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御景宫绘接过花“谢谢。是我生日!”她好像都忘了自己生日是什么时候了。
“哎哟,没到生日就不能送花吗!”御景崎浩轻点妹妹鼻尖“宫绘这么漂亮,美女没有花衬怎么行呢。”
“我又不是你那些女朋友,嘴这么甜干什么,又没有糖吃。”御景宫绘摇首莞尔,把花放入瓶内插好“说吧,这么晚来有事!”
“看看妹子不行吗!这么生疏干嘛,我好伤心喔。”看到妹妹往门边移去,御景崎浩忙改口正经道:“好啦,别赶我走,是‘暗影’有任务给你啦。”
“你每次带任务来也没有送花啊。”由于她的身份,关于她的一切档案皆由“暗影”做了周密的安排。只有御景崎浩与四位好友是惟一知晓她行踪的例外者。
“这次的委托人是哥的兄弟嘛,所以我送花来恭喜你为我的好兄弟占卜。”说话的同时人也没闲着,四处打量房间的摆设“‘暗影’这家伙,在香港也有私家花园安置你。我怀疑他的产业起码遍布地球也说不定呢。”他这个怀疑一点也不夸张,能买通情报局让一个人的档案永久保密的,其背景一定非富即贵。如今能有这份能力办到的,大概也只有“中环”集团有那闲钱吧。
“还住得习惯吗?这儿离市区很远呢,我来时还差点儿迷路了。”御景崎浩又探出窗外“风景很好,就是太安静了些。”
御景宫绘轻挑唇抿笑,那笑中有丝无奈与凄美“无所谓的。”的确,她早已不在乎这些了,何况她又不是来度假的。为了逃避追杀,她必须常常迁移住地,她习惯了,也麻木了。
见到妹妹又一副空洞无神的样子,御景崎浩难免为她心疼起来。他开始有些后悔,如果当初没有听父母的话救出宫绘,让她死,会不会比现在像“活死人”般的好呢!爆绘是个柔得像水的女子,却让她背负那样残酷的命运,他不敢想像,如果换成别人是否还会有活下去的勇气!案母临死前嘱咐他一定要救妹妹出去,他做到了,他保住了宫绘的生命,让她逃过死神的掠夺,可他却无法为她注入生命力,她的心死寂得没有一丝活力。可是,在她清澈的紫眸中仿佛还闪耀着光芒,是无名的一种力量让她支撑。会是谁的能力!铁定不会是他自己。难道,是“那个人!”
“哥”
“啊!”御景崎浩回过神才发觉妹子已喊他好几声“哦,你说什么!”
“我想问的是,委托人的资料你有没有带来!还有地点定好了没?”这是身为灵媒师必须知道的,关于委托人的一切真实的身份、背景。这样才有助于深入委托人内心交流并为其占卜。
御景崎浩递给她一个档夹,她只顾接档夹而无暇顾及兄长脸上怪异神情。
“你的朋友看来是个很有权势的人。”掂量着厚重的背景资料,她感觉此人来头必定不凡。奇怪的是,她有股急欲了解资料主人身份的欲望,从前都没有过如此迫切的念头。她带着一丝好奇翻开个人资料,首先跳入她眼帘的是一个令她平静的心猛地颤动的名字。
“商震霆”她不自觉地念了出来。并在心中不断重复着这个极令她震撼又困惑不已的名字,除了一分淡淡的熟悉感外,她的脑中已被打乱,思绪一片空白。
盯着妹妹异样的表情,御景崎浩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她想到什么了吗?她对霆还会有印象吗?但不可否认的,妹妹对这个名字有了很大的反应,这是好现象。
“这个人是哥的高中死党兼好友,曾在日本的北海道艺术学院攻读过服装设计”御景崎浩试想让妹妹回忆起那段记忆,这样,霆可以更进一步靠近她的心,毕竟他们俩是有过一段美好时光的,可同时,那段记忆中也有着最可怕的梦魇存在。因此他更怕再一次揭开妹妹痛彻心扉的过去。尤其是十八岁那年,祖母的伤害是妹妹最大的痛苦。
“哦。是吗!”北海道、服装设计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几乎控制不住陌生而狂跳不已的心。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一个名字、一个地名会带给她前所未有的震动,仿佛在梦中见到那少年温柔且坚定的双眸一样的感受。
她有股冲动,想要快点见到他。
“宫绘,你最近有点不同耶!”宫月霓歪着头,睁着杏眼猛盯着御景宫绘的脸看。
爆月霓这么一嚷,其他三个女人也全围了上来,杂乱无章地把御景宫绘打量了个来回。
每逢周末没有任务时,五位灵媒师兼好姐妹便凑到一伙儿,女人嘛,聊八卦总是少不了的啦。
被好友这么一看,连御景宫绘也浑身不自在起来了,她抚上自己的面颊“我今天没上妆啊。”
“不是这个原因啦,谁不知道我们五个当中你的皮肤是最好,最不用上妆的啊。我说的是你的气色似乎好多了。”宫月霓瞄一眼身旁的朴舞云,暗示对方搭话。
“没错!”朴舞云忙点头附和“以前总见你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像布娃娃一样,要不是你鼻孔还通气,我还以为你已经‘挂’了呢。”
说完大腿就被来可琴狠狠拍了一巴掌“死丫头,狗嘴吐不出象牙。”
“喂!很痛耶!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这么用力打我,你老爸没教过你要‘尊敬长辈’吗?”朴舞云捂着痛处反驳。
“只不过虚长我个把月就这么‘阿姨’!”来可琴故意激她。谁都知道,朴舞云是最经不起激将法的了。典型的“热血”青年。
果然,朴舞云跳起来,一路把来可琴“追杀”到偏厅。
“这两个没大脑的‘雌性’,每次见面都要‘大战’一场。”宫月霓早已见怪不怪′艳与御景宫绘也在心里默认。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她们才获得相聚,拥有一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珍贵友谊。
“你又瘦了。”冷艳是五人中年长的,也是最冷静的一个。
御景宫绘抿唇,回冷艳一个无奈的浅笑。她已习惯不多话,对好友的关心,她最多只回话或微笑一下,如此而已,她有别于他人的聒噪,成为最安静,最与世无争的一位。
只一个笑容,冷艳明白御景宫绘已接受了她的关心。但出于灵媒师对事物变化的敏感度异于常人,冷艳仍道出了一句话:“可是,你身上有点活力了。”这便是不同之处。
“是啊,宫绘,你看起来有人气多了。”宫月霓也赞同。灵媒师有平凡人所没有的第七感,御景宫绘所散发的感觉不同以往的死沉,反而有股新鲜活力!
“你知道吗?以前你就像‘行尸走肉’。活着等于死了一半一样。我们都很担心你呢。”对于御景宫绘的一切悲惨遭遇,她们四个都略知一二,可却也无能为力。只要见到好友能有一丝好的转变,她们都会很开心的!
冷艳也笑了“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没有。”她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御景宫绘下意识地又抬手抚颈上的紫水晶坠子,沁凉的触感传入掌心,以压抑又将不安慌乱的心。
既然好友不愿多说,冷艳与宫月霓也不勉强。宫月霓发现茶几下熟眼的文件夹“咦!‘暗影’有任务来啦!什么时候的!”
“三天后,在米兰。”御景宫绘眼神变了变,答道。
“米兰啊,时装之都耶。”宫月霓一脸兴奋与好奇地打开档资料,边看边嚷:“哇!原来他就是‘四宇’集团的二公子商震霆啊,鼎鼎大名的服装设计师,我好喜欢他设计的‘紫韵’系列的时装,那紫色的感觉好柔和好清澈,就像宫绘眼睛的颜色一样,紫得好有味道哦。”宫月霓完全沉溺在崇拜偶像的境界里,完全没察觉到御景宫绘紫眸中的惊愕之色。
如同她眸般的紫色!是真的吗?天啊!她的心又乱了起来。
冷艳注意到御景宫绘的细微变化,直觉告诉她,商震霆这个男人是关键所在,是敌是友,她不清楚。只是从宫绘的反应来看,宫绘的变化是因为这个男人没错。如果这个男人能使宫绘有所转变,也许宫绘便能摆脱她的厄运也说不定。
至于她们这些局外人,只好静观其变。“暗影”做这样的安排,似乎也有他的想法吧。因为“暗影”从不做对灵媒不利的生意。
“喂!听说商震霆的新一期‘紫韵’系列会在三天后的米兰举行时装秀耶。”宫月霓双眼里闪着光,她转向御景宫绘道:“宫绘,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呃,什么?”想到三天后会和他见面,御景宫绘便有些无所适从起来,没理由的,她竟有点退缩,想见他的冲动越来越大,相对的她也怕见到他后无法面对另一个自己,他会带给她什么样的震撼?她很怕自己会承受不住那分强烈的意念。她的心湖已平寂太久,再也经不起波澜。
“我拜托你帮我挑一件‘紫韵’的晚礼服好不好,要参加婚礼时穿的那种,我有几套‘紫韵’的晚礼服,可都是晚宴时穿的,不配气氛。我知道你的眼光一级棒,帮帮忙啦。”宫月霓道出要求。
“你在矛盾什么?”冷艳突然插话。她握住御景宫绘冰凉的手,默默传送着暖意“也许你应该比给自己一个机会,不管这个男人给你什么样的感觉,你都不必逃避。你已经把自己的心锁死了,你也逃避太久了。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些喘息的机会呢?相信自己,也相信‘暗影’,他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艳。谢谢你。”冷艳的洞察力非常惊人,很轻易便看出她的愁绪。也许她应该听一次好友的话,去面对将要发生的一切。
冷艳见到御景宫绘舒展的眉头,明白她已经想通了,回以一个了然的微笑。倒是一旁的宫月霓看得一头雾水。
“谢什么呀,宫绘,我拜托的是你,你谢冷艳干嘛?”冷艳一向是个“老妖”精得不得了,宫绘可别着了她的道,被冷艳一看,是什么秘密也藏不住的。
御景宫绘和冷艳相视一笑,对宫月霓说:“我记使了。”
“宫绘,你别和冷艳聊太久,上次我刚和她打个招呼,她就知道我用了她的粉底,真恐怖。”宫月霓提醒御景宫绘,不料遭来冷艳一记冷眼。
“当了小偷还不知错。”冷艳笑嗔道,言语中并无责备之意。
“就是,霓儿就爱用别人的化妆品,上次我把泥巴放在面膜碗里,她差点把它当海澡泥敷面了呢,哈哈!笑死人了。”来可琴走过来插上一句。
“还敢说?看我不教训你”不一会儿,银铃般的笑闹声充斥了整个屋子,为春天的午后平添一分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