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充满消毒葯水味,安静到近乎死寂,安泰丰出现在这几乎快遭人遗忘了的空间。
外界的人同情他养了一个病表儿子,亲近一些的人说他是个狠心的父亲,将生病的儿囚在一个与外界几乎完全隔离的房子,一年到头也难得探望几次。
他真的是一个狠心的父亲吗?也许吧!
安公馆后的洋房与世隔离,也守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知道这秘密的人普天下不会超过五个人,而这些人个个守口如瓶,是那种即便死了,也会把秘密带进坟墓
吓!
好大的吸气声喔!“我是说他会有六块肌和性感绵延到那里的胸毛吗?”
“你”她都嫁他了,到底还想怎么样?
“老、老公你额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条理分明亏”
第七章
室内充满消毒葯水味,安静到近乎死寂,安泰丰出现在这几乎快遭人遗忘了的空间。
外界的人同情他养了一个病表儿子,亲近一些的人说他是个狠心的父亲,将生病的儿囚在一个与外界几乎完全隔离的房子,一年到头也难得探望几次。
他真的是一个狠心的父亲吗?也许吧!
安公馆后的洋房与世隔离,也守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知道这秘密的人普天下不会超过五个人,而这些人个个守口如瓶,是那种即便死了,也会把秘密带进坟墓的人。
那个秘密现在还不能说,不过离说出来的日子也不远了。
“身体最近还好吗?”隔着一层床幔,安泰丰握住那双骨瘦如柴的手。
“还好。”干涩的声音十分苍老,甚至连说话都十分吃力。
“有什么需要的,尽痹篇口跟管家说。”
“谢谢。”
以上对话实在听不出是父子,太生疏、客气而淡漠,与其说躺在床上的是安泰丰的独生子,不如说他只是借居这洋房的一个重要客人。
这对父子对彼此都太有礼貌,礼貌到不像父子,客气到不像家人。
“上个星期吉祥小姐来找我。”低咳了几声,床上虚弱的身影坐卧了起来,他吃力的竖起枕头,然后靠坐着。“我照着老爷的意思咳咳跟她说了。”
“那丫头想必一口答应了吧?”能摆脱病表,这对她来说绝对是好消息。
“不,她说她要考虑,咳咳咳”说着他掏心掏肺的咳了起来。
“这么正中下怀的事还要考虑什么?这丫头还真是不好摆平。”安泰丰喃喃自语,然后将床岘开,一张瘦得颤骨高立、眼窝深陷的苍白病容露了出来。
坐躺在床上的男子一看就知是病入膏肓,只怕再熬也没多少日子的病表。即使是如此,也能轻易的看出来,躺在床上的男子起码有五、六十岁了,二十八岁的安绪晞呢?
将床幔勾妥,递了条毛巾给咳得厉害的病人。“要不要紧?我叫吉医生来。”
他接过毛巾又咳了几声,摇了摇头“没事,不用了。”胸口因为骤咳而起伏了好一会儿,他舒了口气,笑着说:“吉祥小姐气质很好呢!她就是老爷为少爷订下的未婚妻?想必少爷也中意她吧?”
“他中不中意我不知道,老是说他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可到目前为止,我只看到女方的退婚动作频频,他仍是按兵不动。我就奇怪,工作上的事情他从不需要我操心,在情场上也算老手,可为什么就是搞不定自己的未婚妻?”
“所以老爷才设计吉祥小姐去勾引他?”并藉由自己的口告诉吉祥小姐退婚的条件。
“他不主动一些,只得委屈女方主动了。俗语说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希望一切能顺顺利利的。”
“放心吧!吉医生家的那丫头可聪明着,只要不嫁给病表,什么条件她都会尽全力去完成。”说到病表,安泰丰有所愧的说:“刘忠,这二十年来委屈你了。”若没有他躺在这病房里当病人,还真有不少事无法进行。
“您千万别这么说,是我对不起您当年若不是我,也许另一个小少爷也还活着。”前尘往事过了快三十年,可到现在他还是忘不了曾经做过的错事。
人吶,走错了一步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二十八年前,那时他三十一岁,在安家当了好几年的佣人,当年他老婆和美丽的安夫人差不多时间怀有身孕。后来夫人因为体质太差而早产,不久后也辞世。新生命的降临和夫人的早逝,一喜一悲的令原本平静的安家一阵手忙脚乱。
棒了几天,他妻子也因为滑了一跤而早产,可比起安家两少爷皆平安的活下来的幸运,他的孩子就没这等福气了。
他那无缘的孩子打一出娘胎就是个死胎,他怕自己的妻子一醒来要是知道自己生的孩子死了,身子赢弱的她只怕也活不成。因此,他趁着安家因为安夫人的死而笼罩在一片哀戚之际,把死掉的孩子和其中一位小少爷掉包,而隔一天他上工时,安家又因为夭折了一位小少爷而更加混乱
也许是报应吧!他李代桃僵之举并没有使妻子保安康,不久之后,才二十五岁的她也辞世了,于是他便开始一个大男人独力育儿的日子。
原本这样的日子虽苦,习惯了也就没什么,有时真的忙不过来时,同在安家帮佣的婆婆妈妈也会同情他的遭遇而帮忙带小孩。
一直到孩子满周岁的某一天,一个在主屋帮忙的欧巴桑忽然脱口而出“哎呀!怎么阿忠家的刘昕长得和安少爷这么像!夭寿喔,要是不说这孩子是你的,别人还以为他们俩是双胞胎哩!”
安小少爷因为体弱多病,老爷在医生的建议下,为他另建了一栋洋房,一个只属于他的空间。
那里的空气、灯光都是在医生的建议下特别打造的,就连照顾少爷的人都有指定,因此一般在安家帮佣的人根本没机会看到他,而那个欧巴桑是因为有一次帮医生提提包,才见到少爷。
一年前他偷换走婴儿时并没有注意到婴儿的长相,而且初生的婴儿不都长得差不多,之后他根本没机会再见到人,没在眼前的事自然不会往心上留意。
而今有人提醒他,两个孪生子想必长得极为神似。
在忐忑不安中他也曾想搬远离安家一些,可这里有他和妻子的回忆,而且他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在安家帮佣的薪资,老实说,像他这样条件的人只怕很难找到比这里更好的了。
几经考虑,他决定还是待下来,不过他开始严禁儿子到安家,骗他说,安家后头的洋房住了一个得了传染病的少爷,被传染的小孩很快就会死掉。
日子就这么平静而相安无事的过着,转眼间刘昕也六岁了。
他越大越俊秀,安家大宅附近住了很多大户人家,也没见过哪家的少爷长得比他更帅气俊美的。
他活泼好动,有礼貌又笑口常开,附近的婆婆妈妈都疼他疼得不得了,简直把他视为社区的小偶像了。
刘忠有这么一个漂亮又乖巧的儿子感到非常满足,父子俩的感情当真可视为父慈子孝的典范了。
一切是如此顺遂美好,可有一天夜里他准备就寝时,在他家附近忽然传来一阵极为刺耳的煞车声,想必是发生车祸了。原本他也不以为意的上了床,几分钟后他家大门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阿忠仔,开门啦!”
刘忠匆忙的套上长裤前去开门。“大水婶,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想必是匆匆忙忙的赶过来。“阿阿忠仔,你家的刘昕在我家前面的大马路上给一部货车撞死了!”
“撞撞死”刺激过深,他白眼一翻昏了。
到太平间认尸,第一眼,就只有一眼,他马上知道那孩子不是他家的刘听,他儿子很健康,不是这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孩子。
他是谁家的孩子?又,为什么他身上会穿着刘昕的衣服?
当他说孩子不是刘听时,邻居只道他痛失爱子,一时之间不能接受事实,除了同情他之外,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他到安家要请几天假处理儿子的后事时,才听说洋房闹成了一团。
小少爷在一觉醒来后直说他不是安绪晞,他是刘昕,他的爸爸是刘忠,不是什么安泰丰;他还说真的安绪晞昨晚和他玩真假王子的游戏,可他竟然没有回来大家纷纷揣测小少爷可能中了邪,否则怎么一醒来不承认自己是安绪晞?
顿时,刘忠整个脑子空白了!事情前后一想,他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用验明正身也知道,此刻那个躺在太平问的孩子是安绪晞;而正在洋房中大吵大闹的人是他的刘昕。
儿子没死他自然高兴,可他根本不敢认他,刘昕和安绪晞是如此神似,安泰丰是个十分精明的人,他一定会发觉事有蹊跷,那当年他拿死胎换少爷的事也一定纸包不住火,那么
不行!要是安泰丰发觉当年就是他抱走他的孩子,以他的权势,要叫他在牢里过一辈子可不是难事。
不!他不要!
在懦弱的心态作祟下,当安泰丰找他过去面对儿子,刘昕开心的叫他爸爸时,他只冷着脸说他不认识他,他儿子已经死了。
之后他辞去了工作,原以为事情该就此平息,却不知道在此时安泰丰已经命人把事情都调查得一清二楚,就在他打算寻求法律途径进行报复之际,刘忠发生了严重的车祸,颈部以下全都瘫痪。
刘忠顿时感觉人生绝望,几乎不知道要怎么担负起庞大的医葯费用时,要报复他的人却到医院探视他。
安泰丰告诉他,他把刘昕的名字改了,刘昕听起来就像流星,感觉上闪耀光却不长久。
而他并不打算让儿子改回原姓氏,因为他想让他对宇凌集团有使命感,一开他必须是个不起眼的“影子”他打算把他送出国,寄养在一个特别的朋友那须紫衡。
他要进行一桩有趣的事,需要一个长期代替安绪晞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安泰丰要让外人以为,死的是刘忠的儿子刘昕,而安绪晞在中了几天邪之后恢复成“正常的”病表,于是,从此刘忠便代替安绪晞演这个角色。
对此安排刘忠自然铭感五内,安泰丰不计前嫌,还提供他一个养伤的地方,他算是恩重如山。
这一躺就是二十几年,每天有人替他送菜送饭和擦拭身子、打理一切,安泰未来的亲家吉允熙医生则一星期来三次为他诊治,现在的他下半身仍是行动不便可上半身的知觉活动力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对于刘忠的话,安泰丰早释怀了。“孩子的死不能怪你,生死有命,即使那候他没走,以他的身体状况,只怕也撑不了多久。”刚开始他恨过刘忠,恨他的私、恨他的懦弱,可后来他看开了,毕竟儿子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他身边。有些憾事就别记得太多,记住了又能如何?能改变什么吗?
“老爷”
“现在一切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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