多病了,十年前的她总是激起我想保护她的心理,她因感冒引起的并发症而卧病不起时,施伯伯写信给在台北读书的我,他说雨妁的日子快到了,他很早就知道雨妁活不长久,因为雨妁有先天性心脏病,呼吸系统也不好,一点小靶冒最后都可能演变成致命的急性疾病。雨妁就是这么死的,施伯伯告诉我,写信是不要让我觉得雨妁的死是我的错,雨妁生前也告诉他千万别责怪我和你,结果我们两个都辜负了她的期望,被愚蠢的罪恶感给缠住了。”
“我当初我是因为不想看见我的丈夫一天到晚恋著别的女人,我只要为爱结婚,所以我”景鸯哽咽著。
“这是你一直想告诉我的对不对?”又玮叹口气。“十年前你坚持不嫁给我,除了因为雨妁,同时也希望娶你的人是因为爱你,而不是为了责任。”
“当时的你又不爱我,你爱的是雨妁。”
“我很蠢。”又玮笑笑承认。“但是今天我看清了事实,雨妁的死不是任何人的错,施伯伯还说我让雨妁生前有了一段很美好的回忆。”
景鸯不发一言,泪水滑落。
“那天在雨妁的墓前,我向雨妁发誓要娶你,我已经辜负了她没好好补偿你,我想弥补,我不希望她在九泉之下责怪我,而且她一定很清楚我心里爱的是谁。”
“又玮”景鸯放开枕头,上前楼住他的脖子,埋在他胸前哭泣。
“我们都很笨,这世界上的傻子还真多。”又玮将她揽在怀里,让她尽情的哭。
“你再多哭个两分钟,我可能就又把你压在床上了。”又玮无助的低喃,景鸯贴在他怀里,他可不是圣人,尤其在他已经休息够了的状态下。
“色鬼!”景鸯破涕为笑“但是还有一个人,我”她想到姜世中,他的死还缕刻在她的心板上。
“姜世中的死是意外,我知道亲眼目睹自己重视的人的死亡很痛苦,我爸妈也是在我眼前去世的。”
“什么?”景鸯惊讶的抬起泪眼。
“坠机,”又玮的表情扭曲。“飞机起飞没多久,我还待在原处看着他们的飞机飞走,几分钟后,机尾冒烟,那架飞机就跟没有风支持著的风筝一样,直线下降,那时我人在加拿大,本来是全家人去度假的,结果他们有事要先回台湾,我们一家人就这么天人永隔了。”
“又玮”景鸯心疼的捧著他的睑。
“没事,已经七年了,我现在想起来,只会觉得自己是该死的好运。”
“我却是该死的钻牛角尖。”
“所以,你想我们之间”又玮充满期望的看着她。
“可别以为你是我唯一的男人,我就一定会嫁给你。”
“咱们俩都老了吔!不赶紧结婚生几个小叛徒,怎么对得起我们的余生呢?”又玮笑道。
“小叛徒?为什么是小叛徒?而且我们也才二十八岁,一点也不老。”
“够老了!我等不及要天天开同学会”又玮没说完,低头吻上她的唇,景鸯想问也没机会。
“又玮!”有人在他们浓情蜜意的时候来打搅了。“景鸯!快点下来,出事了!”
又玮叹口气放开景鸯,依依不舍的离开她身边去开门,门外站著的是徐圣宣。
“什么事?”
“瑞瑶啦!她call瑞琛,告诉他说要自杀,而且已经吞了好多颗安眠藥了!”
这突来的消息让徐又玮和黎景延诩惨白了脸,景鸯坐在床上看起来一副要昏倒的模样,又玮摇醒她,他们匆匆忙忙的奔出去,景鸯不断在心裹咒骂自己,为什么她的直觉要这么该死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