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春已走到尾声。
这几年大台北一直致力于绿化运动,夏季尚未正式降临,绿油油的色调已在城市中蔓延开来,很有自然和佣宁的味道,适合放慢一切步调。
从决定和欧阳德刚交往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多月,生活里多出另一个重心,江心雅很认真地经营着。
两人随着每一次的栢处,融入对方的生活当中,渐渐的,她摸清了欧阳德刚的一些小习性,例如,他喜欢咖啡,却更锺情于老人茶:喜欢蓝调,却更爱乡村摇宾;能成天窝在诊所二楼的研究中心做研究,也能和她分享登山的许多知识。
渐渐的,他一样懂得她,明白了她个性中那些好的、坏的、可爱的、任性的、执着的、迷糊的因子,于是,彼此往对方内心更深处走近。
这段感情正如她所期望的,由浮荡到稳定,如同倒吃甘蔗一般,已渐人佳境。
“吉儿,最近变美了喔。”机舱的眼务告一段落,林明暖得了空,在厨房里逮住落单的江心雅。
“哪有?还不是一样。”她笑咪咪地眨眼,边把用过的器具归回原位。
这一赵飞的是欧洲大长班,从台湾带队出去的原是一位义籍的资深座舱长,回程时则由林明暖接手,因此两人才会遇上。
替自己煮了一杯义大利浓缩咖啡,林明暖浅尝了口,愉悦地倚着流理台。
“欧阳的脾气一向温和,稳重又值得依赖,真高兴你们能在一起。呵他肯定对你很好。”
江心雅极规律地把所有小东西收回各个分类的柜子中,颊畔微红,嚅道:“他嗯,还可以啦,不算太差。”
靶情是双方面的付出、共同经营,她虽然也爱作梦,对于爱情有数不清的美丽幻想,但更了解自己所追求的是长久的关系,她正努力学习在现实和梦幻间取得平衡。
而欧阳是个朴实无华又极心细的男人,在她面前,他展露出的永远是最真诚的一面,他给她的是实质的关怀,不会说一些无用的花言巧语,虽然呵,她偶尔也渴望听听情人间甜腻的情话,但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下是吗?
包何况,她好喜欢他的笑、他的吻、他的气息,也好喜欢他的怀抱、他的爱抚,她的心已被占领、已被感动、已被充实。
对她而言,这样的男人已经够好了。
“乔依丝姐呢?你老公不是也对你很好?还有你家的宝贝绵绵,她好可爱、好懂事喔,你和你老公把她教得真好。”她俏皮地皱着鼻子。
林明暖一听,忍不住哼了声。“千万别指望我家那个男人教孩子,他自己根本就还是个小孩,‘番’起来又任性又野蛮,一点也不讲道理。”
“唔乔依丝姐,我之前读过一本书,书名忘记啦。”没办法,她记性向来不佳。“总之,书里的内容说,男人基本上都是个小孩,不管他们长到几岁,不管他们外表有多成熟、说话多稳重,其实内心深处都还是个孩子。”
“那你家欧阳会这样吗?”
“他唔”江心雅怔了怔,印象中,她见过他要无赖、任性得像个孩子的模样,就是他把她惹哭,后来又在巷子里抱住她狂吻的那一次。可他的孩子气引发了她的母性,面对那样的他,她根本发不了脾气。
“恭喜你,看来你家欧阳是个人格完全成熟的男人。”林明暖半开玩笑地说,啜着咖啡,随口又问:“他现在跑到第几垒了?”
江心雅一开始还反应不过来,愣了五秒,终于弄懂她的意思。
“乔依丝姐!”脸蛋瞬间红透,像富士大苹果。
“呵呵,瞧你反应那么大,八成已经被奔回本垒得点了。”林明暖其实不是个爱八卦、爱探人隐私的人,之所以会如此探问,一是跟江心雅已十分熟稔,像亲姐妹一样;二是欧阳德刚是由她介绍的,是成是败,多少要担些责任。
“才没有啦!”她急急否认,想笑,又拚命忍住,憋得一脸怪相。“我们交往才三个多月,还很短耶,至少也要半年以上。”
对于这样纯情的论点,林明暖挑起一边细致的眉,有些下敢苟同。“亲爱的吉儿美眉,你等得了半年,欧阳等得了吗?男人都是感官动物,虽然不能一竿子打翻整艘船,但你确定欧阳0k?不会对着你暗流口水?”
江心雅被问得面河邡赤。
事实上,在飞这趟欧洲班之前,他曾约了她一起晓餐,两人手牵着手,在淡水暮色中沿着河堤散步,观音山似远又近,风温柔地吹动,在那样醉人的氛围里,很难去拒绝什么。
因此,当他俯身在她耳边,半是请求、半是命令,低哑温热地喃着“今晚跟我回家”的时候,她根本不能思考太多。
那一晚,欧阳春不在,下高雄去参加一位老朋友的七十五岁寿辰,好个天时、地利、人和。
她迷迷糊糊的:心跳得好急,让她有些缺氧,浑身都泛着淡淡玫瑰色,等到终于抓回神志时,已全身赤裸地躺在他身下,而他的唇正沿着锁骨往下滑栘,持续折磨着她、燃烧着她。
“欧阳我、我会怕”这不能怪她吧?
“我保证,我一定会很温柔、很温柔。”他声音压得极低,似乎一字字都从胸腔硬挤出来。
她相信他会很温柔,可是
“呜,我还是会怕啦,人家还没作好心理准备我、我还是”下面的话突然全糊掉了。
“你说什么?”他大口、大口地喘气,两手禁锢着她,而男性象徵正坚挺地抵在她女性最最柔软的入口。
“人家还是处女啦!呜”她突然大声嚷出,两手捣住脸蛋,不敢看他。
苞着,一场激情
到、此、为、止。
她的临阵退缩,把他给害惨了。
对他,江心雅真的很过意不去。当时,他脸色好差,一阵青、一阵白的,额上还不停地冒出冶汗,像是随时会晕倒。
她忘了自己有没有哭,只因太在意他的反应。看他那么痛苦,唇都要咬出血来,她忍不住想对他妥协,可是他反倒不要了。
幽幽叹了口气,江心雅拉回飘远的思绪
“欧阳他很尊重我,我说不要,他、他就不会再乱来的”那一晚,她的心再次被他彻底攻陷。他是真正在乎她的感受,顾及她的感觉,教她如何不对他倾心?
林明暖眨眨眼。“哇啊,果然练气的人就是不一样,可以控制自如。了不起!”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她把纸杯丢进垃圾筒里,又戏谵地说:“不过,如果你一直、一直坚持sayno,嗯会不会有点不人道啊?”
“唔”江心雅咬咬唇。就是因为太不人道,才会让她印象深刻,觉得对不起他。
唉,她也好想和他进一步接触,享受甜美的性爱欢愉,只是:心里还有一点点的迟疑和小小的障碍。
但是下一次,如果如果两个人“不小心”又滚到床上去,她想,她肯定没办法坚持太久,因为那期待的种子已在心中悄悄发芽,不需要多久时间,她的心理建设即将竣工,届时
“哇啊不食人间烟火,那不就成仙了?咦阿公,你的胡子好像变黑很多耶。”
“就跟你说咩,要练气,天天练,常常练,就会返老还童啦。”
“那我要是持续练下去的话,以后都不用再擦保养品,也不用做脸罗?”可以省下一大笔钱耶。
“那还用说吗?”
“厚阿公,你怎么这么厉害,要叫你第一名喔!”
“呵呵呵没有啦,没什么啦,麦按捏共啦!你说的虽然是真话,伹我也会不好意思的,呵呵呵来来来,我教你,我们一起练气:水保青春。”欧阳春放下报纸,一脸兴致勃勃。
另一边,欧阳德刚结东晚餐,带着朋友回到“杏林春”就见那一老一少在诊所大厅里聊得好起劲,而欧阳春说得口沬横飞,还边比画动作,拖着江心雅起身练功。
“阿公,我可不可以不要浊气下沉?我、我放不出来”江心雅可怜兮兮地拧着眉,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半蹲着。
“不行。一定要浊气下沉,人生如梦、梦如屁,噗地一声就过去,这是这套气功的精华所在。要用力地放、大胆地放,放得越响越好。”
“呃那有没有别套气功,不用这样这样放的?会很臭耶。我是淑女,让别人闻屁好像不太好。”
这两个活宝!欧阳德刚摇了摇头,又好气又好笑。
“欧阳,他们在干什么?”跟在他身后,弯腰闪过那道铁门的朋友,也对眼前的景象感到好笑。
“练功啊。”欧阳德刚懒懒地解释。
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欧阳春和江心雅同时掉过头来
“阿雅,你阿娜答跟漂亮美眉吃饱回来啦。”欧阳春嘿嘿两声,一个吐气缩腹,收功。
见到那熟悉身影,江心雅本来开心地笑着,接着眸光一瞄,注意到他身边站着一位拥有模特儿身材的女子,颊边的酒涡不自觉微凝。
那是个很亮眼的人物,挑染着淡褐色的长发呈大波浪散在肩膀,皮肤十分白皙,挺秀的鼻梁和丰厚的红唇带了点异国风情,可惜过大的墨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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