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念着娘亲。
“为什么逃?”常清再也忍不住了。自她身后搂住她的腰,沉声问。
倌莹马上吓了一跳,直觉认定他是重生,一股惊慌蓦然袭向她。
“庄大哥?”她惊惧到叫道。
“是我。难道你连我也不认得了?”他生气地问。
是常清的声音。这时,倌莹才发觉这双手,这胸怀是多么熟悉,令人想念。
但,他不该来这儿的,这儿太危险了。
强吸了一口气,她拉开他的手,走离他的怀抱。天知道这需要多大的意志力。
‘你不该在这儿的,常清。”她冷冷地道。
常清气得全身发抖,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强迫她看着他:“这儿危险?你还真敢说。”他咬着牙“谁叫你跑进了这地方,我当然不得不也进来找你,谁叫你是我的妻子。”他低声咆哮。
她不明白,实在不明白。他不是应该高兴的吗?他来到了大理,摆脱了她这个大麻烦,可以顺理成章地帮重生救兰妃,为何又自找麻烦上这儿来?已经没有必要再演戏了呀!
摇摇头,她甩去这些恼人的疑问,冷冷地道:“你不用在演戏了,我不会再相信的。”
“谁说我是在演戏?”常清气急败坏地低喊。
“一个固执得像了驴子,一个讲话像呆子。”梦蝶在一旁评断似的摇头,站在身旁的太子也赞成地点头。
“你给我住嘴。”常清没好气地朝她吼,回过头,他看向一脸漠然的倌莹,沮丧不又地漫上心头。明明是好意。却每每被她曲解成另有目的,再加上她从不开口说出她疑惑,令他想解释也无从解释起。他感觉得到,她似乎对他的误会愈来愈深,他们的距离也愈来愈远,但她似乎无意去改善这种情况,他一个人猛加油又有什么用。
“算了,我不想再追究了。”他不得不妥协“我只希望以后你行事前先通知我一声,我不想你发生任何危险。”
那观你何事?她冷横哼一声。
转过身,她拉住梦蝶往床头走去:“求你,快帮我娘看病。”
常清禁不住好奇,趁梦蝶显赫手检查之际,凑过来看看他岳母大人。
不看还好,这一看,惊骇得倒抽一口气。他在外游历那么多年,从没看过如此苍白、瘦弱的人,全身毫无生气,若非他早知她尚活着,恐怕会将她当成气绝多时的尸体。
这是怎么弄的?他从来没想过一个人可以干瘦到如此程度。他瞪着她,不是害怕,而是惊讶及深深的同情。
“很意外吧?”倌莹嘲讽地冷声道“她原本很美的,虽然娇小,却不是如此瘦弱。这就是我离开大理的惩罚,,没有发生在握身上,却降临在,我的娘身上。现在,你看清楚了吧?我是个祸害,会害了身边的每一个人,你若不想受海,就离我远一点”到了最后,她的情绪变地很激动。
常清的脸色很难看,他坚定地朝她伸手安抚:“够了,倌莹。”
倌莹马上痹篇了他的手,却碰到了太子,抬起头,她望进太子关怀的眼眶,所有的悲哀再也无法忍受,炽热的泪水溢出眼眶:‘带内下,我多希望从没遇见丰佑平,为何像他这样的恶人却活这么久?你不是说过要杀他为民除害吗?为什么你迟迟“
“嘘!”太子轻轻捂住她的嘴巴,温柔地朝她道“我知道你很难受,也明白你受的苦,想哭就哭吧!不要再压抑了,做一前的你把”
这汇总安慰像魔咒,为她无法倾泄的情绪开出一条路。在这暴风狂鱼肆虐的世上,似乎只有他是她宁静、安全的港湾。
再也顾不了一切,她呜咽地奔进他的怀里。
“你想干嘛?”常清怒吼,拦腰将她拉住,把她钉在枪上,他横眉竖眼地瞪着她低声批“你竟敢在我面前投入别的男人怀里!怎么?我不够好吗?我的怀抱不够暖吗?”他咬牙切齿地道。
倌莹吸了吸鼻子,无语地回视他。
“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我内部允许这种事发生。”
说到这个,她就有气。
“你有当我是你的妻子吗?”她尖锐地反问“若不是慕容伯母迷昏你,谎称对你下毒威胁你,你会甘愿娶我为妻吗?哈!答案是不会,否则,你不会一明白受骗后,就飞也似的逃了。所以,别自称是我丈夫,你根本不配!”
常清楞楞地不发一语。
太子吹了声口哨,夸张地低呼:“这桩婚姻还真离奇呢!”
“你怎么知道的?”常清困难地开口问,讶异于她所知的,也终于明白她心结的关键处。
所谓“自作虐,不可活”如今,他真后悔当初赌气的行动,想必她已把事情想到最糟的境地。
叹口气,他不得不坦诚表白:“我那样做并不是针对你,我是在跟我爹娘赌气,他们太过分了。”
“他们逼婚太甚,是不是?”倌莹漠然地问。
常清楞了楞,耳朵听到了太子的呻吟及梦蝶的叹息。的确,承认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但他不想再对她扯谎,即使她此刻无法谅解,他也旧额定据实以告,剩下的,只好期待以后的努力。
“是的。”他点头。
“笨蛋。”梦蝶骂道,伴随太子不忍卒睹的呻吟。
“很好,‘倌莹点头,悲痛地咬住下唇,即使心里早有了底,但听他亲口说了粗来,仍打击得她几乎无法承受,”我已经知道你的意思了。“她浑身乏力地说,顿时似乎丧失了所有活力。
“我可不这么想。”常清咬牙。非常懊恼情况脱轨至此。看她的反应,他就知道她又想到最坏那一面去了。
“我逃婚不是因为你,是为了我爹娘,但我既然娶了你,我就不会否认你是我的妻子。”他努力解释。
倌莹嘲讽地笑了笑:“那又差多少?你终究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娶我的,你之所以会逃,也是因为你不喜欢我。”
常清反开了她,沮丧地握紧拳头,强压下狠不得砍了她那颗不可理喻的脑袋的冲动,最后,他只能沉上呢感说:“他们不该插手的,每次他们总是把事情搅得一团糟。”
“没错。”倌莹同意地点点头,看到常清愕然的瞥视,她解释:“如果没有他们,那我就不会离开大理,我娘也不会变成这样,更别论我爹和我大哥了。”她越或他,直接向梦蝶走去“庄夫人,如何?我娘有救吗?”她期期艾艾地问,脸上是未干的泪痕。
常清失望地垮下双肩,满心以为他们终于有一次意见相同了,想不到,却是空欢快一场。
“二师兄。”
“什么事?”他回过头,口气有点凶。
“我需要你的帮助,”梦蝶开门见山地说“她被点了七大奇穴,我的功力无法帮她解穴。”
原来如此,常清二话不说趋近床边。
“首先,我先跟你说穴位,分别是临溪、天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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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醒了狄夫人,倌莹马上唤人请来她爹。狄润一进门,随即被绑了起来。口也被布条捂住。
梦蝶走上前去,检视着挣扎不休的狄润,看他充满恨意的眼睛,半晌,她道:“听你这样讲,我想,他确实中了迷心术。”
“你能解吗?”倌莹充满希望地问。
梦蝶摇摇头,不确定地说:“不知道,我不确定我的功力是否比丰佑平高。不过,我是各额天生聪颖的人,或许有可能胜过他也说不定。”
“你一定行的,你一向擅长这些旁门左道的。”常清在一旁大打气,讲的话半是褒、半是贬。
“对啊!我最喜欢这种高深的功夫了。”梦蝶娇笑地修正。
蹲下身,她抬起狄润的下巴,让他直视她的双眼。而后极轻柔地低喃:“看着我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你将回看到你自己机先在,你将沉如睡眠,当你醒过来以后,你会记起一切,从过去到现在,你一件也不会忘掉。现在,睡觉。”狄润果然应声昏了过去。
直到词刻,大家才敢舒了口气。
“我爹会不会恢复?”倌莹心焦地问。
“待会就晓得了。”梦蝶欺地坐了下俩,似乎耗费了不少精力。
“我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只是讲讲话而已。”常清歪着头思忖道,在一旁的太子也颇有同感地点点头。
梦蝶擦他们露出个虚弱的笑容:“欢迎你们试试看呀!若是栽了,可别怪我没事先警告。”
“庄夫人,我爹”倌莹又担心地提起。
“二师兄,”梦蝶无奈地叫道“你去压伯父的人中穴,这样,他因该就会醒了。”
压人中?这简单,她也会。就可以了。“她急忙走向她爹,按了人中,等待她爹醒来。
常清并不反对,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旁,带着一脸严肃的表情。
狄润慢慢醒了过来,首先映如眼帘的是女儿担心的脸庞。奇怪,她怎么会在这儿?她不是已经跟慕容俊夫妇走了吗?
扶着沉重且隐隐作痛的头,他疑惑地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听到这句话,倌莹新中的大石头放下了一半,但她仍不能确定他是否以近后完全恢复正常。
“爹你记得你如何对待娘吗?”她试探地问。
“你娘?”他不解地问,而后随即睁大了眼,一脸惊骇“天,我不会夫人,夫。”他马上跳起俩,奔向狄夫人的床榻。
在见到妻子那瘦弱的模样,他发出一声痛心疾首的哀号,悔恨的泪水纷纷落下“我是畜生,我是禽兽,我是疯了才会这样对你,”他握着狄夫人的手喊道。
狄夫人虚弱得无法言语,但清明的双眼看着他,清泪从眼角滴落,顺着脸颊滑下。
倌莹含着泪跪下来,开始朝她爹娘不断的磕头:“都是女儿的错,要不是女儿,你们也不会受此无妄之灾”
常清听了好不心疼、难过,二话不说,他也跪在倌莹身旁,不吭一声。
涕泪纵横的狄润回过神来,悲伤难过地瞧着地上的女儿“为什么?为什么回来?你这一回来。我们所做的一切岂不百费了?”他沉痛地低喃。
“女儿怎人心牺牲全家,只为成就我一人的幸福”她呜咽地说。
“这事迟早会发生的,就算你不走,他还是会对付我们的。我宁愿全家人一起死,也不愿他娶我狄家人。”
“不,这事不会发生的。”倌莹急急叫道“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这事发生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常清马上转头严肃地问,直觉告诉他,这句哈别有他意。而且,相当令人不悦。
狄润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奇怪?眼前这位俏公子为何跟女儿人跪在一一?而两人的距离也太靠近了,为何倌莹无视于此呢?
擦了擦眼泪,他不禁好奇地问:“这位公子,你是何人?”
常清立即开口:“小婿慕容常清见过岳父、岳母大人。”他拱手朗声道。
狄家三人同时惊呼。首先恢复过来的是倌莹,她满脸怒气地瞪向他。二话不说地用力将他腿倒,然后破口大骂:“你这个白痴,竟敢自称是我丈夫!我跟你没关系,你搞不懂吗?”抡起拳头,她扑过去捶打他。
常清咧嘴笑得好开心,顺势躺在地上任倌莹发泄似的捶打。虽然他不壮硕,但运起气来也挺耐打的。
“你还笑?”倌莹见状更不爽,揪着他的衣襟,咬牙叫道“你是惟恐天下不知,惟恐我全家死得不够爽快吗?”
常清耸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当真是我女婿?”狄润终于恢复正常。
“是的,我已与倌莹拜过堂了。”常清点头。
“这是真的吗?”狄润情绪激动地问着倌莹。
她担心地看着父亲,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有的反而是喜悦。看来他似乎很高兴这见事发生。为了大家好,她应极力否认,可是,现在的她却极不愿让爹失望。
于是,她缓慢地点头。她不去看常清心满意足的得意笑容,也不想见到太子及梦蝶赞同的颔首,只是瞪着绞在一起的双手,恼中一团混乱。
“太好了。”狄润欢呼一声,高兴地望向他的夫人“夫人,你听到了吗?莹儿人已经丧失圣女的资格了,奉天宗再也无法自我们身边抢走她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常清皱着眉,看向僵直坐在地上的倌莹。为何她不将事情结实清楚呢?
他坐起身,贴近她的耳朵轻声道:“为何不告诉他们你还是圣女呢?”
“你瞧,爹好开心,我想娘因为是。”倌莹呆呆看着她的爹娘低喃“我怎人心一下子打破他们的希望。”
常清无法抗拒,终于还是点头“但事实总是要说的。”他提醒着。
倌莹由衷地笑了。
这一幕看在常清眼中,他着迷了。他早已无法挣脱,深深陷溺在爱她的情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