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他“冷面罗刹”的封号?
南宫涛走近樽月,看着魅罗熟睡的模样,微微一笑,道:“真服了她,我们一群人在一旁七嘴八舌,她还能睡得着。”
“大概太累了。”樽月轻抚她柔顺的头发,爱怜之情,不言而喻。
“对了,你们告诉她什么了?”
“没有,我们完全尊重你,等你做好‘心理建设’之后再提也不迟。”
樽月一颔首,算是道谢。
“当她知道我们要带她来见你时,她开心得一整晚都没睡。你相信吗?虽然你们只是隔着传讯装置初次见面,但她却非常想见你;在飞机上一直重复问‘怎么还没到?’、‘还有多久?’,她真能撑,撑到快下飞机时才睡着;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眯了一下眼。”北堂千雪笑道。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父女连心”吧!
南宫涛恶劣地笑道:“唉,千雪,你的确看得出来是睡眠不足耶!好大的黑眼圈喔!人家魅罗天生丽质,熬夜还是一样可爱,这大概和遗传有关吧!”
北堂千雪立即对南宫涛投以一记必杀的眼光,然后对樽月道:“你先带魅罗回去比较好,因为等会儿这里会变成杀戮战场,接着‘满清十大酷刑’会轮番上阵,儿童不宜久留。”
正好樽月也打算安置魅罗到床上去睡,便点点头打道回府。
没想到门一带上,南宫涛惨烈的哀嚎便传了出来
“樽月!你这无情无义的家伙,我是你女儿的亲卫队耶!难道你就不会帮帮我啊?喂!樽月,你听见没有!”
然后是一声闷哼,才又传出说话的声音:“这年头难道实话实说也错了吗?哎哟真没天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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樽月将魅罗抱上他的床,才刚刚放下,她便迷迷糊糊地呓语着:“千雪姐姐,还有多久到?”
“已经到了。”樽月噙着笑意回答。
魅罗猛地醒了过来,睁开迷蒙的双眼,定定地瞧着眼前的樽月,然后漾起一抹甜甜的微笑,开心地唤道:“樽月!”
魅罗稚嫩的嗓音温暖了他封缄了五年的心。他动容地拥她人怀,不吝让她知道他对她的宠爱。他抬起魅罗的小脸,深深地凝视着她。她们俩是如此相像,透过魅罗迷蒙的双眼,他可以思念他此生最钟爱的女人。
“怎么了?”魅罗的小手覆上他的眉间,想要抚平他紧锁的眉峰。
樽月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
“你在想什么?”她问。
“想你的妈妈。”
“我真的有妈妈?”
第一次将“父母”这个名词拿去问克雷博士的时候,他却回答她你没有父母。尽管觉得困惑,但她仍把这个问题抛诸脑后,毕竟这个词汇与她的生命全无交集。而今,重新听到这个名词,对她而言是个新奇的感受。原来,她也是由爸妈生出来的!
“当然。”
魅罗追问:“她现在在哪里?”
“你在西西里岛的那几年也没有见过她吗?”
魅罗想了想,而后摇摇头:“我一直住在小房间里,一个人住。”
那种孤单、那种寂寞与对黑夜的恐惧,常让她彻夜不得眠,可是从来没有人会来安慰她。
她的模样令他心疼,也令他自责不已。他将她抱到自己腿上,然后搂着她,低语:“以后你与我一起生活,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嗯!”虽然听小涛哥哥说她将会与樽月住在一起,可是,当他亲口对她这么说时,她仍是雀跃不已。
“在西西里岛的时候,都是谁在照顾你的?”
“克雷博士啊!虽然他从来不跟我说话,可是,都是他在照顾我的。”
“克雷博士?”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樽月的脑筋飞快地转动,搜寻着自己的记忆。
“他的全名是不是戴季古?克雷?”
魅罗点头:“樽月认识他吗?”
“算不上认识。”
他是s组织的生化权威,s组织的火葯、神经毒气全出自他的手,而且,他会将s组织中的叛徒拿来做毒气试验,可谓狠辣阴险至极。
像这样一个阴毒的人,为什么s组织竞把重要人质交给他看管?更令人费解的是他竟然肯照顾一个孩子。这岂不与他的本性相悖?
“小涛哥哥说克雷博士已经死了,是真的吗?”她有一点点难过,毕竟那是她过去五年来自以为是亲人的人。
“是真的。”
斩草除根向来是“四方罗刹”的行事作风,克雷的下场如何,可想而知。
“那樽月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像克雷博士一样的离开我?”魅罗无比认真地问。
她喜欢他更甚于克雷博士,如果他离开了,她岂不又要孤单了?
“我不会。”他会守护她,直到她有一天必须离开他的羽翼为止。
魅罗漾开了笑容,道:“那就好!”樽月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丝,将她放回床上,道:“千雪说你昨晚睡得少,要不要睡一下?”
魅罗马上摇摇头道:“我不想睡。”
她还有很多话想要跟他说呢!以往,即使她对克雷博士说话也得不到回应,所以她只好对着墙壁自说自话,现在好不容易有人可以与她聊天,她才不要睡觉呢!
不经意看见对面的桌上放着一帧照片,魅罗好奇地问:“那是谁的照片?”
放在桌上的,是织萝五年多前的照片。照片中的她趴在沙发上,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胸前,遮去了旖旎青光;那模样,天真中带点挑逗的邪气。
樽月起身将照片拿给她,微笑地反问:“猜猜看,她是谁?”
“她好像大明星。”不过,她真的猜不出来究竟是谁,因为她从来就没有见过。
樽月微微一笑,道:“她曾是个有名的歌手,不过,她同时也是你的妈妈。”
“她就是妈妈?”好漂亮哟!魅罗瞪大眼睛“那么,你知道为什么她要离开我吗?”
究竟她是去了什么地方,居然连女儿都可以不要?魅罗的问题难住了樽月。
见樽月无法回答,魅罗有些失望,她小声地问:“樽月其实是骗我的吧?”也许照片中的女人只是一个明星而已。
“当然不是。”樽月笑了起来,原来魅罗这么敏感“织萝她现在不在,我目前没有她的下落。”
魅罗点点头,不再多问什么;因为她没有追根究底的欲望。
凝视着魅罗,樽月不由得开口问道:“你一直没有问我关于你父亲的事。”
魅罗笑了笑说:“那个不重要。”
她不需要父亲,因为她只要有樽月就够了;从她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她就知道这个人将会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又何必知道父亲的下落?
樽月一怔,不知怎么的,竟有些受伤的感觉。
她自顾自地说:“因为我不需要爸爸。”停了一下,又道“其实我不需要什么爸爸妈妈。以前我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我见到了他们,我一定会问他们为什么不要我;可是现在不一样,是我不要他们了,而且就算永远不见面也无所谓。”
樽月可以感觉到魅罗对“父亲”这个词汇的反感与排斥,如果魅罗知道他们两人的真正关系,那樽月拒绝再想下去,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揭穿后的结果。
他替她拉高被子,道:“无论如何,你还是睡一觉比较好,我不希望你刚到就累倒了。”
“樽月。”
“嗯?”他扬眉。
“我可以要求一件事吗?”
“你说。“如果是他能力所及,就是一百个要求,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你可以陪我睡一下吗?一下下就好了。”她红着脸说完,觉得自己那样说实在很不争气,所以又连忙改口“其实我一个人睡也没关系的。”
樽月笑笑,随即脱靴上床,面对着魅罗躺下,大手一伸,搂她入怀:“睡吧!”
“嗯!”她开心地倚着他的胸膛,倾听他规律的心跳声,慢慢地进人梦乡。
樽月凝视着她熟睡时天使般的容颜,不由得有些痴了。曾经以为在失去织萝后,他的世界将是一片荒芜,但魅罗却来到他的生命中。
她的出现,使他发现他的心因此而复苏,不再像一口枯井;对魅罗的爱,多得令他自己都惊讶不已,他不敢相信他会用相等于对织萝的爱,或是更甚于
对织萝的爱去爱另一个人,而那个人是他们共有的结晶。
他还不想告诉她他们之间的关系,在知道了魅罗对于他这样不闻不问又平空冒出来的父亲抱持着怎样的想法后,他宁可成为她最信任的人,也不想破坏现在似父兄又似朋友的关系。
他闭上眼睛,将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与她静静地相拥而眠。而这是他五年来,睡得最甜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