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以为只是一个吻,因为滋味还不错,她没反对,任凭事情继续发展,然后她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他哪里有“不行?”他妈的行得很啊!他妈的还还两次啊!
愈想愈火大,她怒道:“你竟然骗我!我”
“我没骗你,以前是‘不行’,我已经跟你再三强调‘我现在很好’,是你一直听不进去。”他眷恋地吻着她颈子,满足地叹息。
感觉真好,因为是和喜欢的人吧,所以仅仅是肢体的接触也如此醉人,更别提之前的火热缠绵,压抑的欲望终于丰盈地得到靥足
是到最近,才明白自己精神上的洁癖极强,一旦心里认定了,即使是和她再相似的人,即使欲望会被挑起,他就是无法发展到最后一步。
以她的态度,显然并非视贞操为女人最宝贵的财产,而且就她的美丽与条件来说,不可能没有追求者,除了她和他一样,精神需求大于生理需要,他实在想不出,她直到几个小时前还是处子的原因。
不过,这让他十分愉快,是因为她心中有他,所以这几年没有人脑瓶近她吧!
身子忽被推开,她起身了,他看着她下床“你要走了?”
“有事要办。”天快亮了,该回总部一趟,至少要再对今晚第一波行动做最后确认。她捡起床边衣物,强忍住不再多看一眼床上引诱犯罪的男体。
“你,就这样走了?”她背过身的模样,让他有种被丢下的感觉。
“不然呢?”还想来第三次啊?
“你要负责。”不想再有两年的分离,既然她吃了他,就藉此赖定吧。康齐俊脸微红,用力强调:“我我是第一次,你要负责。”
“要我负责?”甘纱美忍不住嗤了声,叼着烟恶意一撇唇,学着连续剧里的下流男人说:“好啊,如果怀孕了我一定娶你”下一秒,烟忽地被抽走,柔软的唇己直接堵上她的,一双手臂也紧紧地缠上她,坚决不肯松手。
他应该是出尽全力了吧,但对身经百战的她而言,仍是轻易就能挣开的力道,可她并无动作,就这么让他抱着,放纵他这孩子气却撩动她心的举止,反正也不差这几分钟
等等,不对啊!罢才也是这样,心想自己随时能抽身离开,于是任他为所欲为,结果就擦枪走火了可她意识到这点却已太迟了,细密火热的吻已驱走她离开的打算,钳制的手转而变成挑逗,轻柔探索过每一处他知道的敏感,勾引她的欲望,邀她主动回应
“我一直不懂。”直到确定她再度被自己撩拨起情欲,他才微喘地离开她的唇,手仍沿着她的曲线游走。
“不懂什么?”她稍微冷静了些,双肘撑起自己的身子,跟着懊恼地发现眼前的姿势,很明显是自己扑倒他的
啧,这么禁不起诱惑,她这个广海盟老大实在太差劲了,但,也因为他,才会如此吧
“你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力量?”比他略瘦了些的身子,力量的差异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训练出来的。如果你妈练过自由搏击,还喜欢和你单挑,你也会这样。”
他吃惊一问:“你妈打你?”对了,初见时她脸上常带着伤,是因为这缘故吗?抬手轻抚过她留有许多疤痕的肌肤“这也是你妈打出来的?”
“不”她低喘了下“我妈不会让我身上见血,疤痕都是和别人干架留下来的。”
“她为什么要打你?”
“因为要生存。要在黑道活下去就要够强,最基本的就是肉体的锻炼,意志需要身体支撑,身体够坚强,意志才能贯彻到底。”母亲出国两年了,许久未和她“讨论”还真让她有点怀念。
他眼底泛起怜惜“受这么多伤,很痛吧?”女人天生体能就逊于男人,他能体会她母亲的用心良苦,也为她曾经历过的艰辛感到心疼。
而他除了等着让她保护,总该能帮上一点忙吧?
“习惯就好了。反正她打我我也打她,很公平。”知道他抚摩的手是在传递温柔与安慰,可对她初尝情欲的身体而言,却只是无尽的折磨,她咬牙抓开他双腕,粗声道:“我真的要走了。”才刚坐起,又被他反掌扣住手腕。
“不能再多待一下?”
“已经待够久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我能帮你什么吗?”
她诧异地回头,见他神色柔和而坚定地问
“总有什么我能做的吧?”
“那就离我远一点。”见他仿佛被深深刺伤地变了脸色,她马上补亢:“至少最近尽量别来找我,我对付我叔叔的计画从今晚开始,可不是一般帮派械斗那么简单,你出现在我附近很危险。”
“我真的只能做到这样?”
“对。”见他脸色又变,她又说道:“别勉强,保护好你自己,就是帮我一个大忙了。”该死,为何一看到他露出受伤的表情,她就忍不住马上安抚他?
她的情绪早练到收放自如,连面对狡猾惹厌的陆以弘都能谈笑风生,怎么碰到他就老是失控?
沉默几秒,康齐涩然一笑“我终究只会拖累你。”怎会如此天真,还幻想着有过砚密以后,会有不同?又不是她可以把力量分一点给他,她讲究实际的个性也不会说假话骗哄,他一再进逼,逼得她把实话说了出来,却是让自己又痛苦一次
痛苦,就到此为止吧。他为这心结挣扎了太久,险些错过她,好不容易抓住她,不要再钻牛角尖吧,若惹她不坑邙决定永远离弃他,再有多少个两年,恐怕都无法弥补他的憾恨。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你去做该做的事吧,我会自己回去。”
靶到腕上的手指松开,她却没有下床;他静静躺着,黑发披散枕上以及白玉一般的胸口,淡然的微笑里有一种认命的悲哀但终究是微笑着的。
“你,是我的弱点。”她叹口气,不由自主地解释“我所喜欢的,不管人事物,都会成为敌人可以利用的弱点。只有在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我才能全力对付敌人,换句话说,谁掌握了我的弱点,就掌握了输赢的关键。”
他黯然的眼眸因她这番话而被点燃“我”有这么重要?
“既然关键在你身上,谁能保护你,让我没有后顾之忧,谁就帮了我最大的忙,这样你还认为你一点用都没有吗?”真是,这么恶心的话亏她说得出来,鸡皮疙瘩都爬满身了。感到修长的手指沿着她腰侧往上,将她拉过去,倒上他胸口。
“我不知道你这么在乎我。”他在笑,眉梢眼角都是心满意足的。
“记清楚,我很忙,不一定有时间救你,你最好自己保重。”
“你再忙,救我的时间总是有的。”就像四年前,即使炸葯随时会在身边爆炸,她也会留到最后一刻,直到救出他。
“很难讲,我又不是神,不可能每次都来得及。”只要一次赶不及,恐怕就是终身之憾。她脸色严肃起来“这不是在开玩笑,我和我叔叔最近要把事情做个了断,之前已经打过几场,现在他随时可能突击我这边的人和据点,如果让他发现你又出现在我身边,一定会拿你开刀。”
“要多久才会安全?”他手指圈绕着她暗红色的发丝。
她沉吟着“大概半个月”未完的话被他含住,吞咽落喉,再由温软的唇舌还以细腻的深吻,不带欲念,只是一片似水温柔。
“一定要小心,好吗?”他谨慎叮嘱,又轻啄她一下。
“我知道。”这情景,真像小时候看到父亲出门前,母亲不放心地再三叮咛。而长得一脸凶相的父亲总在瞬间化柔了眉目,郑重地向妻子颔首,保证自己的平安就像现在的她与他一样。
她喜欢父母那时交换的眼眼神,无须言语,一个眼神就交流了关怀、信任与爱。
必怀、信任与爱吗?
她不知道自己和他之间是否有这么深的情感,只知道自己一定会比平常更多几分谨慎,为了能平安回到他身边。
他已经漂流进她的世界、漂流进她的心,她的生活也已经无法再单纯地只需对自己和整个广海盟负责,还要负担一颗悬念她的心。
她喜欢他纯净的气质,但愈是洁白无瑕的东西,愈容易沾染尘埃,浸在一缸混浊的水里,他的纯净能保持多久?是否会像她母亲,由昔日单纯的高中生,变成让人闻风丧胆的黑道分子?
“你身材很好。”康齐双手环胸,欣赏她背对着他穿衣的身形,长期锻炼的身体没有一丝多余赘肉,比起他身边一堆刻意减肥而显得弱不禁风的女同学们,她兼具力量与阴柔的线条美得教他赞叹。
“有比你前任女朋友好吗?”她带酸轻嗤。
“谁都比不上你。”
“你很会哄人嘛。”火拚、械斗的话题聊多了,被这样灌点迷汤,甜甜的滋味还不错。“口才这么好,难怪女朋友换不完。”过去就过去了,她心胸宽大,不予计较,可他以后若敢见一个交一个,她不敢担保自己还能不计较。
“我只要你。”他语气坚定,在她光裸的背脊上印下一吻,帮她拉下毛衣。
她微微一笑,忽而惊觉有异一直隐约听得见楼下舞厅热闹的声音,这时音乐声不变,人声却骤然沸腾起来,似乎还传来尖叫声。
“怎么了?”康齐察觉她神色微变,问道。
她摇头“没事。”可能又有喝醉的舞客打架吧,几天总有一次,手下自会处理。“等一下我会派人送你回去,你待在这里别下楼。”
“真的要等半个月才能再扣你见面?”
“半个月而己,很快就过了。”见他依依不舍,她微笑着撩起他发丝轻吻“只是不能见面,可以打电话啊。”
“可是”
此时,一阵枪声响过,打碎了房门的锁,数个男子踹开门冲进来,看见床边两个人影就开枪
“找到阿美子了!”
。。
伴随着惊呼、尖叫的声音,舞客们个个争先恐后地逃出舞厅大门,加上由远而近的警笛声,凌晨的街头有如遭逢世界末日,一片混乱。
“老大,”望着几辆警车驶到舞厅门口停下,驾驶座上的男子有丝不安“警察来了,我们该走了吧?”
“再等一下。”甘火明凝视着舞厅门口,苍老的脸上满是煞气“我要确定她在不在里面。”
几个警察安抚着惊慌的舞客们,另外几人则进入舞厅。
笆火明眯起眼,看见一个手下从人群中挤出,踉跄地跑过来“老大”
“阿美子在里面吗?”甘火明无视手下身上全是鲜血,伤得不轻,只想得到想要的笞案。
“她在。在二楼。”男人喘息着,一手按住还在冒血的肩头“还有一个人跟她在一起,我们进去就扫射,她开枪还击”
“她死了吗?”
“她妈的那小婊子明明被打中了,还开枪还击,光哥他们”今晚是偷袭,阿美子理应没有太多防备,所以他们一开始是占上风,可是那女人快得像妖怪,抽出床头的枪就反击,短短几秒,他们的人已伤亡殆尽
“她死了没有!”甘火明怒吼,狠狠揪住手下衣领摇撼。
“她”老大布满血丝的眼瞠大,教他隐隐感到,阿美子若没有死,这下死的恐怕就会是他自己,他恐惧地吞口口水“她死了。”
“你看到了?”
他连忙点头“看到了,她身上都是血,掉下床以后就不动了”所以没能给他致命一击,他才能在听到警笛声时逃出来。本来他们不见得伤得了她,是她主动挡在当时房内另一个人身前保护,才给了他们大好机会。
“死了吗”甘火明猛地推开他,喉头发出低沉笑声,终至疯狂大笑“跟我作对就是这种下场!笆纱美,凭你也想跟我斗,我一伸手就捏死你了!”这贱货不断挡他财路、抢他毒品,还叫警察突袭他的酒店、将脱衣陪酒的公主抓走,甚至帮警方破获他的应召站,他好不容易弄到大批十五、六岁的少女,才接客几个月,一夕之间竟化为流水!
懊死的丫头!他当初就反对大哥娶那个一脸清高的婊子,还生下这个贱丫头,两个都处处挡他的路!可惜没能把雷若瑾一起杀了,永绝后患!
“老大,有几个警察过来了。”司机提醒着,带伤的男子已匆匆上车。
“走!”几颗子弹就了结,虽然太便宜那贱丫头,至少除去了最大的绊脚石,只要趁机摧毁她统领的各分堂,最后直捣总部,就算雷若瑾赶回国也来不及了!
在狂笑声中,黑色轿车疾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