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
岛主心下微微一惊,不及细想“打你这小娘绰绰有余!”左龙右虎之势,又扑了过来。
只见木兰一身嫩绿,肤白赛雪,跟晒得铜人似的虎岛岛主斗在一起,虎岛岛主拳脚虎虎有风,有裂金石之声,看得圈外人心荡神驰,担心不已,那身嫩绿却进退从容,轻松化解,嘴里还点拨着“这劲用老了,若快一些,脑袋早着了。”“底桩不够,武骨奇才也当用心打基础宝,现在补救也还来得及。”“当心!一味蛮攻不知防守,你这手还要不要?”
端的让岛主羞愤难当,原看她娇弱袅娜,想要逗一逗她,没想到反而让人逗了回去。
一声暴吼,他将救命绝招“石破天惊”推了出去,招数已死,心里追悔莫及,这下子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恐怕没命了!忙要收掌,只听她轻笑一声“莫收掌!”轻灵灵的拔身跳起,只觉得自己天灵盖被按了按,大惊要回救的时候,木兰已在他身后笑吟吟的站定。
“虎岛岛主,你服不服?”
摸摸自己的头,虎岛岛主露出调皮少年般的笑“服。怎么不服?”
他的眼神炽热“东霖木兰,我叫李松涛。记住我的名字,也叫你老公看牢你。”
她淡淡一笑“李岛主,我记着了。”她披上纱帛,回头一笑“你不是败在我手里,而是败在岛主的骄傲,你可了解?”
“我轻敌,而且让你看破我的弱点动摇。”他蛮不在乎,眼睛像是野兽一样闪闪发光“下次不会了。”
“生死一线,岂有下次?”木兰微笑拿过笠帽“记住了。”
“你都这么正经八百的吗?”他走上前,递出自己满是热汗的布巾。
木兰没有接“我性子本是如此。”
“唐剑麟呢?他没让你烧起来?”他一咧嘴,等着看她的失控。若是给个巴掌就更好了。
“大胆!”小将急着怒斥,虎岛来的海盗也剑拔弩张。
木兰只是举了举手“这话”她轻轻点点李松涛的胸膛“你何不去问问唐剑麟?”身形不动,已退了十步,笑笑的戴上笠帽,飞身上马“有幸各岛主豪杰皆到凰岛,”她拱拱手“洗尘酒已备妥,各豪杰稍事休息即请赴宴。木兰于凰翼宫恭迎诸位大驾。”
轻轻松松化解一场纷争,这些土豪的汉子不禁喝采起来,纷纷四下连络感情。这段比武让他们好些时候可说了。
小将小跑步的跑过来“公主是末将不好,害公主受惊”额上尽是冷汗。
木兰拍了拍“他”认出小将是李承序的长女,不禁轻笑“孩子,你还没听见你爹和众叔伯的大嗓门呢。他们自己觉得压低了声音,我可连怡春院或招红楼哪家姑娘床上工夫好都知晓了。这点子算什么?”见少女耳红过腮,她忍不住大笑,拍拍她的肩膀,纵马而去。
李松涛没注意众人的奚落和惊叹,心底只回响着木兰豪爽的娇笑声。
纵马回宫,她整整仪容,缓步进了内堂,听得脑后声响,回掌相迎,那熟悉的声音轻笑“这么久没见,谋杀亲夫来了?”
她眼睛大睁,望着轻笑的剑麟,不禁扑到他怀里“你我怎么没听说进港了?”
“谁耐烦等进港?我搭快船先回来的。”紧紧的拥住她,嗅着她发间的芳香,这么长久的别离,真把他想坏了“怎么没带簪子?”他惊讶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发髻“这些侍女越发不尽责了。”
她一摸头发,不甚在意“大约失落在什么地方了剑麟,我好想你” “不会是送给什么男人了吧?”语气虽然调笑,还是有一丝不确定。
木兰全身一僵,从他怀里挣出“你说什么?”
剑麟见她变色,虽自悔口快,却也不悦她这样“我没说什么。夫妻间调笑也不成?”
她又退后一步,眼睛满是恚怒悲伤。
“若无此事,你又何必这样小题大做?”伸臂拉她,木兰忿忿一振,退坐下来。
“木兰!”他急着蹲在她膝前,摇着她“我说错一句,你也不要不睬我。”见她怒颜不减“木兰!”剑麟懊悔的埋在她的裙裾里。
见他如此,木兰反而心酸落泪“我向来守不住这些身外物”
“我知道,我知道”见她落泪,比在他身上砍一百刀还痛,抱着她哄“我只是嘴快”
她颊上带泪,宛如雨后芙蓉,娇弱不可方物,他哪忍得住三月相思,一把把她抱到床上,胡乱的挥下床帐。
侍女敲着门“公主,备宴已妥,宾客都来了”
“不要进来!”剑麟怒吼“叫他们通通去死!”一面侵袭着木兰娇嫩的嘴。
侍女大惊,伸伸舌头,悄悄的逃走。谁知道额驸会突然跑回来呢?
“唔剑、剑麟”木兰呼吸不畅的说“今天赐宴各岛主,我得去看看唔” “叫他们去死。”现在管什么岛主,他想念木兰已经想到快疯了!一面解着她的肚兜,一面亲吻着她娇细的颈项。
“剑、剑麟”她的脸孔红艳如桃花“我我刚从校练场回来,还没沐浴”喘着气抱着自己的夫君。
“沐浴什么?你这样很香!”像是只有这样无间隔的亲昵,才能够诉尽这几个月的相思,她是我的。她娇媚的脸庞,甜蜜的嘴,香艳的身体,每个部份都是我的
她的一切都属于我!
只有他才能让这尊贵的凤凰燃烧起来,失去那种淡然自制的模样,在他身下婉转娇吟,全身火热得像是要燃烧一般
除了
他一甩头,试着甩去杂念。扳住她的脸“不准你咬我衣袖!”
木兰羞得转脸要咬住被褥“不准!”他勉强着身下娇羞的人儿“你心里是不是只有我?”
她羞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半天才像蚊子叫一样“是”
“叫出来。”他轻轻在她耳边轻诉“不要咬着衣袖忍耐,叫出来。”
“不!”太羞人了!
他一用力“叫出来!”
这样欺负她做什么?她窘得不得了,渐渐意识昏迷了过去等听到自己叫声的时候,她迷蒙的意识叫苦。
这个这个这个可恶的人!
她却战栗欢愉的攀紧了这个“可恶的人”发出剑麟觉得最动听的声音
“你太可恶了!”木兰气得拼命打他。
“哦?”握住她柔软的手,皱眉上面又隐隐有了硬皮,没关系,这点子硬皮没什么“我怎么可恶法?”
木兰甩掉他的手,慌着穿衣裳。
“慌什么?他们也不会跑。”
她瞪了咧着嘴笑的丈夫一眼,觉得他像是吃饱困倦的豹子“我亲邀他们来宫里宴客,居然迟迟不见,人家会怎么想?”
她穿好衣服“你还赖着?”拿了布巾拧吧,胡乱的帮他擦脸“快穿上衣服,我们得走了。”拿起梳子梳头。
“我不想去。”他手又攀进她的前襟木兰啪的拍掉他“好,你可以不去。”省得尴尬。
“不让我去,我偏要去。”他看她努力要绾发,不禁笑了起来“这么久了,还是不会梳头?”
瞪了他一眼,她认命的放下梳子,随手别了个珍珠钏,一头长发几乎委地“都落海为寇了,顾不得这些礼仪。走吧。”
欣赏着她那头如瀑的长发,剑麟也笑了笑“如果可以,我倒是想把你锁在房里”附在她耳边轻诉“那就可以不梳头了。”
她轻恚的拍他一下,急急的走出去,怕他真的这么做。
走到前厅,木兰那种天生的尊贵端凝就出现了,刚刚在房里婉转娇啼的小妻子,转眼又成了监国公主,稳重端方的与诸豪杰敬酒打招呼。 原本宾主尽欢,李松涛偏偏生事“唐剑麟,看起来,你让东霖木兰烧得起来。”他眼睛转过靥生红晕的木兰“但是,我敢跟你打赌,若东霖木兰是我的,我会让她烧得站都站不起来。”
几乎是饥渴的望着长发委地,双眼朦胧的木兰。这个蛮横的强盗头子决心要到这个女人,管她什么尊贵若天人,要她若是得舍全世界,他会毫不犹豫的舍下。
这女人值得!
剑麟的眼睛冷了起来“东霖木兰是我的内子。”眼神彷佛要吃人“朋友妻,不可戏。虎岛岛主,你不会不知晓吧?”
“谁跟你是朋友?”李松涛炯炯的冒出野兽的光“怎么,想打过?我打输东霖木兰,可没打输你。”
“如果愿意赐招,唐剑麟听候指教!”他的眼睛几乎冒出火来。
“打就打!打赢了我带走东霖木兰!”
“如果你打得赢的话!”
一时气氛剑拔弩张,木兰忍无可忍的拍案大怒“够了没有!东霖木兰可是东西?任人赌赛!虎岛岛主,你忒也无礼!”她瞅了一眼剑麟,眼中尽是恼怒。
“为了女子争战,岂是大丈夫本色?”她狠狠地教训这两个准备拼个你死我活的男人“有本事立功于沙场,争风吃醋,令人难堪至极!”她拂袖而去,李松涛开口了“公主殿下,是我卤莽了。我跟他说做啥?我是土匪,不懂仁义道德那套。我只问你,你愿不愿跟我?”
剑麟要说话,木兰按按他的手“不愿。”
他轻松的回座“我想也是。不过,我不会放弃。”
“放不放弃在你,”木兰回怒而笑“接不接受,在我。”
“好!”他翘起大拇指“虎岛愿归顺凰岛,这次是心甘情愿,死心塌地的。”李松涛慵懒的笑“不过,我归顺的是东霖木兰公主,不是你唐剑麟。”他一声虎吼“听到没有!?有谁敢跟凰岛作对,阳奉阴违的,我千户屠是不会放过的!”
众海盗不禁一惊,虎岛李松涛残忍非常,个性喜怒无常,一但犯到他,往往被屠杀殆尽,不留活口。表面上他们打不过凰翼水师,只好归顺,私心底下莫不想尽办法要打败这群自命王师的海盗之盗。偏生这个邪门的“千户屠”居然看上了凰岛公主,这下子恐无翻身余地。
“听到没有!?”他纵内劲,震得人人耳朵隆隆作响,武功弱些的人还昏了过去。
“听到了!”众人竦栗的回答。
宴后,木兰忿忿的数落剑麟“你明知道凰翼水师势力仍不稳,却硬要跟这帮海盗作对!居然还是为了一个女子?事事你都精明干练,只要牵涉到我,你就变得盲目妄进,这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我爱你!”剑麟抓着她“谁来抢你,我都不会放弃的!”
“我不愿意,谁也抢不走我。”她有些悲哀的轻轻抚着他的脸“我不是在这里?我不是在你身边?纵使有人抢了我,我的心也只会在你这里,还会去哪里呢?”
“我要你整个在这里,”他一把抱紧她,紧得木兰几乎无法呼吸“你的过去、现在、未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恐无法生育”她有些悲哀的“你可知道?大夫合诊,认为我早年受伤至深,着床极难。若为唐家香火”她凄楚的抬头“你会纳妾吗?”
“我不要你当贤良娘子!”他忿忿的摇着木兰“你敢帮我纳妾,我马上送给羽林卫未娶妻的士兵!香火算什么?我不要孩子!我更不要孩子来分你的心思!你是我的!”
这个霸道的男人就是这样霸道粗鲁的爱自己,她才愿意缚了自己的双翼,静静的待在这个美丽的笼子里。
“你若厌了我”她抽泣起来“一定要告诉我我能远离,无法与人分享。你答应我吧”
“我不答应!”他乖戾的抓住头发,狠狠地吻她“我这辈子决不放你走!绝对不!”
一生只有这么一次,她对自己出身皇家这件事情抱憾。我若是寻常女子,该是多么幸福!
偏偏我是东霖皇家的监国木兰,死生都无法去职。
这是多么抱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