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舞伴。”发现宫绘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他急着想走,可蔚艳红拉住他。
“令妹今晚似乎没有来。”“四宇”集团的三小姐、商家么女商绮罗一直是商震霆出席各种宴会的女伴,除了她,商震霆身边再没出现过任何女人。
“你再说吧。”基于社交礼仪,他也必须以一位绅士的风度,对待任何女士皆不能太不近人情,起码要给别人一个台阶下。只不过,开场舞是一定要宫绘当他的舞伴的。
太好了!目标已敞开一条光明大道给她了,蔚艳红心花怒放道:“那我去补一下妆,待会儿你可要等人家哦。”说完便欣喜若狂地赶去化妆间。
“老弟,不会吧,这个女人很‘腥’耶,你不想让弟妹剥你一层皮吧。”看着蔚艳红像中了大奖似的奔向化妆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你要和那只非洲母火鸡跳舞?我开始怀疑你这个国际知名设计师是不是假的了,品味怎么这么差啊。”
“她身上的味道让我恶心,不找理由让她走她又怎会善罢甘休。”对待女人,他冷酷却也不至于绝情,毕竟每个人都有他贪婪的一面“你以为我等了宫绘七年,会去爱上一个‘花瓶’吗?”
“的确。”商震云点头,弟弟的那分感情连他也感动,一个人能在另一个人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深爱痴等对方七年,这爱实在不简单“但是,蔚艳河冖上你了,这女人是出了名的绯闻制造者,难缠得很,你可要小心应付,千万别把弟妹吓跑了。”
商震霆回以大哥一个真挚的微笑,当场让商震云愣住,久久才回过神。
“难得见你这座‘冰山’会笑。”七年来,他没见弟弟真正开怀的笑容,原来爱情的力量如此伟大,而自己游戏爱情这么多年,已近三十大关,看到弟弟用情至深的样子还真有几分羡慕,或许也该找一个人认真爱呢。
随着小提琴悠扬的旋律响起,会场明亮的灯光渐渐由明转暗,随即换成颇具梦幻色彩的霓虹。“各位女士、先生们,晚上好。”由商震霆的助手上台献词“非常感谢各位今晚来参加商震霆先生‘紫韵’服装秀的庆功宴会,希望各位能玩得开心。”
“现在已进入晚宴的高潮阶段,那就是商先生将跳这场宴会的开场舞。各位一定都了解,商先生的舞伴一直都是商三小姐,这也许已经让很多女士失望过好几回了,今晚我们就举行一个小游戏,让在场的女士们都有机会当一回‘灰姑娘’,由商先生来挑今晚开场舞的女伴,看哪位女士能有幸当上这场宴会的‘公主’?”他的话音刚落,台下的女士们都开始騒动起来,她们都期望着能与这个俊美英挺的伟岸男子舞上一曲,成为全场注目的焦点。
聚光灯照在了商震霆的身上,只见他在小提琴的乐声中手执一朵紫玫瑰,缓步越过人群,与他擦身而过的淑女无一不面带失望的。而商震霆的视线始终如一盯着那不起眼角落的一抹雪白的身影。在众人的低叹声中,聚光灯晕住了他们两人,仿佛全世界只有彼此一样,商震霆把紫玫瑰递到御景宫绘面前,轻声道:“能赏光吗?”
“你”她被他的眼睛摄了去,那灼热的目光中充满无限的包容与温柔。还有最令她惊异的,是他的脸,那俊美深刻的五官和梦中少年完全融合在一起,真是他吗?为何她有一种涸葡定的感觉?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商震霆把紫玫瑰插进她的发际,迳自牵起她的手,双双滑向舞池中央。
“音乐。”助手见状忙喝道,这时优美的华尔滋响起,全场的人都注视这对璧人,欣赏他们搭配极默契的舞姿。
御景宫绘还没从他的容貌中回过神来,只能下意识地由他带动着舞动,而与他共舞似乎也驱走了陌生的惶惧感,渐渐地,她也融入了舞步中。
天!她好瘦,这七年她是如何过的?他搂着她都生怕把她捏碎,惟有从她渐变轻松的神情中得以安慰。
两人浑然忘我地跳着,而蔚艳红在一边恨得咬牙切齿,她有什么不好,而商震霆却宁愿选一个排骨女人当舞伴也不要她,气死她了!
“霆这小子,想出这种馊主意来钓女人。”商震云在旁啧啧叹声。
御景崎浩莞尔“可这主意却是无可救葯的浪漫啊。”
一曲终了,会场响起掌声,商震霆微躬身向人们致意后便拉着御景宫绘退出舞池,不见了踪影。此时另一曲轻快的舞曲又响起,各对舞伴们都纷纷滑入霓虹般的舞池,款摆舞姿,用另一种方式去释放热情,酿造又一个甜蜜气氛。
商震霆拉着御景宫绘来到他的私人休息室。
“我不是来参加宴会的,请你让我到会场去吧。”御景宫绘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她竟和这个男人在舞池中跳了十分钟的华尔滋?难道她把任务都抛在脑后了吗?
“我知道你不是来参加宴会的。”刚才他的助手在宣布“游戏”时,这小糊涂蛋有没有听见他的大名啊。
“我就是商震霆。”他改说一口流利中文。
“你就是我的委托人?”御景宫绘突然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不自觉地也对他用中文回答。
“没错。”他走近她,把她逼向窗边。
“呃,幸会。”他逼近时身上散发的古龙淡香窜进她的鼻内,混合着她独有的味道搅乱了她整颗心。
“现在说幸会是不是太晚了些。”月光下的她越发柔美,他瞧见她颈上的紫水晶坠子,黑眸更加温柔,大手随着她雪白的颈抚上凝脂的颊,最后点在那朱唇上。
御景宫绘全身僵硬地任他碰触,双眸深陷进他的一双深潭之中,意识也迷乱了,甚至任他的脸渐渐靠近,宣誓似的将唇坚定地印上她的,霸气而温柔地吸取甜蜜。
御景宫绘的脑中一片空白,虚软地偎进他的怀中,任由他掠夺却使不出力气抗拒他。直到似有一个世纪之久,他才结束这个“久违”的吻,轻拥住怀中娇弱的人儿。
相隔七年,他又能真实地拥住她,希望时间就此停止,让他能再拥紧她一些。
她在干什么?御景宫绘忙挣开他温暖的怀抱,红云堆上脸颊“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而她也让他这么轻易地夺去她的初吻。
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可爱极了“这是外国礼仪,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我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我想取消你的委托。”他已完全搅乱她的理智,面对他,她不敢保证还能否进行占卜。
懊死!是他的吻吓着她了。商震霆扳过她的身子认真地说:“原谅我的无理,我承认不该失去理智地吻了你。但是我绝对不是把你当成随便的女人,因为我是认真的。”
她抬起头,看着他真挚的眼神“可你因为什么对我”
“你是我的女人!”
“你说什么!”她惊于他霸道的宣布。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就为这个原因,我要定你了。”他再次重复“这就是我对你的誓言。”
如此撼人的告白,她悸动的心完全掉入那坚定的誓言里“我想我们不算认识”也许认识,她反驳在心,却又不敢确定。他的身上有太多的熟悉,熟悉到令她习惯他的闯入,他狂傲的誓言。
“难道你对我毫无感觉,你的身体早已背叛了你的心,要知道,我等了你七年”
七年!这个数字令她猛地哽住。
“宫绘,我知道你很困惑,七年前你把对我的记忆遗失了,我等了你足足七年时间。”他不想透露太多迫她回想过去“委托只是个计画,我接近的目的是你。”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轻柔磁性的嗓音把她迷惑住了。
“你不需要懂。”商震霆突然邪笑,俊美的脸庞再次贴近她“你只要记住,我们之间有个契约,而你‘毁约’在先,所以你必须有义务对我负责。”
“对你负责?”她有点啼笑皆非,他强吻了她,霸道地宣布她是他的女人,还要求对他负责。契约,什么契约?难道他就是那梦中少年?
她的表情告诉他宫绘对自己并不是全无感觉,这个发现让他欣喜“你会想起一切,我只希望你不要拒绝我加入你的生活中去,接受我的存在。”
无可否认,她已无法从心里驱逐他的霸道与温柔,更无法背叛早已萌生的那分情感。到底对他的情愫怎会如此强烈,七年前她遗忘了什么吗?
“我们开始工作吧。”她突然说。
“你确定?其实你可以不必太勉强自己的,我说过委托只是其次。”
“这是‘暗影’的命令,我必须完成他交给的任务。”她坚决而坚持的眼睛对上他的“你必须给我时间去‘消化’你所说的。但在我还无法印证某些事实前,我还是要遵循灵媒师的职责为你占卜。”她浑身被他的热情烫得虚软,不知还能否冷静地使用灵能力,但是她不能放弃执行任务,这有愧于“暗影。”
“那,你不取消我的委托?”她可以试着接受他吗?
御景宫绘的表情有些生气“我不会为一个登徒子占卜。”显然她还有点在意他方才的无理,但她相信“暗影”他不会把她交给不可靠的委托人去工作。
商震霆发出沉稳的笑声。她虽顾左右而言他,却没有了对他全然陌生的防备。这是个好现象不是吗?至少她会生气,木然的脸上多了一份色彩,不再像是一尊洋娃娃。
第一次近距离地看他开怀地笑,淡化了脸部坚硬线条,他更显英俊。御景宫绘不禁又因他的笑容乱了心神。这样的委托人他算是首例!她已在不知不觉中接纳了他。
“走吧,去我的工作室。”
无措地轻点头,御景宫绘跟着他进入商震霆的工作室内。
典雅的服装设计工作室,除了几个人体模型外,偌大的房间里还设置了一个小酒柜吧台,酒柜中放置的几瓶名酒显示了主人挑剔的口味,室内深蓝色为主调的装潢也极符合他狂浪如海的深藏情感,一切摆设简单却极具尊贵气势。
室内弥漫着他的味道,这让御景宫绘又想起了方才那个吻,躁动又延伸开来。
“你的工作室布置得很整齐。”她只能借话题来掩去羞怯,这也是她一天中和除哥哥与“暗影”外的男人说话最多的一天。
“在你的印象中,设计师的模样就该是个流浪汉住在一间像狗窝的工作室里吗?”对她难得的多话,他也乐得回答,这表明,她正试着了解他。
“也许是吧。”因为她记得月霓的服装设计师男友曾被月霓冠以“乞丐王”的称号。对于男人,她了解得太少。
“我不会为了设计服饰而绞尽脑汁,更不会借由其他方式去激发灵感,那是虐待自己的行为。”而且,她就是他的灵感来源,只要脑中有她的身影,他便能设计出成功的作品来。
商震霆又盯住御景宫绘,他像只盯准猎物的黑豹,让她感到自己是只兔子般任其捕获,她不禁又想起那个吻,紧咬唇瓣,脸蛋泛红。
“商先生,可以开始了吗!”她怕再看他的眼睛又会让他得逞一次。
皱了皱眉,商震霆显然很不满意御景宫绘对自己这个陌生的称呼“叫我霆。”语气中不容她反对的霸道不得不让她妥协,不让她再有机会拒绝,他拉着她来到办公桌安坐好并与她隔桌而坐“可以开始了。”
调了一口气,御景宫绘把隐形变色眼镜摘下露出紫色的双瞳,当她再度望进商震霆的眼中时,意外地没见到恐惧之色,反而有一种享受的欣赏。
以往的任何委托人只要一见到她的这双紫眸,必定会恐惧不已,他却毫不在意。
“你想知道什么?”她问他,故意回避他的眼。
“我未来的妻子,我要知道她是谁。”他说。
御景宫绘的心猛地因他的回答而漏跳一拍,他花三百万请她占卜,竟就只为了知道自己未来妻子是什么人?为什么她的心突然有抽痛的心酸感呢,他不是说过他要定她了吗,难道她已开始奢望他能给她什么承诺了?
“那请你握住我的手。”无奈的伤感使她努力掩饰,但苍白的小脸早已表露了心迹。直到商震霆温暖的大手履上她冰凉的小手,一股暖流再次注入心田,令她暂时忘却烦恼,远逝的灵力似乎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她缓缓闭上双眼,按他的要求去未来世界中预知
脑中逐渐浮现的画面,却不是她所想要的答案,画面中那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在充满回忆感觉的幻境中逐渐清晰,当她真正看清的是如牧场般广阔的草坪,在夕阳余辉的照映下拉长了一对少男少女的身影
“谢谢你教我中文,我已经会说很多生词了哦。”面容清丽的少女对身边的男孩献宝似的道。
少年宠溺地轻拍她的脸“是你学得快。”
他的亲昵触碰令她脸上升起一抹潮红,一双紫眸犹带情愫地望着他。
除了哥哥以外,他是第一个令她除了亲情、友情之外怀有好感的男生。经过几天相处,他教她中文,陪她种玫瑰,完全没有因她的紫眸而疏远。相对地,她也发觉他也完全没有富家公子哥的傲慢嚣张,她青涩的心开始沦陷在他的温柔里。
“你手里藏着什么?给我看看。”她眼尖地发现他手里的异样物在闪光,忙转移了注意力,好奇地问。
少年俊秀的脸逸出笑容,他摊开手掌,把掌心的东西递到少女面前。
那是一条嵌着紫水晶坠子的银链,子弹般大小的紫水晶闪着不规则的紫色光芒,和少女的紫眸相互辉映似的。
“天啊!它好漂亮。”她瞅住那紫色晶体,诧异它的精致罕有。
“想要吗?”他引诱似的把链子拎起来在她面前晃晃。
“嗯!”她猛点头“你要送我?谢谢啦。”伸手想握住,却扑了个空。
他敏捷地抽走链子“抱歉,这个不能送你,因为它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是要送给我未来妻子的。”
“这样啊。”可是她真的好喜欢那条项链哦,尤其是那紫水晶,它给了她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是下意识想非得到它不可。
为难地蹙起柳眉,她沉默了半晌,像壮士断腕般地猛抬起头,看着他,又盯着他手中的链子,踌躇了一会儿后又锁眉沉思。
少年暗笑地盯着她屡屡变化的表情,知道她正举棋不定,而她万万也没想到自己已走进了他的“诡异”计画中。
“不如这样。”她豁出去地道“我嫁给你好啦。”
“这个嘛”他马上佯装为难地犹豫着“好像有点,呃”其实心里那正中下怀的兴奋已愈加氾滥。
她马上变了脸,活像母夜叉“怎么,你嫌弃啊?”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你这么轻易地就嫁给我就只为了这条链子,会不会太委屈你了?”
“大笨蛋,你以为我是那种肤浅的人,会出卖自己吗?”当然有一半原因是为了他。
他很高兴她这么说“那你不否认是在乎我才嫁我的?”虽然他自与她相处后便认定非她莫属,但也要尊重她,毕竟勉强是不幸福的。
“神经!谁在乎你啊。”她娇嗔。
“快说!”他霸道地拥住她“是为了这条链子还是为了我,这些日子以来,你应该不会忽略我对你的感觉吧。”敏感如她,应该早已察觉她的一颦一笑已然牵动他的心。
“两样都有了啦。”她羞红了粉脸,初经情事不善于言表,但她的脸已给了他最好的答案。
“拟两可的回答。”他不逼她,他要她自己说出在乎他的话,如今的情形已令他满足了“那我们这样算不算有个契约了呢?”不算订婚,也不算求婚,他可不能让她有机会说后悔了“你已经收了我的‘聘礼’了喔。”他把链子轻柔地为她戴上“十八岁生日快乐。”
她的脸更红了,仰起头对他漾出一抹幸福甜蜜的笑“我接受你的‘契约’。”
他俯下头,正要吻她,霎时,一道巨声响起
御景宫绘猛地睁开眼,被幻境中的巨声惊回现实中来,她慌乱惊恐的紫瞳对上商震霆的深邃眸子里,心竟平静了许多。
她怎会见到这个片段?而且如此真实,更难以置信的是那少年和女孩竟是自己和商震霆。
“怎么了,还好吗?”他紧张地握紧她更加冰冷的手,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境象。
“对不起,我今晚的状态不大好。”使用了灵能力,她整个人开始有点昏昏噩噩的,莫非是这次用的力量太强了“实在很抱歉,我无法为你占卜到你所想的。”
“委托结束。”该死的!原本只想试试她的心,可却伤害到了她,商震霆在心里咒怨自己的鲁莽。
“我并没占卜到”
“我说结束就结束,不许反驳!”他强硬地打断她“我马上送你回别馆,委托的事就此停止。”
“你不必送我的。”他的着急让她有点甜蜜。
“我坚持。”他脱下西装外套为她披上,护着她出门,从会场的侧门出去。
“可是你的宴会”
“去他的鬼宴会,我恨死这种无聊的应酬了。”扶她坐进车内,他也坐入另一侧,开始发动车子“那我想去和我哥说一声”
“你再说信不信我再吻你一次,我很乐意这样做哦。”
这句话有如圣旨,御景宫绘忙闭上嘴,可一双紫眸里写满了对他的不满。
真是只沙文猪。
商震霆邪邪一笑,踩动油门驱车而去。
车子停在了她落脚的别馆,他下车为她打开车门“我送你上去。”
她裹足不前,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朗笑道:“放心,你可以说话了,我不吻你。”
“你让我为难,我没有完成任务,无法向‘暗影’交代。”何况,小小的私心叫她不忍使用催眠术让他忘了她,可身为灵媒师,她已违反了组织的规定。
哦,天!这小女人还真是固执得可以“那明天我请你吃饭,委托的事无须再说。”看来他必须向“暗影”抱怨一下不要再对他的老婆施压了。
他把她送进房门,没让她有拒绝机会。从别馆出来后,他掏出行动电话拨通了几组复杂的号码,待有人接听后,他立即说:“商震霆,请找‘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